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急的的想见她一面，又怕内心的躁动，不安，急切，紧张吓到了她。于是自己一个人站在寒风的雪夜中，用等待来慢慢掩盖所有的绝望和孤寂。
从能力觉醒的那一刻，燕辛就是孤寂的。他拥有所有人羡慕的一切，学识，权利，财富，智慧，良好的教养……可他也肩负了所有的一切。
长尾燕的昔日荣光和仇恨。
以及预知带来的副作用。
其实在见到小白的那一刻，他确定自己能力削弱后，第一个念头是放松。
第203章 兄弟团结靠侄子
“你骗我。”官霁白猛然站起来，她要远比任何都了解燕辛，虽然燕辛把情绪掩盖的很好，但自己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燕辛眉头蹙的更紧了，深情而哀伤的看着她，喊道：“小白。”
官霁白咬了咬唇，止住颤抖，“那你会娶我吗？”
“我会……”会字被他咬的好似要破碎。
会吗？
他当然会。
他想把小白放在心尖上，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有多重要。可他怎舍得为了自己，害了心上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辛俊美的面容慢慢覆上一层寒冰，温润矜贵的气质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疏离和一丝丝的嘲弄。
“我当然不会。”燕辛拿起自己的大衣和放在上面的不甚美观的围巾，风度翩翩的说：“新年快乐，小白，能认识你我很开心，但你说的对，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外面，天色微亮，却下起了纷飞的大雪。燕辛拿着大衣并没有穿上，而是把围巾系在脖子里，走出四合院的大门，伫立在大雪中久久不动。
很快，他的头发，鼻尖，睫毛，肩膀落满了积雪。
燕辛回头，出神的凝望着大雪中的四合院，眼底的星光刹那熄灭，只剩下无边黑暗，压抑的让人心口抽痛。
都说长尾燕是诅咒，每一代的长尾燕都背负罪孽而活。
从生到死，未曾享受到片刻的欢愉。
他应该庆幸，至少自己曾经品尝到欢喜。如果不是能力莫名的削弱，他会在看到小白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结局，他也会从第一眼就被痛苦淹没，没有开始，只有结局。
长尾燕的诅咒，从来都不会有开始。
等待他们的只有最终的结局，最终的死亡。
“啧啧……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嫉妒你了。”燕兰亭不知道何时出现，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燕辛的身侧，满目都是同情。
燕辛仿佛变成了雕塑，一动不动。
燕兰亭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用自嘲的语气说：“原本我还觉得你能留长发，又留的这么好看，现在才发现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
半晌，燕辛苍白的薄唇才轻轻扬起，冷冰冰的说：“你嫉妒不是我可以留长发，而是留着长发的我，是最得爷爷宠爱的。因为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我，所以你们嫉妒。”
五兄弟虽然年龄差距挺大的，但从小就斗的你死我活，互相看不顺眼。但这一切，都因为燕辛的出现改变了。
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兄弟五个人的关系。
印证了那句兄弟团结靠侄子。
“切！别说出来呀！”燕兰亭表情有些讪讪的，“说出来多没面子，大侄子你这人嘴巴太损了。”
这一次，燕辛却没和他斗嘴。
他继续痴痴的看着四合院发呆，身上的积雪越来越厚，燕兰亭最终看不下去了，举着伞伸到燕辛的头顶，自己则是大半身体都在外面。
第204章 不给面子
“之前一直说，你的长发结婚时就可以剪短，是真的没？”燕兰亭一直都知道父亲和大侄子之间有很多秘密瞒着他们，兄弟几人也是处心积虑的调查，也查出来很多。
但更多的秘密是调查不出来的。
谁要他们只是普通人。
燕辛自嘲一笑，“你看过燕家那么多先祖画像，有短发的吗？”
“短发的人没资格上族谱画像的。”燕兰亭脱口而出。
长尾燕的画像当然是长发。
“所以……”燕辛的未尽之语已经很明显了。
燕兰亭眼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俩人就这么默默的站在雪地中，过了很久，眼看着天色大亮，胡同里开始有人行走，燕兰亭才说：“阿辛，父亲现在已经管不了你了吗？”
他们本应该在家里过了春节在回内地的，但燕辛要回来，家中的人当然是不让了。最有权威的老爷子也发了话，本以为肯定没人敢不听老爷子的话。
但没想到，燕辛却根本没听，直接走了。
把老爷子气的不轻。
这只是一件小事，但通过小事却能嗅出不同的含义。老爷子的权势和这么多年说一不二的霸道，是没人敢反驳的。敢跟老爷子做对的，都活不长。
可这一次，偏偏是老爷子最疼爱的长孙没给他面子。
燕兰亭兄弟几个暗中沟通了很久，得出的结论就是老爷子已经拿捏不了阿辛了。
燕辛没回答。
“走吧！有人看着呢！”会以为他们是变态的，“你既然舍不得，干嘛好好的要跟女朋友吵架？女人就是要哄着，你这点就不如叔叔我了。”
“爱情是什么？”燕辛冷不防的问。
燕兰亭迟疑了一秒钟，“上床？”
燕辛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离开。
京市西南方向大约两百公里处有一座山清水秀的名胜古迹，叫都安山，山顶上有好几座寺庙，规模颇大，还有专门给香客和带发修行之人住的地方。
山脚下还有一座道观，可惜十几年前被山下的村民给砸了，一直废弃到现在也没有重建。
山顶的寺庙却得到了完好的保存。
这里在全国范围不是很出名，但却也有独到之处。
山顶天寒，又下着大雪，登山的路早就被积雪覆盖，根本无法登山。寺庙的小和尚打着哆嗦想去扫雪，一看雪下的太大，扫了也没用，就偷懒在门房里烤火。
就在这时，小和尚看到伫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不知道男人站了多久，几乎快成了雪人。
小和尚飞快的跑过去，灵动的眼睛看着男人，“施主你是来上香的吗？”
贺宗言回答：“我来找在你们这里出家修行的静云。”说话时，他锐意凛然的剑眉挑起一个不满的弧度，连带着看小和尚的眼神都夹杂着凛冽的杀气。
小和尚吓的朝后一躲，这才想起来怎么回事。他昨天半夜听师傅说来了陌生的人，要见在隔壁尼庵庙里的静云。这些年也有人经常来给静云送礼物，各种他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第205章 只求见一面
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不同，师傅特意叮嘱他不要去招惹。
敢半夜冒着大雪进山，走湿滑山路没被跌死的人，肯定不好惹。
小和尚吓的一溜烟的跑了，因为路太滑还摔了一脚。
贺宗言继续站在门口不动，就这么守着，门里面的老尼姑叹口气，走出来无奈的说：“静云是不会见你的，你就别逼她了。”
贺宗言眼眸赤红，眼底全是疯狂之色，“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恨也好，那怕是已经不爱他，整整二十年了，他只想见晚晚一面。
“二十年了，静云早就放下了，你这样又是何必？”老尼姑劝说：“请你不要在为难静云了，她已经出家，心中也早已没有了过去的情情爱爱，你这是何必？”
这些话，在昨天半夜贺宗言来时老尼姑就已经说过了，可无奈贺宗言太固执，根本就不同。说了也没用，最后没办法，干脆不理，把贺宗言给关在了门外。
本来贺宗言是要硬闯的，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昨天夜里就已经闯到了静云的房间门口，要推开门时灯光映照出静云举着匕首的身影。
只要他敢闯进来，静云就自杀。
因为这样，才挡住了贺宗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滔天气势。
闹了大半夜，怕晚晚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贺宗言只得一再的退步，忍让。本是除夕之夜，万家灯火的团圆之夜，他却在风雪中守了一整夜。
也求了一整夜? 只为了让晚晚见他一面。
那怕是一面也好。
当年的死亡，战场，觉醒秘术……一切的一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走时的承诺? 他迎娶的誓言还未曾兑现。这些年? 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回来的太迟了。
他不求晚晚的原谅，只求见一面。
一面就好。
听听晚晚的声音，看看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让她骂自己几句也行。
“请告诉晚晚? 我不奢求她的原谅，她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都甘之如饴，只要见她一面。”贺宗言咬着牙? 一字一顿? 声声泣血。
老尼姑看的都心软了? “算了? 我在去帮你问问。”
说完匆匆的进去? 不到半个小时? 又面色不好的出来。
贺宗言期盼的眼神刹那间熄灭，“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静云说了，你别逼她了，她早就发誓，今生都不会和你见面。你要是在这么逼她? 就是逼她去死。”老尼姑同情的劝说：“施主你别在这里了? 你这样等下去不好。我看静云是铁了心了? 你再求都是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