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午抱臂:“该,碰钉子了,这就是你出卖兄弟的下场。”
“别,我一直在努力缓和你跟初一的关系。”
“算了吧,她没有一颗正常人的脑子,我跟她无法沟通。”
“咋,不想复婚了?”
“我该做的都做了,她爱怎么着怎么着。”
方远愧疚啊,他自己的事没搞定,还坑了兄弟。
插兄弟两刀这事,不行,他不能干。
他打电话给祝初一,好话说尽,嘿,真应了贺时午的话,这小丫头油盐不进。
不行,他方远惹出的祸端,他一定得摆平,那可是哥们的幸福。
至于他,艾玛,他,吐得胃痛。
祝初一凌晨四点半才躺下,最后一次看时间是五点零三分钟,早上九点半,她被连环夺命call吵醒,她睡前忘了静音。
拿起手机,刚要骂方大少扰人清梦,还没待她开口,那边神态急如星火:“初一,不好了,时午撞车了,人在医生昏迷不醒。”
睡虫睡间没了,祝初一懵了半晌,就听方远在电话那边说着什么,她耳朵里没听进去,脑子里却不停旋转,贺时午撞车,昏迷不醒。
“二院,你快过来,快点,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祝初一手里的手机掉到腿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翻身下床,套上衣服就狂奔出去。
贺时午黑着脸,他只是撞了下手臂,来医生检查,就被方远按在病房。
方远坐在vip病房,敲着二郎腿叮嘱床上的男人:“我只是让你装一会儿,我跟你讲,女人都心软,待会来了,我把你说得越惨越好,你什么也不用管,她一定非常难过,抱着你哭得梨花带雨,放心,这招准保好用,你就等着吧。”
一个小时后,祝初一来了。
她跑上楼,看到门口的方远,“怎么样了?”
方大少哭丧着脸,摇摇头:“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看造化了。”
“什么?”祝初一惊呼。
方远痛苦地抹了把脸,“你自己进去看看吧,也许,真的醒不过了。”
祝初一冲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男人的那一瞬间,眼泪唰的掉了下来,方远站在门口,忍着笑,这招好用吧,已经哭了,马上就要扑过去……
祝初一冲向病床,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涕泗横流,“贺时午,你别死,贺时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方远满意于自己的杰作,勾着的唇角下一秒就凝滞了。
祝初一哭着,“你别死,你还没把所有财产都转给我,你不能死。”
方大少百米冲刺逃离是非地,他怕贺时午待会睁开眼睛,他准保第一个受到炮火攻击。
祝初一还在说:“你千万别死,要不咱俩去复婚,你写完医嘱把财产都留给我再死好不啦,贺时午,你别死呀。”
床上的男人,差点气到吐血。
祝初一看着他由白转黑,青了紫了五光十色之后的脸色,撇撇嘴,身子一歪,直接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玛德,劳资的智商真踏马差点归零,什么破招还想骗她,她可是阅尽万本狗血小说,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不稀得用。
贺时午睁开眼睛,愠怒的黑眸缓缓掩去,冲她笑得温柔。
祝初一喘着气,“都要死了心咋这么大,笑得还这么好看,可惜要死了。”
“祝初一。”男人狠咬牙关,为什么她总能把他气得半死,他上辈子欠了她多少,这辈子来寻仇。
祝初一推开他,“没死就给好人让个地儿。”
她画了一夜漫画,才睡四五个多小时,这货明摆着骗她,好人一个哪里受伤了,她此时困得懵逼,否则怎么会上当。
而且电梯慢得要死,她一口气跑上十一楼,那可是十一楼啊,她常年宅家体力非常差,她再不睡,准能晕古七。
祝初一大剌剌的躺在床上,还用脚踢他,让他死远点。
“祝初一,我是个病人。”
“要不是熬夜榨干了我的智慧,我能上你俩的当,困死了,你让我睡会儿。”
祝初一没管旁边的人,倒床上没两分钟便睡熟了。
贺时午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在旁边盯着她。
护士进门,他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护士回到护士站,“1103好甜哦,病人好宠女朋友,让女朋友睡,他自己在旁边守着,羡慕死了。”
祝初一睡梦中,感觉一双手捧着她的脸,她烦躁地胡乱挥着手去拍,拍不开,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男人放大的俊脸。
“初一。”他轻声唤她名字,声音温柔得能把人融化般。
祝初一睡得迷迷糊糊,脑子浆糊一团,“嗯?”
他缓缓靠近,吻,落在她唇上。
他吻得很轻,很柔,捧着的小脸是他的宝贝,他温柔辗转,这是他第三次亲她,这一次,她没打他。
过了半晌,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小脸上,吼,睡着了。
第56章 五十六
祝初一睡醒就走了,走之前贺时午问她,对他是否有一丝感情,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跟看怪物似的。
留下满头黑线,外加一地乌鱼子的男人。
方远从没想过,一向视感情如粪土的贺大波ss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而且还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小沙雕。
她到底喜不喜欢贺时午,这是个非常值得思考,值得深入探索也难解的问题。
那就,只能走终极一招。
祝初一脑子浆糊一片,回到家时还没彻底醒过来,她又补了一觉,才彻底找回属于自己的脑子。
两日后,贺时午来了,什么也没说,给了她四千万的卡,还有一辆已经过户到她名下的车,祝初一不明就理,但白给的不要是傻子,她收了。
直到人走后,她突然懵的一批,啥子情况?不过她开始还挺开心,贷款一事不用发愁,又过了两日,又觉得事情不对劲,贺时午怕不是在暗搓搓搞事情。
可过了一周左右,贺时午也没找她,奇了怪,没缘由地给她钱和车子,又没了下文,突然如此安静,完全不是贺时午风格,狗男人又酝酿什么锤子。
她吐槽贺时午,严乐乐说她想太多。
没过几日,她听到风声,贺氏出事了,面临巨大危险。
祝初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撇撇嘴,不信,身价百亿的霸总,不可能一点风险抗不过去,做生意不都存在着风险吗。
又过了几日,她又听到风声,收购公司已经来了,贺时午现在处于极度困难的窘境,他的项目投资出了问题,断了资金链。
祝初一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不信,但不信吧,又有点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贺时午太安静了,跑来给她送钱送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她思忖再三,还是打了电话给方远,“方远,贺时午公司怎么了?”
方远说:“没什么事,你安心过你的日子。”
“我当然安心过我的日子,是问他公司怎么了。”她只是问问,好奇嘛。
“不是啥大事,你搁哪听到的风言风语,甭理那些。”
他越是这样说,她越觉得有问题,方远的大嘴巴,说这些话完全不是他风格。
她想了想,还是打给了贺时午,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听。可能是忙,开会,或是什么事吧。
她等了好一会儿,电话也没回过来,狗男人搞什么,难道真出事了?
她又拨过去,这一次,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她问:“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你听谁说的?”
“问题严重吗,你能解决吗?”
男人笑了下,“怎么,你养我?”
养他,她养得起吗,祝初一干笑两声:“这样不好吧,咱俩非亲非故。”
“你要气死我。”男人在电话里咬牙切齿。
“我,实话实说,婚也离了,非亲非故的。”
“祝初一,我算看透你了。”贺时午没再继续下去,直接断了通话。
严乐乐在旁边,无奈摇了摇头,“真绝情。”
祝初一揪着漂亮的小脸,“真的很绝情?”
严乐乐重重点头,“非常绝情。”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这种事情哪是我能解决的,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好的语言会温暖人心,他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关心,钱你没有,关心几句总有吧。”
“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别忘了,不久之前你的绝世好前夫给了几千万让你还房贷。”
提到这个,祝初一猛地坐起来,神色变得凝重,“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公司出事,所以把四千万给我,还过户一辆七百万的车。”
“如果是真的,还挺有情有义的。”
不管怎么说,他能出手解她危机,她挺感动的,如果他真出什么事,她……
“不对,我觉得事情有蹊跷,他当初就跟方远联手演戏骗我,我才不会上当。”
话虽如此,她在沉思片刻后,把电话打给一个不会跟她开玩笑的人,靠谱的。
“景行哥,时午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云景行微顿,“你听谁说的?”
“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只信你,其它人都不靠谱。”她在心里diss了最不靠谱的方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