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焦虑,神经衰弱,抑郁……这些精神问题,竟然同时都落在了秦邗升身上。
快速抽泣了几声,岑蜜转身眼眸直直盯着身旁的男人,眼角噙着泪水,哽咽地质问道:“秦邗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患有这些精神问题?”
男人没有言语,只是唇角含笑目光灼灼看着她,突然他朝她伸手过来,轻轻替她拭去 * 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岑蜜,不哭,我能靠自己治愈的。”
“秦邗升,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岑蜜没忍住吼了一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自己能治愈这些精神问题,过去大半年你早就治愈好了,然后以讲话的形式说给我听。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对我隐瞒着,我问过你好几次,你都没有跟我说实话。”
岑蜜实在忍不住了,泪水如泉涌一般簌簌滑落下。
男人伸手继续擦拭着她的眼泪,她伸手一把打开男人的手,眼中有愤怒更有心疼:“秦邗升,你从小就是这样让人讨厌,打碎牙你只会往肚子里咽,喜欢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好心疼你,真的好心疼你……”
男人胳膊一个用力,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顿时,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环绕。
她没有下意识挣脱,只是伸出小拳头,捶打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秦邗升,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么多事,你跟我说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被打碎牙,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大不了我把我的牙齿拔下来给你……”
“噗嗤”秦邗升喉间溢出一串好听的笑,他被岑蜜的话逗笑了,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暖流。
他伸手将怀中的岑蜜紧紧禁锢着,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感觉到他此时此刻正拥着岑蜜,而不是在梦境。
这样的梦境在国外三年,他做了无数次,最真实的一次是大半年前,因为一次近距离靠近轰炸点报道,他意外炸成重伤被送进了抢救室,心电监护仪上各种指标都变成了直线,主治医生放弃了抢救,宣布死亡时间。
他感觉他的身体变得轻如鸿毛,渐渐往上飞,突然他听到岑蜜在叫他,一声接着一声的邗声哥,紧接着岑蜜抱住了他,拼命求着他不要走。
“嘀——”心电监护仪变成了曲线,他心脏又恢复跳动。
他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不是岑蜜,而无影灯和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们,抢救的医生们都纷纷惊叹他是医学奇迹。
他知道是岑蜜,让他熬过了这一关。
他告诉自己,不论如何,他必须回国,岑蜜和他的荣耀与信仰是永远共存的。
拳头捶累了,岑蜜才后知后觉她此时正被秦邗升两只胳膊圈在怀中。
男人呼出的热气往她耳朵里钻,像一根羽毛挠着耳蜗,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暧昧气息弥漫。
她忙伸手试图挣脱男人的怀抱,奈何男人两只胳膊把她禁锢得紧紧的,不给她机会,她一下恼了:“秦邗升,你这个臭流氓,快放手。”
岑蜜的试图挣脱,让秦邗升呼吸蓦地沉重,身体涌现一种莫名的燥。
他快速松开岑蜜,躺回床的另一边,同时用理智极力压下叫嚣的欲.望。
良久,岑蜜还面红心跳急促喘着气,她感觉被子上还残留着秦邗升的体温以及秦邗升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 。
手指攥着被角好一会,她终是鼓足了勇气:“秦……秦邗升……”
男人快速打断她的话,“刚才抱歉,我……我一时没忍住。”
“没……没关系。”
又是一阵静默,空气中似乎依稀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咬唇了一会,岑蜜继续开口:“秦邗升,你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什么患上那个创伤后精神问题?还有高骅师兄到南塘小镇来,应该不是简单的探望你吧,他是不是找你有事?”
“岑蜜,我突然困了,我想睡觉,可以吗?”
闻言,岑蜜眼眸一亮,她欣喜地看向躺在一侧的男人:“当然可以,秦邗升你早点睡吧。”
男人笑着睨了她一眼,伸手把床头小夜灯关上:“晚安。”
“晚安。”
小夜灯关上后,房间一片灰暗。
岑蜜原以为秦邗升是在找借口逃避她的问题,没想到几分钟后,她就听到了身侧男人轻微鼾声。
她想到这是秦邗升大半年来第一次安静的入睡,顿时鼻间猛地蹿起一股酸涩,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这一夜,是秦邗升做战地记者后睡得最安详的一觉。
梦里终于不是那一幅幅让他心悸的血腥画面,而是变成一颦一笑的岑蜜。
而岑蜜是彻夜未眠。
她先是躲在被窝里悄悄地查完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相关资料,又给秦邗升母亲秦滟发了一条微信,得到回复后,她怔怔地望着一侧安静熟睡的男人。
房间昏暗无光,她看不清男人的睡颜,心中却是踏实的。
秦邗升能在她身旁睡着,寓意着秦邗升就能靠自己治愈创伤后应激障碍,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翌日清晨,暴风雪不知何时停的,一缕缕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茶哥床上熟睡的男人脸上。
男人唇角微微扬起,眼角眉梢都噙着淡淡的笑……
同一时间,站在窗外的岑蜜看到秦邗升还那么安详熟睡着,她对电话那边的秦滟说:“干妈,你放心,我会治愈好邗升哥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蜜蜜,干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电话那边的秦滟一度哽咽:“蜜蜜,干妈求你一件事,别让邗升知道我知道他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邗升是我生的,即便我没养过他,可我了解他,他从小就要强,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打碎牙齿只会让肚子里咽。邗升要是知道……”
“干妈,你放心,我不会让邗升哥知道的。”
“蜜蜜,你打算怎么治愈邗升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岑蜜认真思索了一下:“干妈,我打算利用元旦假期回学校一趟,去请教教我心理学的老教授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如何治疗。”
“蜜蜜,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尽管跟干妈说。”
与秦滟通完电话后,岑蜜快速给心理学老教授去了一个电话。
挂完电话,她转身回民宿,突然迎面撞见一个人,秦邗升的师兄,高骅。
高骅 * 笑着与她打招呼:“你好,邗升的未婚妻。”
岑蜜微微颔首礼貌微笑:“你好,高骅师兄。”
高骅看向岑蜜,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无意间出来欣赏民宿周围风景时,无意间听到刚刚岑蜜的电话内容。
“方便聊聊吗?邗升的未婚妻。”他问,后半句特意提高了分贝。
岑蜜想了想,刚开口准备回复,一个声音快她一步,“老婆,你起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看来我昨晚真不应该心软饶过你。”
第22章 挤一张床
冬日和煦的阳光洒在人身上, 温暖而舒适,似乎能将内心阴霾渐渐驱散。
两人绕着民宿周围散步着。
岑蜜时不时用余光偷瞄身旁的秦邗升。
男人侧颜轮廓硬朗分明,眉眼间似乎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突然, 男人转头看向她:“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咳”岑蜜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眼神闪烁其词,“我……我看你睡得香, 就没叫你。”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沉默了一会, 岑蜜刚打算开口问, 身旁的秦邗升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淡淡解释:“岑蜜,我刚才那样说, 是不想让高骅师兄知道我们感情不好而替我担心,你别多想。”
岑蜜:“……”
能不多想吗?那样的话多暧昧。
“那昨晚你怎么解释?”岑蜜追问。
男人摆手, 语气透着无辜:“我房间停电了,是你同意我在你房间打地铺的。”
岑蜜没好气地嗔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我是同意你在我房间打地铺,可没同意你跳上我的床跟我挤一张床?
算了,谁让你现在是一个需要关心的病人。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后, 岑蜜余光睨了一眼秦邗升,小心翼翼开口:“秦邗升, 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学校?我研究生保送申请初试通过了。”
话落,秦邗升蓦地停下脚步,他狐疑的目光落在岑蜜身上,“我记得简城大学, 研究生保送初试审核至少要两个月才会有结果?”
岑蜜也停下了脚步, 她一边心虚地避开秦邗升的目光,一边伸手挠了一下头发,“我专业课年级第一, 申请表还是辅导员让我填的,初试肯定没问题。”
“岑蜜,你可能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你只要说谎,就会下意识挠你的头发?”
“有吗?”说这话时,岑蜜手还不自主挠着头发。
等意识到,她快速放下手,面露几丝尴尬。
秦邗升轻笑了一声,眼眸一瞬不瞬注视着岑蜜:“直说吧,为什么要回学校?而且还要我送你去学校,你自己一个人不行吗?”
贝齿轻咬了一下唇,岑蜜解释:“秦邗升,你也知道教师资格证要考心理学,我为了考教资上学期特意旁听了心理学院著名的陈教授课程,就是退休又被学校返聘回来的陈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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