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一个月,两个人都相遇在这个教室里。
虽然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但对于她们这种艺考生来说,晚自习虽然结束了,但训练还是要继续的,每个人情况不同,会根据自己的缺点进行加强训练,教室也都不一样。
周鱼鱼最奇怪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和邹虞撞到一起,还撞了一个月。
邹虞抱着一摞书,看到是她也明显有点儿无语:“最简单的基本功都不扎实,脱口而出就是方言的人,你凭什么去考试?又凭什么面对镜头?镜头可是会把你脸上的表情放大十几倍,就你这样再练多少次都没用。”
大概强者一贯如此,这人在这里一向是特立独行,从不和人结伴,偏偏她又是专业最好的那个,让大家敬佩又好奇。
一同训练的这一个月,不管周鱼鱼是练声还是练形体,这位邹虞同学总有话来刺她。
而周鱼鱼就践行一个字:忍!
她换了个方向,默默劈了个叉,对着镜子念起稿子。
邹虞摇摇头,到一旁朗读诗文。
顾之戈和军师和门卫解释了好久,甚至把学生证身份证都掏出来了,才终于进了门。
邹虞的声音很有腔调,情感也更加饱满,抑扬顿挫,轻重适宜,把握得很好,军师连连称赞。
“看来这女生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啊!你看周鱼鱼什么时候吃过这亏?”
在学校,周鱼鱼可不像这样。
顾之戈在外面正看着,却看见周鱼鱼突然一个眼神望过来,吓得他猛地抓住军师蹲了下去。
周鱼鱼大着舌头:“奇怪,怎么感觉有人。”
那天晚上回寝室后,她才发现顾之戈给她打了电话,刚想问他有什么事儿,却听见微信一声接一声响。
“周鱼鱼,你寝室是几号?”
“302。”
“好的早点睡,晚安。”
莫名其妙,不过周鱼鱼没心思管,她得抓紧时间睡觉。
那天晚上,军师跟着顾之戈一起回家睡了。
结果半夜两点顾之戈房间的灯都还亮着。
“你干吗呢?大半夜不睡啊!”
顾之戈头也不回,自个儿埋头在案边。
军师眯着眼走过去,一看这桌上的一堆零件和电路,瞌睡就清醒了一大半,咂嘴:“行啊你,难怪数理化那么好呢,敢情这些玩意儿都是自己动手啊。”
顾之戈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军师,你今天问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咱们永远是一起吃关东煮的兄弟!”
军师:能有点远大理想吗?
第二天早上五点,周鱼鱼就爬起来练早功,艺考生的清晨都是从开嗓开始。北方的冬天干燥又刺冷,到处都结起了冰碴子,一群女生从寝室楼出来,个个缩着脖子眯着眼睛,还有些打瞌睡。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响从空中传来,嗡嗡的马达声音,众人纷纷抬头一看。
竟然是个模型飞机,在上空不停盘旋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周鱼鱼正在窗台洗脸,为了让早上有精神,她都用冷水刺激自己。
冷不丁听到窗外一阵骚动,甚至还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她擦擦脸上的水,打开窗户一看,彻底愣了,只见一架小巧的直升机从茂密的桂花树中穿了出来,停在自己面前。
“哇!”下面一群人仰着脑袋叫道。
与此同时,顾之戈和军师坐在小区广场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iPad,画面上正是周鱼鱼惊愕的脸庞。
顾之戈在飞机上装了个摄像头。
军师下巴都要掉了:“顾之戈,我去……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有这功夫。”
“你又没问。”
“……”
周鱼鱼认出那飞机是顾之戈的,她眨眨眼,刚想说话,却看见那机身尾部突然抖下两滚小小的条幅。
“周鱼鱼,我是顾之戈。”
另一条的字有点小。
“周鱼鱼,军师也在,他非要也写一条。”
周鱼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画面外的两个男生也笑了,看来这一晚上没白忙活。
后来周鱼鱼曾问过顾之戈,那个条幅为什么不是红色的。
顾大帅哥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太土。”
飞机就这么留在了周鱼鱼那儿,她好好地把它收了起来,那之后的两个月,两人再也没见过。
周鱼鱼训练刻苦,甚至消息都没回过几条,顾之戈心里越来越郁闷。
月考之后的日子,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为有了刘家悉坐在这边,小团体的活动变得无聊又重复,只剩下无尽的学习。
军师一听讲题就犯困,趴在桌子上直打哈欠。
再看顾之戈,他懒懒坐在一边,桌上的卷子随意摆放着。
刘家悉这次发挥超常,甚至超越了顾之戈,他推推眼镜,一脸傲娇:“顾之戈你这状态不行啊。”
袁志和方启正拿着卷子过来,想请顾之戈给讲讲,一听这话立马看向他。
顾之戈神情恹恹,没什么精神:“又不是高考,让给你了。”
他这么一说,一众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芝这次成绩不太理想,分数刚擦过二本线,更不想说话。
军师看她这样,随口劝她。
“没事儿,你看看我你就不担心了。”军师劝着白芝。
白芝不说话,军师只得悻悻地加入了男生群的讨论,那边的话题已经换了方向。
“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袁志一脸惊讶。
刘家悉耸耸肩:“陶学姐告诉我的啊。再说了,陈汶易这么优秀,都去复旦了,谈个恋爱不奇怪吧。”
白芝猛然直起身子,看向刘家悉。
刘家悉一愣:“干吗?我又没传谣。”
男生的脑回路永远与众不同,袁志咬着嘴唇,“嘶”了一声:“刘班,陶学姐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刘家悉居然脸一红,咳嗽一声。
话题又转变了,没有人注意到白芝站起身,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跑出教室。
顾之戈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心思去管。
那天下午,白芝情绪低迷,上课也昏昏沉沉,直到回到寝室拿到手机后才觉得活了过来,在心里过了几遍接下来要说的话,给陈汶易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学长吗?我是白芝。”
“喂。”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
“找陈汶易吗?他在厕所,陈汶易!”那女生喊了起来。
白芝青筋直跳:“不用了,不用了,我打错了。”
白芝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明明一句话也没和他说,但白芝还是觉得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慢慢蹲下身来。
电话又响了,她眼睛一亮。
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两个字—妈妈。
白芝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死死捏着手机,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铃声停止,屏幕上来自妈妈的未接电话显示有十通。
那边,陈汶易从饭店的洗手间出来,走到了自己班级的桌子旁坐下。
他好像有点儿醉了,不停地甩头,刚刚接电话的女生说:“刚刚有个电话找你,你回一下。”
饭店里闹哄哄的。班级聚会让每个人的神经都极度兴奋,声音也就更大。
陈汶易听不太清,只随意点了点头,把手机丢回包里。
从十二月开始,各校校考便开始了,周鱼鱼集训刚结束便开始奔波。
前期了解到各校的信息,加上老师的建议,几大院校周鱼鱼都报了名,本身艺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些选择也是好的。
浙传、上戏、南艺等院校都不在北京,林晓萃害怕周鱼鱼照顾不好自己,硬是要跟去。
上戏初试那天,站在众多光鲜亮丽的艺考生中,周鱼鱼正在发呆,没想到遇见陶颖。
“周鱼鱼!”
“学姐!”周鱼鱼眼睛一亮,随后才想起陶颖就读的正是上戏。
看着眼前人,陶颖有点感叹,这一年多磨砺就是不一样啊,现在的周鱼鱼不说惊艳,但是气质已经完全不同,由内而外散发出淡淡的优雅气质,再也不是当初那么咋咋呼呼的样子。
“怎么样啊?”
“还行吧,浙传只进了大围。”周鱼鱼笑了笑。
陶颖点点头,又说了点别有压力的话,转身刚要走,周鱼鱼却像想起了什么,喊住她。
“学姐,谢谢你,真心谢谢你。”周鱼鱼满眼真挚,也许陶颖不会知道,正是她当初在台上的光彩,也影响了自己,促使自己走上了这一条路。
“鱼鱼,要记得保持自己的特色,不管是什么考试,展现真我,冷静沉着,相信你一定可以!”陶颖鼓励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颖的鼓励起了作用,周鱼鱼顺利进了初试,排名还在一个不错的位置,乐得林晓萃直拍大腿,做梦都在笑。
周鱼鱼却没那么乐观,今年报考上戏播音主持专业的考生远超去年,进复试的考生也有几百个,争夺最后几十人名额,竞争压力仍是非常大。
复试除了朗读指定文稿,还会给出一个话题,让考生即兴评述。
周鱼鱼抽到的题目是“有人说方言应该被取缔,全员说普通话,请问你怎么看,限时一分半”。周鱼鱼面前是一架摄像机,灯光很强,看不清面前考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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