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她本来想给骆弈,想想又算了。
这糖放在口袋里都被自己揣了这么久,不吃也怪可惜的。
偷偷摸摸的揭开袋子,夜色让她看不清表面涂层的异样,高温致使糖果本体略微黏腻。
含在口中,口感与其他甘蔗制成的糖果无疑,湿润过后,融化速度极快。
这种情况,身为专业医师也无法立马醒悟,苏念柒仰着头靠在栏杆上,她只觉得此时心头很舒服,又说不出什么怪异。
眯着眼傻笑的盯着天际弯弯的月牙,伸手开始不断的挠着自己的脖子,觉得身体有些发麻,这夜风也吹的人极为不舒坦,就感觉胸口有一团火怎么也降不下来。
莫名的燥热,还以为是这天气作怪。
渐渐地,苏念柒已经感觉双腿支撑不了自己,慢慢蹲下身去无力的拽着自己衣领口。
骆弈以为对方身体不舒服,试探的走了两步询问:“怎么了?”
苏念柒没答,还以为不想搭理他。
直到眼见着人儿拽着下摆要在外面脱衣服,骆弈吓得赶紧上前制止住,按着苏念柒的手。
他觉得面前的人明显不对劲,脸上挂着如梦如幻的笑容,身躯扭动如灵蛇,双手正在自我主张的扒拉着衣服。
骆弈眼底的眸色深沉,逐渐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与什么状况吻合,却想不通对方是什么途径获得的。
直到看见苏念柒脚边的糖纸,他随即咒骂一声:“艹!”
又通知远处的士兵:“去叫老陈过来。”
赶紧控制怀里人扭动的身体,抱着往屋里走去。
苏念柒还有一定意识,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她只觉得自己很难受,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着自己,又感觉在火上烤,脑袋晕乎乎的,又感觉很爽,身体飘飘然。
骆弈刚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难受的犯恶心往厕所处跑,干呕不出什么东西来,腿又站不直的倒在地上,神色迷离望着跟上来的男人。
脸上露出娇艳欲滴的欲I色模样,抱着人大腿,往骆弈腿上蹭,喘息难受的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骆弈浮躁的把人抱起来,他已经尽可能的忍着脾气去打人屁股,这里人给的什么东西都敢吃,真是怕自己命太长。
拨弄着怀里人儿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强制握住对方不安分的双手。
“在我手里,哪能那么容易死。”
老陈听到通知拔腿赶来,等待指使的问:“骆爷。”
骆弈头都没抬起来,只道:“盐酸纳I洛酮。”
听到这个镇定剂名字,老陈立即明白是什么情况,赶紧转身要去准备,就是想不通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大面前动手脚。
骆弈想着又道:“再准备大量的温热水、生理盐水,还有硫酸钠有的吧?”
老陈停住脚步想再确定一遍。
骆弈直接发起火来,大吼:“还不快去!”
他等的起,怀里的人却等不了,苏念柒的耐受能力很差,见效极为快,多等一分钟都是煎熬。
此时的苏念柒浑身无力可以任人揉I捏,脑袋却异常兴奋的手舞足蹈,她闭上眼就好似置身一个幻想国度,身体的敏感度也开发到一个程度。
她闭上眼张着嘴一直在反复呢喃着一个人名字:“江觉迟。”
说着,便不满足的用脑袋蹭,腰肢扭出花来,喘息声都那么妩媚。
骆弈青筋暴起,他怎么可能对着心爱之人坐怀不乱,但绝不可能是这种时候。
他气的绷着身体说话:“再这样,我直接把你丢进冷水里好好清醒。”
这话好像被苏念柒听了进去,身体不再扭了,喉间还发着要命的呜呼声,像只可怜的小猫咪。
老陈过来了,问是否需要其他帮助,他见着老大怀里女人状态属实不好,骆弈摇摇头,只是让他把东西兑好关上门离开。
骆弈在这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种小把戏的毒品倒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合适的掌握镇定剂的剂量注射,又迫使苏念柒张开嘴大口大口喝下稀释的生理盐水来解降肠道中的毒性,里面掺杂着排毒致泄的硫酸钠。
苏念柒在他怀中状态越来越好,不再扒扯衣服,跑了几趟厕所后身体也能够自我控制。
恢复主导意识的苏念柒又开始以往的毛病,跟骆弈隔着距离,她虚脱的躺在床上,眼睛里也有了光芒,脑中依稀记得一些事,关于旁边这个男人。
骆弈知道人已经好了,倒有些怀念起刚才热情的温度,自嘲的笑出来。
“睡觉吧。”他让人好好休息,自己便要出门透透气。
这是这次,苏念柒却伸出手来主动拽住他的衣角,娇软的说:“我还是不太舒服,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骆弈迟疑了两秒,盯着这双灵动的眸眼,竟然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关了灯,床上两人中间隔着个太平洋那么宽距离。
苏念柒紧张的扣着被褥,咬着下唇,脑袋还有些昏沉,她以身体还未好转为由给自己壮了胆子。
问着背对自己的男人:“你叫骆什么?”
听见背后传来软糯糯的声音,闭上眼稳定情绪的骆弈顿时睁开眼,望着窗边的月光答:“骆弈。”
“那个yi?”
“博弈的弈。”
“你呢?”骆弈也跟上这个话题问。
“苏念。”苏念柒回复的绝对,她跟这里的人都是这么介绍的。
骆弈侧着身子没揭穿,缓缓露出笑容,嘴上重复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最终忍不住在心头叫了句“小七”。
第十六章
半夜, 骆弈感觉到身边有动静顷刻间睁开眼,长时间戒备的身躯就算是熟睡状态,有一丝风吹草动也能立马清醒过来。
借着洒进来的月光,他微微侧身, 黑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状况。
可能上半夜那么一遭过后, 平时警戒万分的苏念柒被折腾的没了力气,拖着疲倦的身躯陷入深睡状态, 四肢也没了规矩, 翻身侧睡的同时一只腿便搭在了他的腰上。
骆弈沉重的呼了口气, 想着怎么在不被惊扰的同时把人腿放下去, 不然第二天醒来又不知道跟谁说理去。
偷偷地, 慢慢抬起手来,小腿腹在他手心中, 深怕惊醒对方。
放好后, 苏念柒更是不乖得换了个舒坦的地儿,挨得骆弈更近一点, 像是找到一处安全的港湾,很自然的前?倾。
与此同时, 骆弈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床上的人儿,连呼吸都不敢多用力。
想着这丫头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 怎么偏在这事吃了亏, 等明早清醒过来会不会更加难受。
那种糖衣包裹下的特制兴奋毒剂,是这边赌场、夜总会等地惯用的伎俩,无色无味, 混入糖果之中,用来哄骗无知少女屡试不爽,普通人是无法?具体分辨出外壳区别的, 有经验的倒能一眼识破。
这东西前期依赖性不强,长久滥用同样破坏中枢神经,损害身体各项机能。好在处理及时人没事,就当长个教训吧。
苏念柒清晨到点醒来,旁边的男人早已起床下?楼。
她伸了个懒腰顿时从床上坐起来,幅度过大牵引出脑袋残余的疼痛感,忍不住倒吸口气,这才?逐渐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那颗糖,里面竟然有东西。
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再?骂自己当时没有多留个心眼,只是起初阿琳也给过她们几个糖果,还说是骆弈带她出去买的,而且也并没发?生任何事情。
所?以当阿琳再给她的时候,她就随便塞进口袋里,没太放在心上,昨晚夜色正浓,胡乱塞进口里也没感觉到异样,终究是对这个世界的黑暗又加深了一个程度。
要说身为医师缺少辨识度,说实话,她手上暂时是真没有处理过这种棘手的案例,更不清楚相关症状的表现。
她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学医救人是顺从职业本分,没那么多意外来提前设身处地应对突然的险境,也预测不到自己这辈子会来到这里。
脑袋里依稀记得骆弈说的镇定剂名称,是一种特异性阿片类受体拮抗剂,在临床医学上也可用于麻醉苏醒和乙醇中毒等。
能大致推测到自己大致是被那个方向毒因诱导,这才?是她能学以致用想到的东西。
这个教训,可真是令人终身难忘。
“阿琳。”她咬牙切齿念叨这个名字。
自己救了对方一命,没想到却恩将仇报自己。
果然来到这里的人,就没必要对任何一个陌生人过于心慈手软。不然,下?一刻倒下?的便将是自己。
骆弈进门来便看见对方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墙壁,怕是下一刻便能把墙盯个窟窿。
“醒了?”他把盛有早饭的碗放在一旁,坐到椅子上问床上的人。
苏念柒收回神?态,看向对面的男人。
昨晚一些情景浮现在自己脑海,她还依稀的记着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大口大口的灌水,还一边骂她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还想脱衣服,去蹭对方胸脯,把人当作最后的解药。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哆嗦,她昨晚一定是被妖魔鬼怪控制住了,才?能这么疯狂。
骆弈见着人摇头晃脑,表情精彩缤纷,就大致猜出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