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p,劳资只要钱
男人翻着日记几页,脸色深沉如墨布。
而手指,却不听使唤的翻下去……
——贺时午那个狗男人,劳资诅咒你小兄弟支棱不起来。
——化学元素周期表第51位元素
——色令智昏
——又是百爪挠心忍辱负重的一天
——又是为钱折腰的一天,如果能重来,我还能折腰——劳资哪错了,道歉,不能够,折腰也是为了钱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大智慧者
——整我,没关系,无伤大雅,你只是智商有瑕疵——总裁,你的脑子我替你检查了,里面全是垃圾——磨磨唧唧,问东问西,小盆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他妈的见
——发情?呸,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
——漂亮的主动追求真爱叫勇敢
丑的主动献身也只能叫性/骚/扰
——尬的用脚指头抠出一座陵墓给你享用
劳资早晚要在你坟头上蹦迪
气得双手发抖的男人怒摔日记本,“祝初一……”
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一声怒吼吓一跳,她看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末了又倒回去,没一会儿,嘿嘿直笑,嘴里怒囊着,五千万。
……
祝初一这一晚的梦境,可谓群魔乱舞,却逃不开与贺时午的斗智斗勇。
半梦半醒间,头痛欲裂。
祝初一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头好痛,要裂开了。
眯着双眸瞟向窗外,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线,让她无法分清此时是什么时间,抬手掀开被子,她穿着衣服睡一晚好难受,浑身使不上力。
拳头无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喝大了。
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窗边,指尖勾起窗帘一边撩起小缝,高挂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她急忙收回手,中午。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有气无力的踢开脚边横躺的鞋子,半睁半闭着眼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双眼无神,宿醉的脸上挂满憔悴,她叹了一声打开不龙头。
掬了一捧冷水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昨晚怎么回来的?徐岩送她的?她仔细想啊想,猛地想起,云景行。
她,好像,调戏了,景行欧巴。
她猛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她调戏了云景行,这,是一个多么恐怖且不堪回首的记忆,景行欧巴一定不要怪罪她,她喝大了,啥也不知道,以后碰面多尴尬呀,祝初一你个憨批,居然调戏到熟人身上,脸都被你丢尽了。
转念一想,她跟贺时午马上就要离婚,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云景行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尴尬。这样一想,就坦然了。
换了件衣服出来,迎面碰上了贺时午。这个时间他在家,奇了怪,哦,对,今天离婚。
男人气质清冽,如樽冰山,“酒醒了?”
她努力的勾了勾嘴角,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周身细胞一半还处于麻痹状态,“早,中午好。”
“你酒后……”
男人说了一半没再接下去,祝初一等着呢,话说一半谁受得了,酒后咋了?
“怎么喝那么多酒。”
祝初一调动自己的情绪,没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松懈,“你要跟我离婚,我伤心欲绝,悲痛万分,借酒消愁。”
贺时午直视着她的脸,冷笑出来,“你确定不是庆祝?”
“啊……这,怎么会,我不想离婚,难过喝多了酒,老公,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下次不喝了。”
装,继续装,戏演得不错,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未发觉,简直毫无破绽,“收拾一下跟我到书房来。”
来了来了,支票到帐,祝初一跟在他身后,抿着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她现在完全清醒过来,刺激的,兴奋的,五千万,人生巅峰。
跟着贺时午到三楼,男人推开书房的门,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拿起手机递给她,“给,你的蛋。”
祝初一张了张嘴巴:“啥?”
“就是你听到的,你下的蛋。”
贺时午微微一笑,三分薄情,七分嘲讽,这尼玛也能称之为笑。
祝初一此时真想敲爆自己的脑袋,憨批喝大了之后都干了啥,什么蛋,她仔细想,想,画面一点点拼凑,七零八散的拼出,下蛋,祝初一你个憨批都干了啥。
“别开玩笑。”打死不承认。
男人嗤笑了下,“你说今天要煮你的蛋吃,去吧。”
“老公,不要开玩笑,我,我怎么会下蛋。”尼玛,嘲讽起来没完没了,快给支票别墨迹。
贺时午活了三十年,头疼最多的就是这几天,被祝初一气的,太会演戏了,他自诩看人很准,自己身边的人却偏偏看走眼。
他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放到桌面上,合着那纸离婚协议一起,扔给她。
“签字吧。”
支票,五千万,祝初一两眼放光,掩藏不住,却又装得难过,“时午,不要这样,求你了,不要离婚。”
演,继续演。
祝初一悲痛欲绝,一双小手却不安分的向支票缓缓移动,我的了我的了,五千万到手啦。
小手马上就碰到支票了,好紧张,五千万,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我的人生巅峰来了,我的头婚劫终于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寻找属于我的二婚真爱啦。
见钱眼开是什么,贺时午终于在祝初一的眼睛里看到了。
眼底有光,嘴角上扬,按捺不住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
贺时午咬着后槽牙,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拿着他的钱走上要生巅峰,还要包养小鲜肉,还要在他坟头蹦迪,你咋不上天,你才上天。
越想越气,紧握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祝初一的小手在即将碰到支票那一瞬间,贺时午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支票上。
祝初一猛地一惊,干什么,后悔了,不能够。
抢,谁抢到,是谁的。
她捏着支票不松。
贺时午捏着支票不放。
祝初一心里狂吼,松手,快松手,贺时午你个人渣,说好的离婚,不许反悔,谁反悔谁孙子。
贺时午抿着薄唇,一双清明的眸子直射进她眼底,你要,偏不给。
抢……
不放……
一番较量,贺时午胜。
男人捏着支票,在祝初一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把那张写有五千万的支票捏成一团。
祝初一满脸绝望,不要,不要,不要……
贺时午,“不离了。”
第十五章
不离了,不离了……
祝初一的脑子嗡嗡作响噩梦般三维立体环绕,全是这三个字。
崩溃是什么,莫过于五千万从指尖划过,只摸到一个边儿,这是她离五千万最近的一次。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绝望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下去,我不想你伤心难过,借酒消愁。”
我不难过,我不伤心,我想离,我……不要啊。
祝初一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贺时午堵在心口的气,疏通了,心情妙极了,这种表情,对,就是这种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又艰难地忍着,演,继续演,这拙劣的演技,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不离了,高兴了吧。”
祝初一看着男人的笑眼,你别笑,瘆人。
她还得演,还要继续演,她,二次元画手一枚,为毛要当演员,她又不是个演员,却又见天在表演。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努力挤出一丝苦不勘言的笑,“高兴,可高兴了呢。”
男人点点头,“我去公司,你再休息一下。”
第一次,贺时午和颜悦色的从她身边离开。
祝初一除了绝望之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贺时午绝壁有猫腻,他脑子有坑,堵不平的坑。
人影消失,她奔向支票,五千万没了,揉成了一团,抚不平的,抚平也是废纸一张,呜呜呜,贺时午,劳资跟你不共戴天。
祝初一冲回房间扑倒在床上,心都碎成了渣,拼不好的那种。
仿佛看到小哥哥渐行渐远向连句道别都没有,一婚劫还要继续历,戏还得继续演,她的人生,暗无天日。
她心里苦啊,嘴里也苦,想吃糖。
一个骨碌翻身下床,管家见她下来,垮着一张小脸,“太太,你醒了。”
“我要吃糖,越甜越好。”
“糖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心里苦,呜呜,李叔儿,我要吃糖。”
管家并不知道贺时午的决定,以为他们已经离婚了,这孩子太可怜了,“好好好,李叔儿这就给你拿,你还想吃什么,让徐大厨给你做。”
“我要吃一罐鱼子酱,喝82年的拉菲,鲍鱼十个,澳洲龙虾,燕窝一大蛊,还有,”她指向鱼缸里贺时午养的鱼,“把这个团子给我清蒸了,不不不,我要刺身……”
前面几个都可以满足她,最后那个,万万不可,那是贺时午养的鱼,“太太,团子不能吃,换一个,李叔儿给你换一个。”
“我要吃团子,看它胖的,我要吃。”祝初一扑过去就要抓鱼,管家急忙上前阻止,“太太,听李叔儿的,你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一定会找到幸福。先生要离婚,是他没这么福气,咱不跟鱼置气,啊,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