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午站在门口,盯着那边酣聊的两个人,他出去打个电话的时间,就聊起来了。
笑得那么甜,对他只有虚情假意。
云景行,你什么时候惦记起别人老婆。
他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漆黑的眸子里平静无波。
祝初一急忙收回手机,冲云景行点点头,然后快速挪开一点给贺时午让位置。
贺时午坐下,差点挤到她半边身子,祝初一急忙往旁边蹿了蹿。
男人架着长腿,不说话,祝初一早习惯贺时午近来的反常,她窃喜地冲云景行递了个眼色。
贺时午捏着拳头的手咯吱咯吱作响,气得直咬牙,当他是死的,背着也就算了,当着他还眉来眼去。他今天是故意叫她来,就想看看她敢作什么妖,她还真敢?
祝初一撞上男人射过来的眼刀,她堆起虚假笑脸,气得贺时午端起酒杯,灌了一整杯。
她回眸,撞上云景行的目光,她耸肩,然后嘿嘿偷笑,偷偷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贺时午一口酒猛呛了一把。
祝初一急忙递纸巾,“时午,怎么呛到了,来,喝点水。”
他抢下纸巾往旁边一扔,“不喝。”
“那不要再喝酒了,嗓子会不舒服的。”
虚假,虚假,虚假,笑得太虚假,他夺下水杯往旁边一掼,欺身压向她,“祝初一,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祝初一挤着假笑,不住点头:“知道,知道。”
“你最好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份。”
哎呀,不用提醒她,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掩唇而笑,“你有点过分喽,人家当然记得。”在外人面前,她的小娇妻形象不能崩。
“记住你的身份,你若敢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他话未落,她冲他挑眉,伸出两只小手,比心,么么哒~
贺时午:“……你,幼稚。”
狗男人你才幼稚,你喜怒无常,魑魅魍魉,哼。
她笑着撇开头,撇起小嘴。
“祝初一……”
小脸一僵,急忙换回表情冲他笑,笑就完了,他爱说什么说什么。
祝初一发现贺时午又反常了,此反常彼反常,时不时偷看她,被她无意间抓到好几次,但这个偷看不是一般的偷看,而是恶狠狠的跟吃了她似的。
她反思自己从进到包厢之后的举动,她真的没做什么令他不爽的事,那他就是,发神经吧。
结束小聚出来,他更反常了,居然扣着她手腕,一路攥着没松,直到与众人分开,上车。
她不解,扣着她手腕干嘛,还用力的捏她,疼呀,神经病。
上了车,贺时午突然甩开她,抱臂会在另一侧,又板着脸孔。
这人,怕不是要看去神经科吧。
她十分不解,偶尔转头看过去,没什么表情,但她就是知道,他不高兴。
祝初一揉着手腕,被他捏得疼,揉了几下,突然被人拽了过去。
宽厚的掌心握住手腕,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用力,而是使着绵力,替她揉捏着。
她更不解了,一会风一会雨。
“疼了。”他说。
“你下次能不能轻点。”
“不能。”他冷声回拒,她一时无言,末了,他说,“恩。”
祝初一努着小嘴,“你轻点,揉得可疼了。”
“给你揉你还嫌弃。”
语气生冷,手上却轻了几分,祝初一觉得贺时午这人吧,就嘴巴毒了点,其它方面也没那么差劲。
“不嫌弃,但是疼也是你给我捏的。”
“怎么,还想让我道歉。”
她嘿嘿一笑,“不敢。”
……
这天,祝初一出门了。
司机送她到商场后,便打电话给管家,“太太到淮西商场,她在电话里说等人。”
管家打电话,“先生,太太约了人在淮西商场。”
半个小时不到,汪特助带着几个人冲到商场,分开寻找,终于在三楼休闲吧处,看到祝初一的身影。
她捧着杯西瓜汁,一边刷手机。
这边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祝初一抬头,汪特助急忙躲开,告诉大家千万不能让太太看到他们。
贺时午知道今天祝初一约了人,呵,敢背着他约男人,你要反天。
贺时午等了半个小时,汪特助回电话,太太刚才打电话,她约的人快到了。
祝初一约的游戏公司见面,对方有事要晚一点,她便到附近的商场等。
云景行打电话过来:“去了吗?”
“那边正在开会,我晚点过去。”
汪特助急忙汇报:“贺总,太太在打电话,说等一会见面。”
贺时午等得急了,他倒要看看,她今天到底约了谁。
敢背着他约男人,她胆敢忘记自己贺太太的身份。
感觉有点酸唧唧。
贺时午直接杀过来,汪特助抹了一把汗,太太有这么好的老公,还跟别的男人约会。
看贺总的态度对太太是非常上心的,听林秘书所说贺总勒令禁止提云子矜,而他近来的表现,显然是喜欢得紧。
汪特助看向他心中站在商圈金字塔尖的强大男人,居然有一天会让他心疼,太可怜了,太太约会别的男人,贺总太可怜了。掬一捧心酸泪。
没等两分钟,祝初一起身向电梯走去。
走了几步,又拐了方向,向另一部电梯走来,而他就在这儿。
“贺总,太太过来了。”汪特助低声惊呼,让太太看到贺总这等人物居然亲自出来抓太太奸,脸面何在。
贺时午转身要走,汪特助急忙对带来的几个人吩咐,“快挡着点。”
祝初一看到几个身着考究西装的精英人士,这是啥情况,商场安保都穿得这么讲究,淮西商场就是个平价商场呀,什么时候这么高端了?
她走过去,斜眼瞟着这边。
突然发现其中一个身形健硕,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男人,还用手遮着脸,好眼熟,不是眼熟,是太熟了。
她眸光一亮,冲上前,拍了下男人肩膀:“嗨,好巧呀。”
汪特助裂着嘴角,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呃,太太说好巧,这,什么脑回路。
贺时午扯了扯嘴角,轻咳一声,装偶遇,“恩,好巧。”
“你来这干嘛呀,这地儿可不是你该逛的,平价商场你不知道吗。”
贺时午点点头,“知道。”
“哦,”她扬着笑脸,“我约了人,先走了。”
贺时午深沉点头:“你去吧,我还要回公司。”
祝初一高兴地冲他挥挥手,开心地走了。
看着人走远,汪特助长抒一口气,末了,又提了一口气,“贺总,这个时候不能退缩,你不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贺时午想去,但又失了他身份,两害相权,取重了,“不去,回公司。”
他走了几步,转身指着汪特助带着的几个人,“你们,盯紧了。”
汪特助坚定握紧拳头,为了贺总的幸福,抛头颅撒热血,定不辱使命。
第30章 三十章
经过三个小时的严密侦查,汪特助替贺总揪的心抓的肝挠的肺,饱经折磨后,终拨云见日吐纳归元。
火速把消息报告给贺总,太太见了游戏公司的人,一个小时后出来直接回家,无任何不明雄性生物出没。
游戏公司?
她日记里说与人有约,是游戏公司的人?
不对,那间游戏公司是云景行朋友做的。
刚好了一秒的心情,又down了下来。
祝初一美滋滋的回家,什么也不用干,靠刷脸就能赚到钱,爽字是什么,都在她的笑眼里。
管家见她开心的回来:“太太,今天有什么好事情,这么开心。”
“非常开心的事。”开心的摇摆起来,扭着小蛮腰上楼,“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好朋友,金钢百叶叉”
管家:“……”
贺时午回来的时候,祝初一在花园里摘花,离老远就听到她开心的冲他招呼,“老公,你回来啦。”
他站在门口,盯着花圃里的人。
祝初一摘了一把花花草草,起身时见他还站在那,她快步上前,“怎么没进去,外面多热,快进去吧。”
她心情不错,眼底坦率,笑容真诚,不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后的神态。
“你摘这些做什么?”
“插花呀。”还是贺夫人教她的,陶冶情操。
祝初一把花放到茶几上,往瓷白花瓶倒了一些水,手里的剪刀仔细的修剪多余的枝叶,小刀片剃掉花茎上的刺,她手法并不灵活,却是难得见她认真且耐心的做一件事。
“你今天去淮西商场干嘛呀,工作吗?”
工作,他哪有工作与那里接洽,“逛商场不行吗。”
逛商场?他全身上下哪一个物件不是奢侈品高级定制?祝初一抬头,抿着小嘴笑,“老公,你下次要逛商场,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真是无孔不入的贪财脑袋,他沉吟半晌,还是问出口,“你今天在那干什么,逛街,不顺路吧。”
淮西区离家距离较远,肯定不顺路的。
一提到这茬儿,祝初一更一手握刀,一手拿剪,奔着贺时午就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