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节:“嗯。”
“我爷爷是风水师,真正的,不是那种江湖术士。他特别会看人,我听邻居奶奶说,欧以彤第一回 来家里,我爷爷就说这女人克夫,我爸会被她害死。”
“爸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他傻呗。”
“不傻。”明时节握紧她的手,不知道是在夸她爸还是在自嘲:“我也会这么做。”
路纷纷愣了一下才懂他话里的意思。
哪怕明知道和她在一起会死掉,他也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路纷纷感动得想掉眼泪,又觉得那样子太矫情。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才不克夫,我爷爷说我特别旺夫!你没听刚才那个师傅说的吗?我福名远扬。”
明时节眸光宠溺:“是。”
因为回来得太突然,路纷纷没带家里的钥匙,得去隔壁邻居奶奶家拿。
她敲了几声门。
“好像没人在家……”
明时节拉过她的手:“跟我来。”
路纷纷望了望家里的围墙:“翻不进去吧?”
“能翻。”
“?”
路纷纷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优雅内敛的男人。
他居然。
这么野的吗!!
明时节侧头看她,嘴角牵起,浅眸带笑:“不想回家?”
路纷纷被他的美色所迷,立刻决定翻自己家墙:“……想。”
阿飞站在一米开外,手上拎着两大袋食物,默默地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老板带着老板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谁带坏了谁。
明时节手长脚长,皮鞋踩在树杆上,大长腿一蹬,成功借力越过墙顶,落入院内。
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到令人震惊。
这太让路纷纷意外了。
印象中,明时节沉默内敛,“矜贵”这两个字仿佛一张紧紧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然而他做起这种事,居然比她还要熟练!
路纷纷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儿,翻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就是跳下去的时候有点犹豫。
她穿着旗袍,有点儿放不开,双手双脚死死抱住围墙。瞥一眼等在底下的明时节,不好意思露怯,嘴硬道:“我再,考虑一下。”
明时节:“……”
他转身往里走几步,从花圃旁边搬来一架折叠梯。
“纷纷,下来。”
“……哦。”
路纷纷慢慢往下爬。
落地后。
她表示怀疑:“你怎么好像对我家很熟的样子。”
明时节表情极不自然:“来过几次。”
“你怎么……”
没等她说完,明时节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它一直摆在那里。”
所以他为什么会知道它一直摆在这里。
路纷纷狐疑道:“你以前经常来我家吗?”
明时节长睫微颤:“偶尔。”
路纷纷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高中那会儿经常偷看她的人,就是明时节。
她目光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明时节俊面微红。
家里的备用钥匙就在花盆底下。附近有很多摄像头,基本无死角,这片区治安很好,二楼的房间直接没锁门。
路纷纷拿钥匙开了门。
“进来吧。”
以前有那面墙挡着,这是明时节第一次走进这栋小洋楼。
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每一个小角落,都是他梦里到过的地方。
*
天色不早了,路纷纷打算明天再带他去看城堡。
把阿飞安顿在楼下的客房,路纷纷上楼,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子。
明时节站在门口,眸色幽深。
他的脚尖规矩地停在门边,和房门画出了一道禁忌线。
像个矜贵的王子,深情地守着小公主就寝,要是再向前一步,就是对公主的冒犯。
路纷纷以为他是不喜欢她的小床,他腿长,这床是她十岁的时候买的,只有一米七,他躺上来可能真的放不下脚。
“要不然,”她提议:“你去楼下,跟阿飞睡。”
明时节抬睫看着她:“不能跟你睡么。”
路纷纷:“……能。”
两个人本来就同居同房。
可是突然回到她小时候的闺房,还冒出这么大个人要和她一起睡。
路纷纷耳尖泛红,岔开话题:“我带你去吃饭。”
明时节的视线粘在她身上,低沉着嗓:“不吃。”
在他的注视下,路纷纷无端紧张起来,对他的拒绝充耳不闻:“想吃什么?混沌,饺子,还是面条。”
明时节向前迈出两步,站进她的小房间。
他高大的身躯和她的房间格格不入,路纷纷感受到一股目的性很强的侵略感。
窗外的树枝飞扬,房门被一阵风“砰”一声吹关上。
她腰间一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应着那一声门板响。
路纷纷也被推倒在床上。
第26章
窗外的柑橘花开成一团, 被风卷进来,和卧室淡淡的馨香混在一起。
他的气息强势,盖过了她过去十几年留下的女儿香。
浅蓝的墙壁左边, 粉色公仔们挨挨挤挤被摆成一排。
右边,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悬挂在檀木架上。
矛盾的卧室, 如同它们的主人。
路纷纷斜躺着,明时节的手掌垫在她脑袋后面, 却像是用另一种方式将她禁锢, 她丝毫动弹不得, 被迫仰头迎合他的吻。
像是积压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明时节发狠地咬着她的嘴唇。
她的旗袍盘扣在他指间一颗一颗分离。
开叉裙摆被推到最高点。
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身上抚琴。
勾, 挑,抹, 剔。
一曲美妙的音乐从她唇边溢出, 别有一番滋味。
明时节捏着她的内衣搭扣, 音符变得密集而急促。
等她哼哼够了。
明时节停下动作,手指湿软, 用纸巾拭去指尖的水渍。
他哑声说:“我去洗澡。”
路纷纷不敢去看他的手。
“你不要吗。”
出来得仓促,她订购的那一箱东西一盒都没带。
明时节捉住她的手, 放在唇边:“帮我么。”
路纷纷红着脸点头。
*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正好盖住一些细微的声音。
很久之后,花香被混入其他味道, 浓烈占据着小姑娘充满甜香的闺房。
路纷纷感觉她的手着了火。
洗手台前。
水流穿过指缝, 凉水突然变得像岩浆一样烫手。
明时节帮她清洗干净,用毛巾把水擦干。他发丝微乱,清澈的眸子覆上一层还未散去的欲念。
清隽的侧脸,绝美的下颚弧线, 他的魅力不仅仅存在于熟悉的领域。
也存在于某些他不熟悉的,需要探索的领域。
她身上沾染着他的气息,从头到脚。
路纷纷被抱到洗手台上。
她低头,看着明时节浓密的发丝。
他的唇齿在她身上被利用到极致,没放过任何一丝缝隙。密绵细腻的勾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水龙头忘了关上,水声不绝于耳。
路纷纷靠在墙壁上,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呼吸也平息下来。
她低垂着脑袋小声提醒他:“你记得刷牙。”
明时节捉住她的指尖:“嗯。”
他的嗓音性感起来可以让人忘乎所有,就像刚才那一下,压抑到极致,苏透耳膜,性感到骨子里。
路纷纷侧头避开他的注视,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点外卖,外面风好大,不想出去吃。”
明时节说:“好。”
路纷纷没问他想吃什么,像是多留哪怕一秒钟都觉得更丢脸。
等她离开。
明时节抬手,拇指指腹擦过嘴角,浅眸浮起笑意。
似是在回味。
*
附近有商圈,店里送餐很快。
阿飞充当苦力,等两人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外卖盒子。
明时节换了衣裤,依然是一身黑,高瘦的身材,和阿飞一左一右,衬得坐在中间的路纷纷格外娇小。
阿飞剥着小龙虾,吃得正香,注意到旁边那道凉飕飕的目光,很上道地端起一盒龙虾,自发自觉坐到旁边的茶几上。
路纷纷抬起头:“你不吃其他的吗。”
阿飞换了个台,正在播放相亲节目:“不用不用,我喜欢边看电视边吃。”
路纷纷误以为阿飞是不敢跟她同桌吃饭。
她看了看餐桌,还剩两盒小龙虾,两盒炸鸡腿,一盒炒田螺跟两碗馄饨。她端起一盒炒田螺,摆到茶几上。
算是言和。
阿飞受宠若惊:“谢谢太太。”
注意到明时节一直没动筷子,路纷纷问:“怎么不吃。”
明时节:“想吃炒田螺。”
“……”
电视机声音很大,阿飞没听见。
才刚端过去,现在就去要回来,路纷纷也不好意思:“炸鸡吃不吃?”
明时节看了看茶几方向,面不改色:“比较想吃炒田螺。”
这句正好被阿飞听见了,立刻把老板娘送的炒田螺还回去:“差点忘了,我对炒田螺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