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什么叫无事?你当年叫无事吗?你都被皇后逼得差点自尽了。”萧景琰气急败坏地,相比之下,言蓁就显得冷静多了。
“你不是救下我了吗?”
“我……”萧景琰被她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言蓁握住他的手,一双星眸闪亮:“我和你一起来,不仅是为了聊了母亲这桩事,还有一件事。昔年,父皇心中也未必没有情义,只是登上了皇位之后,只剩下权势二字。你如今,胸怀大志,却也要记住以后以他为戒,需要记住,自古以来,人死灯灭,唯有情义千秋。”
萧景琰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还能感觉得到昔年从指间渗出滚烫的血,烫的让他惊心,烫的让他害怕,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省不得与她生气:“以后,这些事别在瞒着我了。两个人背着总比一个人背着的好。这些年守着这些秘密心里也难受吧。”
听到这话的言蓁原本还因为隐瞒了另一半的事情而心虚,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地落泪,她锤了萧景琰一下:“好端端,干嘛惹得我落泪。”
“是是是。我不对。”萧景琰像年幼时一样把她抱在怀里,拿袖子给言蓁拭泪,“你说你这身子刚好,又跑来折腾。不过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看夏江脸色都变了。”
言蓁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自然是让他害怕的话。”
言府
“你都看完了。”言阙拿过言豫津手里的手札,正准备往火盆里扔,言豫津拉住言阙的手。
他有些不舍地问:“真的要扔吗?”
“蓁儿说的对,这本手札留下来,终究有一个隐患。日后口耳相传便是了。”言阙扔了进去,他看着这传承了这百年的手札在火盆了迎来它的结局,“懿仁皇后的话,句句警醒,你要好好记着。”
“孩儿明白。”言豫津想起这传奇一生的女子,却也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懿仁皇后这一生,却也是多苦。明知丈夫杀了自己的父兄,害了她的孩子,她却一直隐忍至昌邑王谋反。足足有二十一年呢。这份隐忍,就连姐夫也比不上。”
言阙幽幽一叹,他感叹:“是啊。二十一年是怎样艰苦的境地。日日夜夜的熬过来,需要怎样坚毅的心境,才能坚持如斯。”
“是啊。不过这次夏江这么快落网,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言豫津还不知道计划的全部,“爹爹,姐姐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样的。”
“豫儿,景琰与皇帝之间终究有一个赤焰的心结。这点夏江知道,你姐姐也知道。”言阙对于言蓁终究是骄傲比心疼多一些,“卫铮是赤羽营副将之首,他出现在夏江的眼皮底下,夏江自然不会放过他。夏江有害景琰之心,你姐姐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个卫铮,是给夏江的诱饵,而不是景琰。”
“所以,夏江从来没有抓到过真的卫铮。”言豫津忍不住地拍手,“真是妙啊。姐姐的计策不正好抓住了夏江的弱点吗?誉王和夏江因为利益勾连在一块儿,这点刚好触怒了皇帝陛下,这回夏江是逃不到了。”
言阙想起夏江偏执而疯狂的样子,感叹了一声:“但愿他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忙考试忙死了,内外妇产精神,怎么这么多病啊啊啊啊啊~~~~~
又一次忍不住脑洞大开的我
说实话,我挺佩服大家的脑洞的,那个子母蛊的同学,咱们加一
番外 曾经年少
三月草长莺飞,金陵城也是春暖花开。
那日也是春光明媚,林府的大少爷看着阳光灿烂,突发奇想,拉过自己最好的朋友准备去郊外放风筝。
“哎,景琰,景琰。我们去叫霓凰和阿蓁一起。人多热闹一点。”林殊一身白衣劲装,笑得贼兮兮地对着那个红衣少年,“听说太奶奶已经把小阿蓁许给你当妻子了。”
萧景琰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些脸红,阻止了林殊继续打趣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你说这么多,到底去不去放风筝啊。”
“去,当然去。骑马去。我刚从父帅哪里顺了一匹马,那马可烈了,也就我能驯服它。”
那个时候,全金陵都惯着林大少爷的脾气。
他们去穆王府叫了霓凰,又去言府带了言蓁出来。
原本言蓁的弟弟小豫津也想要来一起玩,言蓁还没说话,一旁上最不耐烦孩子的林殊出手了,直接抓了他交给一旁的嬷嬷。
惹得小豫津啼哭不止,好在言蓁最后安抚住了他,否则这风筝,言蓁也去不成了。
为此,林殊的脑门得到好兄弟巴掌的招呼。
林殊气气哼哼地小声说:“这妻子还没过门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讨好小舅子了。哼,见色忘友。”
言蓁抿了抿唇,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没有同林殊说话,她拉过霓凰的说:“霓凰姐姐,小殊哥哥,就没有讨好过穆青吗?”
一句话,霓凰有些脸红,瞪了罪魁祸首的林殊一眼。
林殊立刻改口:“好阿蓁,是我不对。我再也不说了。”
霓凰看着林殊讨好地笑容,和言蓁相视一眼,各自都笑了。
言蓁扭头对着站在她身边的萧景琰:“景琰哥哥,我们去哪里放风筝啊。”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萧景琰是武人,十七岁的年纪,春天带着一件薄薄披风,自己却从来不用。
他都是给言蓁备着的的。
“早春还冷,不要着凉了。”萧景琰端着一向脸,脸上还有些红,言蓁垂眸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抬头露出两个梨涡:“谢谢,景琰哥哥。”
“哎哎哎,景琰,我也冷,你怎么不给我呢?”林殊一手教着霓凰放风筝,一边还打趣着萧景琰。
“你就一个小火人,要什么披风啊。别闹!”
林殊努了努嘴,他凑近霓凰边上说道:“大水牛真是见色忘友。”
霓凰看着一旁萧景琰的黑脸,捂着嘴巴笑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景琰哥哥,紧张阿蓁。阿蓁的风寒刚好呢。哎,林殊哥哥,风筝落下来了。”
“霓凰,别急。我们跑几步就飞上去了。”林殊拉着霓凰跑了几步,风筝又飞上去了。
一旁的萧景琰把风筝放上去之后,才把风筝线交给言蓁。
他打量着她的脸色红润,一双星眸亮晶晶,就是病养的不错,心下稍稍心安。
“二月我不在金陵,礼物是托了霓凰送你的。你可还喜欢。”
言蓁拉着风筝,想起了那日被霓凰拿过来的金簪,敛眉浅笑,点头道了一声:“喜欢。”
萧景琰得了这一句,心中自是欢喜,他又道:“如今我只是一个郡王,以后还会送更好的给你。”
言蓁与萧景琰相视莞尔,不远处传来,林殊与霓凰的嘻闹。
彼时,曾经年少。
番外 水牛两三事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去不去啊?”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看着溪边正在牵马饮水的红衣少年,还有他身边鹅黄色衣服豆蔻年纪的少女。
“不去,祁王兄说了不能去。”十六岁的萧景琰已经是一板一眼的人物了。
“枉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简直是对牛弹琴。”赤焰少帅气呼呼地又加了一句,“你就是一头倔牛,一头不知变通的倔牛。”
萧景琰拉着言蓁,一手牵着马,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就走了。
林殊插腰继续挑衅:“嘿,倔牛怎么不理人啊。”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萧景琰头也没回,就用后脑勺对着他。
言蓁扭头瞄了瞄林大少爷的脸色,又和霓凰的视线对上,两个人都笑了。
“靖王哥哥这头倔牛从来不喝茶。”霓凰跟着林殊的身边,和林殊一唱一和。
林殊哼了一声:“就是一头大水牛,整天就知道咕噜咕噜。”
言蓁在萧景琰身边被后面两个人弄的笑得不行。
“水牛不喝水,喝什么呀。我就是一头大水牛。”萧景琰明显破罐破摔,摆明了一副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会去的样子。
林殊见萧景琰这里行不通,眼睛转了转,决定要从言蓁这里曲线救国了。
“阿蓁妹妹,哥哥带你去西山上去玩好不好啊?听说那边有一只大熊。”林殊盯着自家兄弟杀人的眼光,一脸讨好的看着一旁沉思的言蓁。
言蓁想了想,又看了看萧景琰的脸色,摇头:“春猎才刚过去没多久呢。”
“可春猎我们也没看到熊啊。阿蓁,去吧去吧。你要是去了,这头水牛也会去的。”林殊在一旁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萧景琰冲自家好兄弟翻了一个白眼,他把言蓁护在身后面:“不就是熊吗。等到秋狩的时候,自然能看见的。西山上的哪一只,祁王兄都说了不能去了……”
“景琰,你着什么急啊?阿蓁都还没说话了?”林殊冲着萧景琰撇撇嘴,萧景琰被他这么一噎,就看着言蓁,对她摇头。
“可我师父昨天才给我寄了一个阵法,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好生破解。”言蓁苦恼地皱着眉,喃喃,“要是今天去了,时间就不够了呀。”
“什么?什么?天机老人给你寄阵法了?什么阵法?西山不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阵法。”林殊听到天机老人和阵法,心下猎奇,扭头就看见萧景琰一脸混小子你又来这套的表情,傲娇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