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歪着小脑袋，认真问道：“街舞是要在街上跳吗？”
棠峻说：“当然不是！”
糖糖又问：“那为什么叫街舞？”
棠峻：“……闭嘴，你问题太多了，来跟着我学动作。”
糖糖手短脚短的，动作一点也不街舞，棠峻怎么看，都还是一股子《兔子舞》的味道。
学生没学会，反而把老师给累得够呛。
糖糖还在问：“我跳得好吗？”
一身汗的棠峻昧着良心说：“非常好！”
老爷子老太太打来了视频，父子俩齐齐诉苦：“你们哪来精力教她那么多舞，简直累死个人！”
老爷子骄傲道：“谁教她了？我们老胳膊老腿儿的，怎么教？她都是跟着视频自学的。”
“不止舞蹈，早教课她都上得可好了！”
棠峻知道自己妹妹有点小聪明，可也比爷爷说的这个程度差远了，他有些不信：“不能够吧，她才三岁呀，我三岁好像还跟个傻子似的。”
老爷子不以为然道：“害！你三岁根本就是个傻子，你随你爸啊，就是学渣，你看我们要求过你成绩好吗？”
“糖糖随你妈！将来肯定是学霸！咱家要出状元喽！”
棠峻神情逐渐变冷，都快结冰了：“……”
爷爷，咱能别拉踩嘛！
棠峻僵硬地转了头，和身边同样僵硬的亲爹四目相对，表情都如出一辙。
棠文磊问了个问题：“那我……随的谁？”
那头还笑个不停的老爷子忽然没了声，视频突兀地就被挂掉了。
棠峻轻轻吐出来口气：“不愧是亲父子。”
棠文磊扭头看看他，挑了挑眉。
意思是：别忘了，咱俩也是亲父子。
棠峻：“……”
讲个笑话，我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给埋了。
过会儿奶奶重新打了视频电话回来，说了几句话，更加佐证了老爷子的话：糖糖就是自学成才。
挂了视频后，棠峻若有所思地盯着糖糖看，然后在手机上点开段视频拿给她看：“你能看懂吗？”
小学数学课视频。
棠文磊在旁边说：“你怎么不给她看初中的？”
棠峻翻了个白眼，回头道：“那不如把你的大学课本给她看？”
糖糖对视频没有兴趣：“我不喜欢这个老师，他太严肃了。”
她的早教课老师都很爱笑也很有趣。
棠峻心情复杂：“我妹不会真是个天才吧？”
这也可以解释，她有时候奇奇怪怪的话了，天才的世界本来就不是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系统213：她应该是语言表达和记忆能力尚佳，加上时间多，还够不上天才。
不过……似乎可以让宿主立一个天才人设？
棠峻表情认真了起来，伸手在糖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会算加法吗？”
看反派1号这个表情，感觉有戏！
系统213：[糖糖！想开花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糖糖思考了下，听话地点头：“会的。”
棠峻问了一堆都没问住妹妹，表情越来越严肃：“这不科学。”
棠文磊反驳：“哪里不科学？”
棠峻说：“我一直觉得生活不是小说，老天是公平的，不可能给了你一张绝世的脸，还让你是个天才。”
他看着亲爹：“比如你，比如我妈，我妈学习好，但客观来说，她就是普通漂亮。”
“我妹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美人是不需要脑子的！”棠峻说。
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给自己洗脑的，所以心安理得地不好好学习。
开玩笑，他有这张脸就够了！
棠文磊久久没有说话，棠峻问他：“你干嘛啊？我说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棠文磊说：“我只是觉得……该看看脑子的人，是你。”
糖糖拽了下棠峻的手：“哥哥，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棠峻：“……我就是个俗人，我不信改命这套。”
第10章 便宜爸爸 你还是上班去吧……
再待在这里会窒息而死，棠峻冷着脸起身，决定上楼回房。
糖糖在他关门前挤进去，摸摸自己的脑袋顶，冲哥哥笑得一脸灿烂。
她的头顶马上就要开花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瞥了她一眼，棠峻发现她又在笑。
而压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一天到晚地都在笑。
为什么都是孩子，她就可以这么快乐？
棠峻无视她，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在一起，糖糖也爬上去，靠坐在哥哥身上。
棠峻用余光瞅瞅她，换了个姿势，好让她靠得更舒服。
棠峻玩着手机游戏，糖糖拨弄着自己的平板，兄妹俩看似和谐。
两个设备的语音几乎同时响起。
“请求支援！”
“你好棒呀！”
“别浪，猥/琐发育！”
“又答对了！”
棠峻：“……”
靠，命运是不是在捉弄我？！
他发现糖糖真的是在学习，嘴里嘟嘟囔囔的，凑近了全是单词和短语，或许发音不是完全标准，可棠峻大部分都听懂了。
听不懂的……是他不会。
棠峻由此感到绝望：“你以后要真考了状元，别人提起我就是……”
棠峻是谁？哦，状元棠糖的那个学渣哥哥，考试总不及格那个？
棠糖怎么有这么笨的哥哥？是亲的吗？
棠峻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后，他放下游戏，看起了书。
虽然是被迫的。
系统213却有些费解：拯救反派任务……从未要求学习呀。
棠峻明明是被迫看书，他还一看就是半个小时，虽不知道在此期间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可成长值长了两个点这就很……
想不通啊想不通。
被逼着学习也行？难道这反派1号的特殊癖好是受虐狂？
系统213僵硬地播报消息：[恭喜宿主……收获一点成长值，请……继续努力。]
虽然只有一点，可蚂蚁腿再小，也是肉啊。
糖糖大眼睛亮亮的，盯着哥哥看了会儿，又嘻嘻笑了起来。
她跑去镜子前转了一圈，花骨朵是比早上大了不少。
她今天总共长了六点成长值，棠峻贡献了一点，其余……都是盛凌寒贡献的。
系统213无话可说：[……]
才一天就收了六个点？
系统213觉得：就挺不真实的。
这就是甜甜女孩子的魔力吗？
它没法用自己高超智慧的大脑来解释这个速度。
镜子前的糖糖摇头晃脑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她踮着脚尖想看看花骨朵的全貌，但怎么费力都没有用。
可能花骨朵还不够大，所以没法看得全？
脚跟落地，糖糖抬手摸了摸小花骨朵，转眼又去陪哥哥学习了。
哥哥好像开始喜欢学习了，他的小草也长了呢。
让他再多学点，小草能快点长。
棠峻把新学的知识点过了一遍，学渣的本质暴露，又想去摸手机，刚合上书，转头，看到糖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眼睛大大的，专注又认真。
她脸上如果有字，必然是：你继续学呀。
棠峻有种偷懒却被上司抓包的错觉，动作顿了下，又认命地重新拿了练习册出来。
然后再半个小时。
棠峻又想合上了，转头，发现糖糖依旧在看他。
棠峻：“……”
他听说有个词叫熬鹰，他想请问——她是在熬哥吗？
棠峻的血槽瞬间清空，没好气地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你继续看你的平板去啊。”
糖糖微微摇了下头：“我想看你学。”
她的课程早就学完了，最近都只能回顾温习，多少觉得无聊，还是陪哥哥学习有意思。
“哥哥，这是什么字？”糖糖跪坐在椅子上，指着棠峻练习册的某处问。
她真的好会问，一问就把棠峻给问住了。
棠峻老老实实地说：“我忘了。”
糖糖看了眼哥哥头顶的草，感觉它有些害羞的样子，伸手不经意碰了碰，小草就往后躲了躲。
糖糖甜甜一笑：“没关系，我也不会。”
棠峻想翻白眼：“……”你要生僻字都会，可太打击哥了。
棠峻这回更认真了，直接把糖糖撵了出去，捧着书开始查漏补缺。
一不小心就学到十一点多，平时他打游戏都没这么刻苦过，棠峻打着哈欠洗漱完，躺到床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来。
赌约还没结束呢，输赢还未定，我怎么自己就往坑里跳了呢？
闭眼之后想的却是：明早在车上背一下课文吧。
他就连做梦都是糖糖在他面前笑个不停：哥哥是笨蛋，是笨蛋，笨蛋呀。
我不是笨蛋！
棠峻再醒来时，痛苦地揉了下眼睛，下楼吃饭该准备上学了。
糖糖也起了个大早，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嘴里振振有词在背着三字经。
还是新三字经。
她背了几句，杵在哥哥跟前，歪着脑袋盯着他看，棠峻知道她要干嘛，敷衍道：“……真棒。”
糖糖兴高采烈道：“哥哥，咱们今天还跳街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