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身子吓得一缩,眼睛也忽然变得老大,她讶然:“你……你……”
他说:“你什么。”
他忽然的理会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跳,她咽了咽口水,微微仰头看他,说:“爷爷让我来给你上药。”说完,她便艰难地看了看他,发觉自己伸手才能艰难够着……
他很高也很瘦,而她是有些娇小了。
“我自己来。”他挑了挑眉,有些无谓道,说着夺过她手里的药,便径直往里面走。
周晚月当然不依从,她跟上去,直接坐在他病床边上,趁他没有防备,直接抢回,捏在手心里,扬脸:“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说着,她便把准备好的药酒打开,用棉签蘸好,二话不说,直接往他脸上怼。他微微眯了下眼,刚想偏头,却被她一手按住了脸,那动作霸道得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但落下的动作却很温柔。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随之人也向前,她看得很认真,动作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落了下来。
他反抗的动作顿在半空,最后懒得动,便随她自由折腾。
药水落在伤口上是会很痛的,但他神色如常,就连眉也没皱一下。她忽然想到,前不久自己摔破膝盖,当消炎水涂上去的时候,她硬是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声不吭。
她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那些伤口有大有小,嘴角的伤看起来像是被人扇了巴掌,而手腕上脖子处的伤口很长,像是用鞭子打出来的。
周晚月忍不住抬眼看他,他却闭上了双眼。
她的脸凑到他的下巴处,轻轻地抚了抚他锁骨处的那道疤,有些叹息道:“万一处理不好,留疤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与她整个人的气息一起流进他的心里。他的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他不适地移开脸,长手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把她推开了。
“别靠那么近。”他沉声道。
啊?哦……周晚月有些晕乎乎地,她收好药膏,心里积攒了一堆疑问。她到底没忍住,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家不在这边对不对?我在学校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还是……你已经不读书了,是个小混混?要不,你怎么会都是伤呢?”
他无谓地,说“我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我可是你的医生哎……”周晚月理直气壮地揽功道,她嘀咕着,“我这不是要了解病人的情况吗……”
他说:“不会欠你。”
“那你总得告诉我们你是谁吧?难道……”周晚月探寻的神色到了嘴边,又给吞下,她脑海里实在有太多幻想。
“你是新来的小混混?……还是你跟你爸妈走丢了?或者你是被抢劫了!”周晚月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
他无语:“你好烦。”
“你你居然说我烦?还没有人说过我周晚月烦……”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眯起眼,试探性地问:“你叫……周晚月?”
“对啊。”
哦,这个名字的确有隐隐约约飘进他的耳朵。
他意味深长地扬起唇,笑了笑,看着她,说:“我叫江以洲。”
第3章 请付钱。
江以洲这个名字一出来,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当他说完自己是江以洲时,她对上那个有几分玩味的眸子,神经一下子就断了线。
周晚月那乌黑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小脸一点一点的漫上绯色,她甚至感觉他也能听见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巧合?她的工具人江以洲居然被她捡回了家?而且还亲眼见证了她的“真情告白”?
江以洲挑了一下眉,身子懒洋洋地斜靠在床边,黄昏的落日似是覆在他身上,有种迷离的光,他伸手拿了杯水,十分斯文地饮着,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
所以他到底听到了没有?
社会性死亡!
周晚月人傻了。
正当尴尬的时候,周福下班回来了。他穿着大白褂,和蔼笑着推门进来。周晚月一看救星到场,连忙飞奔上前,挽住周福的手,说:“爷爷!你总算回来了!今晚在家吃晚饭吗?”
“不了,爷爷今天特别忙,晚上不回家了。”周福温声道,说完,一眼瞄到周晚月那被漫画书压垮的暑假作业,一时间就眯了眼,询问:“今天是不是又没写作业?”
“啊……没有啊,我有写,我真的有写。” 周晚月脸上十分真诚,但身体已经心虚地跑到书桌边,一把收起了漫画书,把空白的暑假作业合上。
“是吗?那爷爷检查检查……”周福作势就要走过去,周晚月都急哭了,她垮了脸,跺脚,抬手就去拦周福,道:“爷爷……”她说着还时不时惦记着自己的脸面,用余光去扫江以洲。
他安静得像是背景画,脸微微低垂,像是与他无关。
“你看看你上学期的成绩,我都没脸去家长会了……”周福气恼道,他一想起自己被老师约谈,就觉得自己老脸泛红。
“我马上去写,你别说了,别说了!”
她是个学渣的事情不能被发现。
周福这时才回想起房里还有一个人,呵!并不是诚心悔过,只是少女在帅哥面前的自尊心作祟!他叹了口气,说:“你爸妈说得对,就得治治你!明天你爸妈给你请的老师会过来,明天可不准给我乱跑了。”
这正是周晚月离家出走的原因,期末成绩着实把她爸妈惹火了,硬是不顾她的反对,重金聘请了一位老师,说是能让学渣起死回生的那种。
若是平常,她一定会强烈表达自己反对,但此时,她怕周福一气之下爆料,所以她只得被迫屈服,识相地捡起自己的书包,利落地走人。但她刚掩上房门,就听见里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好些了吗?”
“嗯,谢谢。”
接下来是换针的声音,以及周福一些叮嘱的话。大约沉默了半分钟,江以洲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十分清冽,在那些男生的大嗓门与沙哑声中显得十分的清新。
“谢谢您的照顾,医药费……”断了几秒,似有抱歉,“我会还,只是现在……”
周福自然听清了他没说完的话,他笑呵呵道:“没关系,傻孩子……爷爷啊,不缺你那点钱,你也不是第一个在我家的病人……”
“我会还的。”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
当天晚上周晚月宣布失眠。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耳根子的余热还在燃烧。
原来江以洲真的那么好看,就跟她深深迷恋过的那个漫画轮廓一样。
只是好像也不太一样,本以为传说中的神话应该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而他看起来在骄傲之上,又带着一种孤寂。
就这样,周晚月胡思乱想到半夜,这才昏昏睡去。只是她睡得不熟,大约六点钟左右,她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轻的,但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周晚月猛的睁开眼,鬼使神差的,她连忙蹦了起来,衣服也没来得及披,就光着脚丫,穿着睡裙跑了出去。
江以洲刚好推门出来,刚要转入客厅,就听到了周晚月急切的叫声。
“江以洲!”
他没有回头,只是定了定身,微微侧脸。
周晚月心里升腾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幸好,她听见自己心里这么说。
她也顾不上许多,趁机跑到他面前,问:“你去哪里”
“去哪?”江以洲似乎觉得好笑,自嘲地回答,“这又不是我家。”
她有些急道:“可是,我爷爷说,你还不能走,你脸上的疤还没好呢……”
“随便。”江以洲无谓地道了句,转身就走,周晚月急了,就轻轻拉住了他的一角衣襟,伸出手,说:“江以洲!你……你还没付钱呢!请付钱”
空气忽然尴尬了两秒。
果然谈钱是最伤感情的。
没来由地伤了自尊,江以洲冒出一句:“你以为我没钱?”
“难道你有钱?”
江以洲脸黑了黑,他有些心肌梗塞,的确没钱。银行卡已经冻结了,身上的那几百块也买了车票,早已经没有了。
见她那气鼓鼓的模样,他勾了勾唇,转过身,身子一歪,直接靠在墙边,双手插兜,抬起脸,轻笑:“你是怕我欠你家的钱?”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浓密的黑发长及细腰,眉眼细长,眸子亮得跟珍珠似的,闪着明亮。大白兔子的粉色吊带裙子,裸露出白皙的肩颈,清瘦,但已然是窈窕的少女。
“反正你不能走。”周晚月有些耍赖道。她说完,发觉他那幽深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从头至尾,就像一阵风,又带着盛夏的热。
周晚月脸红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裙!
“不许看!”她急得跳起来,胡乱瞪了他一眼,赶紧拨弄长发,掩住自己的肌肤。
他倒也很配合,转过脸,说:“不看。”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门外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正当两人好奇是谁时,周福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周晚月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接听,但另一只手却仍紧紧地拽住江以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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