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是来自M国首都某条街上的一家人气很旺的甜品店。燕老在出发前，草莓蛋糕才刚刚空运过来。
蛋糕是当日现做，所以十分新鲜。
草莓酸甜可口，动物奶油吃起来口感丰盈，蛋糕胚体清爽，中间还夹杂着果肉颗粒，一抿即化。
龙芊芊吃完一勺蛋糕，她再呷一口顶尖大红袍。
茶香萦绕于口腔，去除了蛋糕的丁点腻味。
车内的暖气温度适宜，龙芊芊看向燕老。
“燕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龙芊芊问。
燕老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先问问你，你最近在学校上课怎么样？”
龙芊芊道：“燕爷爷你也知道，我的学习能力比不过我哥……所以现在也就和以前差不多吧。”
燕老道：“哦？是吗？我听景行说，你为了期末考试，还在家里找了个补习老师，姓封？”
龙芊芊凤眼微眯一瞬，她脸上绽放出自如的笑容。
“是啊。”龙芊芊道，“封翰学识渊博，很多东西都懂，他也学过我现在学的一些专业课，所以正好能教我。”
燕老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的语气略带有几分好奇。
龙芊芊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生日宴上。燕爷爷你怕是不知道吧？封翰竟然是我生日宴上的首席甜品师！后面嘛……他是爸爸朋友儿子，所以爸爸就请他来家里教我功课了。”
燕老问什么，龙芊芊就说什么，她没有隐瞒燕老。
因为龙芊芊心里清楚，凭借燕家的能力，她和封翰在公众场合下发生的一些事，以及她和封翰当着燕景行的面做出的举动，燕老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龙芊芊没有蒙骗燕老的必要。
“这样啊……”燕老眯了眯眼，“我还听景行那小子说，你家人似乎对封翰的挺满意？有意撮合你们？”
龙芊芊表面对着燕老眉眼一弯。
龙芊芊道：“燕景行来的那天，我和封翰才见了第二面。我爸妈我哥，也是第一次见到的封翰，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见人第一面，就撮合我和封翰呢？”
“燕爷爷，你也知道，我爸妈还有我哥对我宝贝得很，除非是知根知底的人，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心地把我嫁出去。”
“知根知底？”燕老笑了笑，“燕家和龙家交往了这么多年……景行对龙家来说，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但你爸妈似乎不喜欢他。”
燕老话这么一说，龙芊芊心中了然。
燕老今天来学校堵她这一遭，肯定是为了谈她和燕景行之间的事。
燕老依旧有意撮合她和燕景行。
龙芊芊道：“燕爷爷，婚姻讲究两情相悦。而现在，我对燕景行没有什么兴趣，我也不是燕景行喜欢的类型。”
“与其两个人过着不相爱的失败婚姻，还不如各自找个喜欢的对象。”
龙芊芊道：“就像我爸和我妈一样，两个人真心相爱，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多好！”
燕老笑了笑：“芊芊，你还是太年轻。”
“像你爸妈这种真心相爱，结成连理的例子，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屈指可数。你要知道，作为豪门圈内的人，生活必定身不由己，家族联姻更是比比皆是。”
燕老道：“而且景行已经和那个女孩分了很久。他现在喜欢的是你，对你有感情。找一个相爱的人太难，你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
龙芊芊低声笑笑：“燕爷爷，但我说了，我对燕景行没有兴趣。”
甚至因为燕景行做出的种种事情，让龙芊芊对燕景行的印象，降到了最低。
别说和燕景行结婚了，龙芊芊现在根本不想再看到燕景行一眼。
“燕爷爷，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龙芊芊道，“但是，你如果想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妻子，那么这个妻子必定不是我。”
龙芊芊道：“我很抱歉。我知道燕爷爷很喜欢我，可我和燕家……还是缺少了点缘分。”
燕老面色自然，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一双苍老却不浑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眼龙芊芊。
“芊芊，你知道你说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吗？”燕老道，“你如果嫁入燕家，未来燕家可以给龙家提供助力，龙家说不定能够成功挤入豪门圈的上层，凌驾于其它家族之上。”
“但是你现在拒绝了……”
龙芊芊斩钉截铁地道：“燕爷爷，我知道我说的话代表着什么。但人生苦短，我还是想快乐地过完一声。”
龙芊芊说完，车厢内变得安静。
良久，才响起燕老一声幽幽的叹息。
中午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淡淡地洒在龙芊芊的脸颊，带给她一丝温暖。
龙芊芊吃着蛋糕，看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色，她的内心不自觉地变得平静。
之后的一路，龙芊芊和燕老都没有开口说话。
燕家的车，停在龙家别墅门口。
龙芊芊解开安全带，她正准备下车时，燕老的声音响起。
“芊芊。”燕老道，“如果以后……你喜欢上了景行，我可以再帮帮你。”
龙芊芊握在车门把手的手一顿，她转头笑着对燕老道：“谢谢燕爷爷，我知道了。”
她在心里道，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的。
“啪”地一声，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龙芊芊朝着龙家别墅的大门口走去。
“唉。”
燕老看着龙芊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他转过头。
“开车。”
燕家的车缓缓驶离龙家别墅。
坐在车内的燕老的手撑着头，他面色带着疲惫与倦意。
“燕老，您让我查的一件事，已经彻底查清楚了。”坐在前座开车的司机开口道。
燕老淡声问：“哪件事？”
“有关……少爷在B国喜欢上的那个女孩，许知茵的事。”
燕老皱皱眉：“我记得，上次不是查清楚了吗？她家境一般，出国留学，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但是调查的人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司机道，“那女孩的背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燕老眼眸一眯，道：“仔细说说。”
司机道：“是这样的，她是钱家钱大在外的私生女，不久前……”
钱家，钱大。
燕老听着司机的讲述，他苍老宛若树皮的手慢慢摩挲着车椅扶手。
——
龙芊芊回到家中时，早早做完美容的庄明蓉正在厨房里做菜。
龙芊芊洗干净手后，迫不及待地走进厨房。
“妈，你今天都做什么好吃的？”
厨房内，弥漫着一股菜的飘香。
龙芊芊正问着时，庄明蓉才刚做好第一道菜，香脆猪排。
龙芊芊看着快堆成山的猪排，面露疑惑。
“妈，咱们今天家里还来人吃午饭吗？”龙芊芊问。
庄明蓉道：“就我们俩吃。”
“那怎么做这么多？”
庄明蓉莞尔：“一会儿我让司机给你爸和你哥送午饭。”
庄明蓉又道：“鳗鱼还差几分钟才能蒸好，汤也需要再熬个十分钟。”
“我再炒个素菜。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们一会儿一起吃饭。”
龙芊芊点点头，她又问：“妈，你今天下午不和阿姨们一起逛街了吗？”
庄明蓉道：“下午，设计师要给我送新一季的高定，所以我没时间和她们一起逛街了。”
龙芊芊：“这样啊……”
庄明蓉道：“芊芊，你出去吧，小心油蹦到你身上。”
“好。”龙芊芊伸出洗干净的手，偷了块她妈新炸好，切成条的猪排，放入口中。
猪排鲜香酥脆，汁水丰盈。
除了有点烫外，没什么不好的。
龙芊芊叼着猪排，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间。
“小姐，你知道夫人在哪儿吗？”一个佣人问。
龙芊芊道：“我妈在厨房。”她的目光落到了佣人身后。
佣人身后，正站着一个穿着高跟和职业装的女人，她一手拎包，一手夹着一份黑色文件夹。
龙芊芊认出了女人，她是庄明蓉以前在娱乐圈时的助理，后面和庄明蓉成为知己好友。
“青姨，你是来找我妈的吗？”龙芊芊道，“我妈正在厨房做饭，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颜青摇摇头：“我给明蓉送份文件就走，我还有事。”
龙芊芊看向了颜青手中的黑色文件夹：“那我帮你把它转交给她吧。”
颜青笑笑：“明蓉就在厨房，也没几步路的功夫，我直接交给她就行。”
龙芊芊眨眨眼，她让开了路。
颜青笑着和龙芊芊擦身而过，当她背对着龙芊芊时，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庄明蓉和她说过，查出来的这份资料，只能交给庄明蓉一个人。
除了她们以外，谁都不能给。
颜青来到厨房时，庄明蓉刚炒好青菜，她正将蒸好的鳗鱼从蒸锅里拿出。
“明蓉，我来了。”颜青道。
庄明蓉放下鳗鱼，她抬头看了眼颜青，眸色微动：“你把东西给我吧，中午不吃饭吗？”
颜青将黑色文件夹递到庄明蓉手中：“不吃，我一会儿还要忙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