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陆琛已经出事被抓了。
“你爱陆琛吗?”宋程看着远方,突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林娇愣了一下,手里抱着的是关于治疗失眠类的书籍。
微风拂起她的裙摆和碎发。她侧着身体看宋程,背后的天幕是云霞和即将落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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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陆家正在建的楼盘出了事故。
有个工人死了。
一个小时前,陆琛和林娇分开后,就去了天河湾的酒楼,和一个国外客户签合约,当时他才刚写好自己的名字,警察便破门而入,打断了这一切。
“你就是陆琛吧。”
“你公司正在建造的、‘王国的心脏’楼盘,你是法人吧。”
“我们是警察。”
“是来抓你的。”
对方就说了这几句话,然后不留余地的迅速便将手铐,铐在了陆琛的双手上,接着林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手机在桌面震响,铃声是她曾在苏黎比赛时拉过的大提琴曲。
陆琛也看到了。
他什么都还没说,警察便立马拒绝:“不能。”紧接着转身对自己的队友说:“带走吧。”
陆琛的助理本来拦着不让警察把人带走,最后还是陆琛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让开的。
这件事情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
陆琛后来在警局接受审讯,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整件事情就像是有资本故意在背后操纵,故意让陆家无力回天。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在陈述了一遍事发经过后,警察们愤恨地砸下了手里的笔录本:“这里可不是苏黎,你要是真杀了人,我就让你在牢里关一辈子!”
第32章 在意
那一天,林娇在那个路口等到天黑,都始终没有等来陆琛。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亮着,难得早回家的葛雯丽正焦躁得不停来回走动。
白天还好好的天气,此时外面下起了暴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乒乒乓乓。
林娇的衣服淋湿了,家里的苏姨看到,立马就拿了毛巾过来递给林娇:“外面这么大的雨,怎么没让司机去接呢。”
葛雯丽听到苏姨讲话,这才回神看到林娇回家了,身上还淋了一身的雨。
葛雯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从林娇手里接过毛巾,动作轻柔地为林娇擦打湿的头发。
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葛雯丽突然说:
“娇娇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明天我们娘俩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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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凌晨6点,葛雯丽就带着林娇赶到班城机场。
在候机室里,葛雯丽的手机曾不断有人打电话进来,她一个都没接,对林娇的解释也只是说:“怎么这么多广告推销的电话,屏蔽都屏蔽不了,真是烦死了。”
林娇这时候也没说话。
临安检的时候,葛雯丽已经递交了相关证件过了关卡,林娇在关卡外。葛雯丽催促她说:“快点啊,一会儿飞机就要起飞了。”
林娇依然没说话,但也没有要与葛雯丽一起去挪威的意思。
林娇没有告诉葛雯丽,在昨天晚上,季佪给她打了电话,他告诉她:“陆哥出事了。”
那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季佪说:“我想了很久,但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工地有人死了,陆哥是法人,其次死者与徐元朗又是郎舅关系。警察怀疑,张国富的死,是陆哥的手笔,所以把他当成嫌疑人抓走了。”
林娇错愕。
原来死者叫张国富,是徐元朗的妹夫。警察现在怀疑陆琛蓄意复仇,草菅人命。
陆琛在苏黎待了五年,回到班城后,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异样,警察也是。
五年前,陆琛有殴打差点致死的案底,这就更加证实了警察的猜想。
工人是否是意外死亡,亦或者他杀,陆琛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总之,陆哥这次很危险,往严重了说,可能真的会坐牢。”
凌晨时分,季佪的话还依稀在林娇的耳边回响。
她眼眶泛着浅浅的红:“妈,你先去吧,我晚几天再去找你。”林娇含泪与葛雯丽挥手告别,葛雯丽本想回头,但当时被负责检测行李的机场人员拦住了。
那人说:“女士,你这个包里面有违禁物品,麻烦你配合检查,打开一下。”
就这样,林娇转身离开了机场。
抵达警局,是早上7点12分,里面的值班人员告诉她:“这个时候,只有律师可以见他。”
警察没有从陆琛的口里问出一个字,将近24小时,陆琛没有合眼。桌上刺眼的台灯开着,负责审讯他的警察,焦头烂额地在外面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林娇在向警局的值班人员打听陆琛的时候,刚好有一个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员,恰巧从旁路过。
被拒绝探视后,林娇转身离开,警员的目光仍还一直追随着林娇的背影。
“周队,刚刚有一个小姑娘想探视那位大少爷。”
周力军回头看了眼审讯室内的陆琛,陆琛正面对着这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谁也不畏怯谁。
周力军当警察多年,像陆琛这种平静到可怕的眼神,他只有在那种藏得极深,恶到极致的大Boss身上见过。
“周队……”警员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又喊了一遍。
周力军回过神:“这种人,凭借着自己家里有钱,多少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往前凑。所以会有人前来探视很正常。”
警员便就不说话了。
“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周力军回头问他。
“昨晚,我挨个对工地的工人进行了访问,你猜怎么着,有个特统一的回答。张国富在坠楼死亡之前,最后一个见他的人,是这个楼盘的承包商。”
“这是她资料。”
警员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周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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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的律师来到警局,警察看到他,连口都还没来得及开,律师便说了以下两点:
第一:身为人民公仆,你们辛苦了。
第二:我们走了。
律师的态度很明显,他就是来带陆琛离开的。
眼看着嫌疑最大的疑犯就要从眼皮底下被带走,周力军当即抓住了律师的肩膀。
双方之间的气焰就算不说话,亦也剑拔弩张。
周力军感觉到律师敌意,他立马赔了笑脸笑道说:“不好意思,离24小时还差6分钟。”
律师看了看腕表,没再说话。
周力军最后一次进审讯室,终于没再提与案件相关的话题。他丢出手里的文件袋,葛雯丽的个人简历,与一寸免冠照便在了陆琛的眼底。
“这个人,你一定不陌生吧?”
“……”陆琛抬眼看周力军。
周力军弯身在凳子上坐下并点了一根烟,他伸手递给陆琛一支,陆琛没接。
“今天早上六点,这女的带着她19岁的女儿飞了挪威。另外,我让人顺便调查了一下她,工地的工人都说,这个葛总,是张国富坠楼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你和她,到底谁是杀人恶魔。”
在气氛紧绷到临界点的时候,陆琛的律师猛然将审讯室的门撞开。
“时间到了!”
周力军回了一下头,继而继续与陆琛对视交谈。
他刚才注意到,在他提到葛雯丽带着19岁的女儿飞了挪威时,陆琛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周力军仿佛找到了足以击溃他的弱点!
律师走过来对陆琛说:“小陆总,可以走了。”
陆琛起身扣好西装上的第一颗纽扣。他踱步离开审讯室,周力军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陆琛听到背后传来拳头砸桌子的声音,手下从证物扣留处拿来了手机以及一颗糖果。这颗糖果,是昨天早上,他送林娇去学校,在校门口她给他的。
出了警局,陆琛便打开手机给陆爸爸打了电话。
他本来想的是,如果那个警察说的是真的,葛雯丽在出事后就带着林娇一起去了挪威,那么当务之急,他必须交代家里的老头子,让他不要去为难林家。
“老头,我长话短说,”在陆爸爸彻底破口大骂之前,陆琛率先夺了话语权道,“这件事情和林家无关,你不要去为难她们。”
陆爸爸有些恨铁不成钢:“警察告诉我,说张国富坠楼死亡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雯丽。她的嫌疑最大。”
“我知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想说的话最后到了嘴边,陆爸爸又无奈咽回了肚里,“你妈妈担心的一个晚上没睡,你这到底在干的什么事!”
“老头,对不起。”
陆琛是微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从小到大,陆琛哪怕犯了天大的错,他都从没向陆爸爸道过歉。这是23年来的第一次。
陆爸爸在电话那头都懵了。
挂完电话,陆琛在通讯记录上的多条未接电话里,看到了林娇,他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将手机设为了关机模式。
律师回到陆家,帮陆琛转告了一些话给陆爸爸:“小陆总担心您和夫人误会,特意让我转告您,这件事情,是有人精心在背后策划。凶手不是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