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陶然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盛铭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疼。
“那找我做什么?要钱?”
“不不不,我不是要钱。听说他们有个医生没有安排手术,但是马上要出差,或许可以在明天帮着加台手术,可我给人家打电话人家也不接。我记得你和这家医院的院长很熟,能不能……”
“知道了。”盛铭冷冷道,“陶然,这是最后一次了。”
陶然眼泪流出来,但也只能认了。
就像陶然所说,盛铭跟那家医院的院长关系确实不错,所以上次他送受伤的她去医院时一切才会那么畅通无阻。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清了来龙去脉,半小时后对方回复他,已经和那位即将要出差的医生说好,让他推迟一天,明天上午给陶然的弟弟加台手术。
陶然得知消息后千恩万谢,但他只觉得不耐烦。
……
第二天,院长的电话再度打来,主动跟他说手术很顺利,对方还提起陶然。
“我刚才路过住院部进去看了一眼,这次这位患者的姐姐不就是上次你亲自送来的那个受伤的公司员工吗?”
院长跟盛铭他爸是朋友,对他却也没什么长辈的架子,跟他打趣道:“你这公司老板当的,不光管自己员工,还管员工亲戚啊?”
盛铭笑着说:“您就别打趣我了,就是熟人找到我帮忙,说什么搞不好会毁容。那孩子我听说年纪不大,又是关乎人家一辈子的大事,能帮就顺手帮一下呗。”
院长呵呵说是,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刚才院长提到陶然替他挡下广告牌的那一次,这让他又烦躁起来。
他想了想,决定去趟医院。
陶然知道他要来低沉了一晚上的情绪也跟着好转起来,她安慰自己或许他昨晚只是喝多了。
她早早收拾好了病房、切好水果,交代好她妈和弟弟一会儿要怎么谢人,就等着盛铭到来。
半小时后盛铭到了,但他没有进病房,他只是站在门外看了一眼。
或许是得到了他的关照,陶然弟弟没有住进七八个人的大病房,而是住进了单人间。
此时病床上躺着的瘦削少年应该就是她弟弟。少年脸上蒙着纱布看不清长相,床边还坐着个中年女人,女人皮肤黝黑,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城市里的人,看到他这个陌生人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神情依旧是木木的。
陶然看到他立刻笑着请他进门。
盛铭却只是说:“不了,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听到他这么郑重其事地说有话要对她说,她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昨晚那种情绪再度袭上心头。
盛铭没有看她,朝着楼梯间方向走去。
推门走进楼梯间,他站 * 定,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陶然。
陶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次多亏了你。”
他漠然看着她,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卡,递到陶然面前:“拿着吧。”
陶然起初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待反应过来后就像是被那张卡烫到了似的,连忙推开,说什么也不要。
她低着头,声音又哽咽起来:“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盛铭眯着眼睛打量了她:“那你为什么?”
陶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我喜欢你!”
盛铭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但陶然既然已经开了口就没打算停下来。
“我喜欢你。”她说,“或许别人会在意你的钱,但我去铭泽工作、替你受伤、关心你、关注你,甚至是跟你……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
“喜欢我这个人?”盛铭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讨厌有人自以为是、图谋不轨、挟恩图报、不知好歹、没完没了……你了解吗?你看到的只是个有点人样有点钱的我。”
他索性把那张卡放在了旁边的窗台上:“这钱你爱要不要,我也不是慈善家,不管你当初用意是什么,替我挡那么一下我还清了。”
他说着便要走,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你怎么突然这样了?我们之前明明相处的还不错。你既然不在乎我家什么环境,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哪里不如宋拾一?”
她不提宋拾一还好,听到宋拾一的名字,盛铭立刻觉得忍无可忍,硬生生掰开她缠上来的手臂。
他再度开口,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非要我说这么直白吗?我之前对你客气那也是看在宋拾一的面子上,现在没有宋拾一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别不知好歹,你对我而言就是只配用钱解决的人。这钱你爱要不要,但这是最后一次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陶然看着窗台上那张卡,想着刚才盛铭说的每一句话——它们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她脸上、心上留下一个个狰狞的伤口,让她痛苦难当。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默默擦掉眼泪,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
对面男人笑道:“呦,这是怎么了?哭了?”
许久后,她挂断电话,看到窗台上那张卡,终究还是收了起来,然后眼神漠然地离开了楼梯间。
……
两天之后,林欣返回了上海,华业电子同意考虑和瑞正的合作,项目重新进入正轨。
讨论后续工作时,贺培风提醒宋拾一:“客户那边还没有明确的答复是否对华业电子有兴趣,我这边会随时跟进,你和华业电子再要一下详细的财务数据,近期会安排客户一起去拜访一下企业。”
宋拾一记下他的吩咐就打算离开,却被他叫住。 *
贺培风看她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那红枣姜茶不是我让她助理准备的。”
宋拾一愣了一下,起初没搞清楚他怎么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片刻后才明白过来,是团建那天,她在走廊里调侃了他几句,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可是都过去好几天了,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哦,所以呢?”她问。
他顿了顿说:“没有‘所以’,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就算那杯红枣姜茶和他没有关系,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宋拾一点点头:“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拾一。”见她打算就这么离开,他情不自禁又叫住她。
在宋拾一的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而他也正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为什么跟她解释这些,为什么好像会在意她的情绪……她想,或许他跟她是一样的。
然而就当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重新低下了头,看向面前的文件。
“去忙吧。”他说。
心中那把火像是忽然被浇灭了,她刚才在期待什么?她微微一哂,转身离开了这间让人窒息的办公室。
她一离开,贺培风缓缓呼出一口气。
那晚盛铭的几句话,看似都是稀松平常的调侃,可是没有一句不是在敲打他。
他提醒着他,他和宋拾一的关系,提醒他林欣的存在。
前者都是过往,他可以不去理会,可是他不能不在意她的态度。
那晚她喝多的时候为什么会和盛铭通话?她对他是不是还是旧情难忘?
说到底,他终究也只是个普通男人,她曾经那些不负责任的撩拨,看似对他没什么作用,实则却像是在他心里点燃了一把火,一边让他蠢蠢欲动,一边又让他心生畏惧。
第42章 “今天到场的兄弟都拖家……
宋拾一快要气死了, 平白无故跟她说那些废话干什么呢?随便他关心谁对谁好、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以后都和她宋拾一无关了!
团建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变得有点别扭, 而这天之后, 宋拾一干脆不想再理贺培风了,她没再去搭他的车, 更没去主动撩拨他, 他以前一直强调公私分明, 现在她完全可以满足他——除了必要的工作往来,她对他再没有任何的越界行为。
这样一来她发现他对她倒是比以往温和了不少,大概也是她这段时间没去烦他, 让他心情不错吧。
周末晚上,宋拾一约了秦瑶去酒吧, 不知不觉话题又拐到了贺培风身上。
秦瑶问她:“你最近和贺总之间出什么事了?”
宋拾一没精打采的:“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啊!你之前对他还挺热情, 对别人很高冷, 现在好像反过来了。这还不是最反常的,最反常的是我觉得贺总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怎么说呢?”秦瑶想了想说,“反正挺主动 * 的。”
宋拾一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瑶:“他会主动?你这眼睛没事吧?”
秦瑶帮她分析:“不了解他的可能没看出来, 了解他的就会觉得很明显啊。比如那天他下班前还特意去我们办公室让大家早点下班。”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对我们只关心工作做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几点下班了?但他那天太奇怪了,还在我们办公室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他就是在暗示你他要下班了, 你可以顺路搭车, 可惜你像聋了一样根本没反应。你是没看到贺总当时那表情……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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