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追上他了?”
“没。”扶栀低着脑袋,耳根子烧得通红:“追出车厢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鞋带了。”
“……”
那个变态被地铁巡警抓住扭送警察局,顺便把扶栀也一块带来警察局做笔录。
问起扶栀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时,扶栀想,扶槐现在应该是在高速路上,应该也不方便折回来,而且要让他知道了,又要嘲笑自己自不量力了。
要是告诉扶江生,估摸明儿就派几个保镖天天接送她了,到时候别说管家了,就连吃什么都没得选。
思来想去,她给了阿野哥的电话号码。
沈知野没过十多分钟就过来了,恰好,扶栀也做完笔录,民警便让他领了扶栀离开了。
大概是把沈知野当成了扶栀的哥哥。
走前,民警还大赞了扶栀一番:“你们家小姑娘今天可是十分勇敢啊,寻常小姑娘碰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害怕的,这小姑娘能克服恐惧站出来,实在不错啊!”
沈知野顿步垂眸看向扶栀,似是轻笑了下,他从兜里抽出手,握住了扶栀的手腕,像是回应民警的话。
“是,我们家小姑娘,确实很勇敢呢。”
我们家……小姑娘。
扶栀倏地抬起头看他。
-
从警局出来,扶栀一直低垂着脑袋自忖,想得出神,甚至没有留意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就任由他牵着手臂往外走。
扶栀闷闷地垮着脸,小脸写满了愧疚。
这儿离水居隔着十几公里,阿野哥一路赶过来一定很麻烦。更何况人家只是应聘个管家,哪有管家还要负责上警察局领人的?
沈知野领着她往外走,他的步子放得很慢,一面在手机上搜索什么。
就听到身后闷闷唤了一句:
“阿野哥。”
沈知野停下脚:“嗯?”
扶栀也跟着停了下来:“你刚刚是打车过来的吗?”
沈知野掀起眼皮,目光扫过她低垂的脑袋顶,低应了下,算是肯定。
“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扶栀道:“我一会就把打车的钱转给你。”
“……”
沈知野注视着她,片刻,他关上了手机,低俯下身与扶栀平视。
“小姑娘,把头抬起来。”
扶栀怔怔地抬起头,撞上他直直注视来的瞳孔。他的眼角是艳丽又张扬的,认真地盯着一个人时,深邃又迷人。
扶栀因为自己麻烦了别人而愧疚的心情好像在一瞬间,稍稍暂停了一下。
“小姑娘,你在偷偷自责什么啊?”
沈知野欠着身子,俯在扶栀眼前,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丝毫不遮掩地散发着魅力。
他慢悠悠道:“刚刚没听警察叔叔说吗?夸你勇敢呢。”
扶栀微敛下眼角:“可是我最后也没有抓住那个男的,还自己绊了自己一脚,最后还要麻烦阿野哥,大老远的,跑来警察局接我……”
扶栀这么自责,和扶江生对她的严苛教育脱不开关系。
他常常说,出错了就是出错了,别说什么虽然但是,这都是逃避责任的借口。自己没有办好的事,最后还要麻烦到别人,就应该认真反省。
扶栀沉浸在深深的自责里。
倏地。
就感觉脑袋上好像搭上了一片,温热的重量。
诧异地抬起头,撞上男人在阳光下呈琥珀色的瞳孔,他俯着身,大掌落在扶栀的脑袋上,眼角染上浅淡笑意。
“不啊。”他说。
“来领我们家见义勇为的小姑娘,我很光荣呢。”
第11章 试探 小姑娘,交过男朋友吗?
接近中午,太阳高悬头顶,公园里的高大榕树慷慨借出一片阴翳,给树下长椅上的女孩赠了些许阴凉。
扶栀低垂着脑袋摆弄包带,视线落在自己还残留着星点余温的手腕上。
许是刚刚心绪未定,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阿野哥好像一路都牵着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有些粗砺,应该是平常工作留下的薄茧。手掌宽大,手心十分温热,手腕被他握住时便觉得整个人都放心了下来,惊惧起伏了心绪也变得平静。
扶栀细白的指尖轻轻地摩挲过自己的手腕。
或许是因为这阳光实在毒辣,她不觉竟闷红了耳根。
很快,沈知野就拎了一袋消毒水和棉签从不远处的药店走出来了。
“还痛不?”男人阔步走来。
扶栀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还好……”
沈知野在长椅一侧坐下,拆开消毒水和棉签,声音淡然干练:“膝盖抬起来。”
扶栀有些局促:“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阿野哥了。”
男人挑眉,淡淡目色落在扶栀只到膝盖上方的裙摆上,很快又敛下了目光。
他道:“还是坐着吧。”
沈知野拧开了消毒水,取出三根棉签蘸湿,随后在扶栀跟前蹲了下来。
扶栀往后缩了缩脚尖,想阻止他的动作,有些慌乱:“阿野哥别这样,我自己来就好了……”
男人单膝伏地,背线笔直,他没有理会她,径自倒出些消毒酒精浸润了棉签,忽然低念:“小姑娘。”
“嗯?”
“怕痛吗?”
扶栀的指尖细微收拢了下,她别开脸:“还好。”
刺痛的感觉还没上来,就感觉脚踝处,落上一片温暖的触感。扶栀回过头,就见沈知野低敛着眼睫,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极其缓慢地,从她膝盖边沿的伤口处开始,慢慢接触。
他低垂着眼,略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挡在低敛的眼睫上方,细细碎碎的错落开他浓郁的眉间。顺着曲线流畅的鼻梁往下,他抿直的唇线,认真又严肃地,注视着她的伤口。
扶栀轻扣在长椅边的指尖,倏然收拢,不知如何,就连她的呼吸也悄悄地,敛了下来。
沈知野抬了抬眼皮,淡声:“小姑娘。”
“嗯?”
“交过男朋友吗?”
猝不及防地被问到这个问题,扶栀先是一愣,尔后脸颊微红。
她讷讷地回答:“没有。”
沈知野的动作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他很快换了几支棉签,再拿起酒精浸润。
仍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只是眉角似乎舒展了些。
“难怪。”
扶栀呆呆地啊了下,一时没懂:“阿野哥说什么难怪?”
“难怪啊——”男人放下酒精,语调恢复了一贯的散漫轻佻。
他握住了扶栀的脚踝,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好看到近乎耀眼,扶栀的眼睫颤了下,就听到他说:
“难怪,这么害羞。”
“……”
“只是擦个药而已,脸这么红。”
沈知野凝视着她,戏谑般挑了挑眉,手上棉签也随之落了下来。
他垂下眼,轻啧了下,唇角勾起些微笑意:“小姑娘,你在想什么啊?”
“……”
这处公园静僻,没有什么人声,只能听到林荫间鸟叫阵阵,和扶栀心口里猛地一跳的声响。
可能是出于胡思乱想的心虚,扶栀忙道:“我是热得脸红,今天温度好像有到三十五度呢!而且——”
扶栀看他一眼,声音弱了下来:“而且,阿野哥又不是我男朋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沈知野眼底的笑意耀眼得似乎要将人灼伤。
扶栀脸颊上的红晕也直接蔓延到了耳根子下,她轻咳一声,索性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没几下,就听跟前男人轻声一句:“好了。”
沈知野站了起来,拧好酒精,把用过的几根棉签收拾了走去不远处垃圾桶丢弃。扶栀这才回味起了膝盖上火辣辣的痛感。刚刚和他说话时,不知不觉已经上好了药。
扶栀刚刚说不怕痛是骗他的。
她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磕了碰了一点点皮都是要掉眼泪的,长大后倒是不好意思在别人掉眼泪,但实感的疼痛感还是不减的。
刚刚阿野哥给她擦药时,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酒精的刺痛,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分了心。
沈知野很快丢完垃圾走回来,他扫过一眼扶栀的膝盖,淡声:“能走吗?”
“嗯。”扶栀点了点头,就撑着长椅站了起来。
只是刚站起来,左腿膝盖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就延着骨头直直蔓延了上来,刺得她腿上一软,差点再坐了下去,幸而她及时撑住了椅背。
抬眼,对上沈知野紧皱的眉心,扶栀连忙宽慰道:“没事的,我小时候学过一小段芭蕾,平衡感还是可以的。”
像是怕说服力不够强,扶栀又弯起眼,轻声笑道:“而且,我大一运动会的时候,还拿了趣味单脚跳的季军呢。”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扶栀松开扶在椅背上的手,轻抬起左腿,特地在沈知野面前单腿蹦了两步。
“你看,我的平衡感可好——”
话未说完,眼前视线就骤然翻转,扶栀低声惊呼出声。
再定眼,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落入了男人怀中。
“知道你很厉害了。”
男人轻弯了唇,高扬的桃花眼轻敛,带着轻佻笑意望着怀中略显惊愕的人,慢声拖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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