她的手仍旧在抖,心跳的很快,她坐在沙发上,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去把那个五年没有的微信号找回来。
她当初去了上海后,换了上海的号码,为了方便,也为了彻底忘记周景庭,她微信也换了。
走到最后一步,还需要还有好友验证,她先打电话给黄颖冰,“冰冰,我以前的微信号你删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认证一下?”
“哈?你想干啥?”
“我想重新,你帮我认证一下。”
“嗯嗯,好。”
随后,舒慕又打电话给几个以前关系不错的朋友,让他们帮忙验证,最终终于成功了以前的微信号。
里面的聊天记录都已经清零了,她在列表里,找到了周景庭的头像,他的微信号一直没变,头像还是布丁的照片。
她点了进去,查看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总共没多少条,基本没有个人私生活的,她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的那条朋友圈。
发布时间是2015年6月18日,内容是:需要合租的联系我,两房两厅,地点在苑庄地铁站附近。
他一直没删。
可这条朋友圈,从她新的微信号里点进去,是看不到的,只有这个微信号能看得到。
原来,他一个几乎不发朋友圈的人,也知道微信是有只对某人可见的功能的。
周景庭,你怎么……这么无聊。
舒慕搂着小腿坐在沙发上,额头点在膝盖上,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今天知道的一切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告诉她,地球其实是方的,又或者有人告诉她,太阳一直是从西边出来的,不是东边,是她自己一直弄错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原来周景庭并不是不在乎她,原来他一直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着。
但难过的是,他们已经错过了。
可是,就这么错过,她心里不甘……
舒慕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周景庭的手机号码,她看着他的手机号,点了拨号。
手机里传来了漫长的嘟——嘟——嘟——
舒慕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听筒里每传出一声嘟,她的心就揪紧一次。
直到,听筒传来一个女音: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舒慕看着手机屏幕被自动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些失落。
隔了两分钟,她再次拨打周景庭的电话号码,同样的,过了七八秒就传来了忙音。
她握着手机,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穿上了鞋子,风一般出了门。
她租用的停车位就在地下停车场,她找到了自己的车,摁钥匙开门,启动车子,她的手还是微微颤抖,可她等不了了,她想现在就去见他。
去苍城。
见到他后,她要当面问他,问他当初是不是每周五特意绕远路和她一起回家,问他当初是不是和谭京新换了学号跟她成为学习搭档,问他为什么考了那么高的分却去了金大,还问他为什么发布合租的朋友圈,却只对她可见……
还有什么别的,他还瞒着她做了哪些傻事?
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轮子驶过的地方扬起一片水花。
她满心都想着立即去到周景庭身边,去见他。
就像当初十七岁的时候,她勇敢地朝着他奔赴,义无反顾。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不大不小的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刮干净。
路边的灯光在雨帘中变得模糊,被雨水打湿的马路映着附近的霓虹灯,像是掉落在地的调色盘。
忽然,途经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摩托车冲了出来,舒慕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地猛踩了刹车,车子骤然停下,由于惯性,舒慕的身体猛地前倾。
她抬起头,刚刚冲出来的那一辆摩托车就在她的车头前,距离很近,开摩托车的外卖小哥穿着雨衣,朝着她破口大骂,可雨太大,她没听清。
外卖小哥赶时间,骂了几句,开着摩托车又走了。
舒慕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很难受,感觉随时会窒息。
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傍晚,一辆车把一个开摩托车的人卷入车底,血流了一地。
她的心和手都在颤抖。
后面传来了一串喇叭声,是后车在催促她。
舒慕重新振作起来,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临时停车位,挂驻车档,拉手刹,她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清醒清醒。
头脑一片混乱,一会儿浮现学生时代和周景庭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一下子又浮现刚刚惊险的一幕。
脑袋里的那些宛如幻灯片播放的画面,已然不受她控制。
头疼欲裂。
舒慕抬手揉着太阳穴,别想了,停下来。
可是越压制自己的思维,头越疼,脑海里的画面越混乱。
她想起来,自己是有强迫症的。当发生强迫性思维时,不能压着,只能顺其自然。
她尝试着深呼吸了一口气,任由脑海里的画面播放。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后,她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挡风玻璃,雨刮像两只手在不停摇摆,剐蹭着玻璃上的雨水。
手机铃声响起,舒慕看着副驾座座椅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周景庭。
她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快速博动,她咽了咽唾沫,点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
周景庭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刚刚打电话给我?”
是的,她打了两次,都没人接。
舒慕张了张嘴,“我……我刚刚是打了。”
“怎么了?”
舒慕试图着整理语句,把刚刚想要去问他的那些问题一个一个说出来,可她发现,自己就像得了失语症,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电话那头没听到回应,以为她没在听,“舒慕?”
“嗯,还在。”明明她那么多疑问想问他,明明她那么多话,可为什么说不出呢?
“你没事吧?”
“没事,宿语的注册用户破三百万了。”舒慕说:“虽然你离职了,但,想跟你汇报一下。”
“恭喜。”周景庭问:“还有别的事么?”
舒慕抿着唇,“没事了。”
“那我挂电话了。”
“嗯。”
挂了电话,舒慕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座椅上。
虽然她想像十七岁时那样朝着他奔赴,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不是那个为了自己心中所爱勇敢不顾一切的十七岁女孩了。
她现在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问了又怎么样?听他亲口承认过去为她所做的一切,又怎样?
他们还能在一起么?
如果她真的开着车连夜赶回了苍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那结果或许就跟刚刚在电话里一样,什么都说不出。
她想,不该在下雨的晚上,贸然做出这么头脑发热的决定。
第40章 chapter40 周景庭啊
舒慕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反反复复醒了很多次,每一次醒来再入睡,就会做一个梦。
每一个梦里, 都有周景庭。
隔天, 她像平时一样去上班,没事人一样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要说十七岁和二十九岁有什么不同, 除了年龄增长, 还更加成熟稳重,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
还是秦宇泽首先发现了她不对劲,两人今天要去悦居长租房参加会议,出发时,秦宇泽看她眼里不少血丝, 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舒慕,你是不是不舒服?”
舒慕强撑起一个笑, “没什么, 就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舒慕摇头,“不是,大概是宿语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我太兴奋了。”
秦宇泽还是觉得不对劲, “你别动。”
舒慕站着不动,秦宇泽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过后,他叹了一口气,“果然,你发烧了。”
“嗯?”舒慕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今天从起床开始就有点晕,她还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
秦宇泽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别。”舒慕可不想影响今天的会议,“只是低烧,我还能坚持。”
秦宇泽皱眉,“你是能坚持,我可不批准。”
舒慕看秦宇泽态度坚决,看来她是去不成开会了,她退了一步,“就算去医院,也是我自己去,今天悦居的会议,我们至少有一个人要去参加。”
“嗯,那我去,让徐佳带你去医院看看,看完后你就回家好好休息。”
“知道了。”
等秦宇泽离开后,舒慕在办公室拿了体温计测了一□□温,38.2度,不算特别高,但也不低。
她确实不能太勉强自己,于是按照秦宇泽所说的,回了家休息,家里有退烧药,她吃了两片,又补了一觉。
黄颖冰原本想和舒慕约晚饭,不料舒慕发烧,她只好买了食材,来她家给她煮了粥。
黄颖冰买了一份牛杂萝卜,搭配着粥一块吃,“你说你怎么就发烧了?着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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