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躺下,与他特意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被子被拉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好在房间内暖气充足并不显冷。
桑婪睡姿端正,一般躺下时什么样起来照旧不变,她双手放在腹间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发呆,她以为自己可能会睡不着,但结果显然不似她想的那般。
第二天一早桑婪在闹钟响起的瞬间睁开眼睛,窗外天色蒙蒙亮,她关掉闹钟后察觉到自己身畔的人。
腰间的手臂与颈项间的温热呼吸无法忽略,她还在原来的位置,只能是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追着自己睡到了她这边来。
桑婪一碰到他的手鹿灿然睁开眼睛,闹钟响起的时候他也醒了,时隔许久醒来便能看到她让他有一瞬间的不想起床,他手臂用力将想要起身的桑婪压在uu床上,桑婪微愣,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别过脸:“别闹。”
他已经有反应了,但是只要她拒绝,他就会乖乖地停下,这次也不例外。
鹿灿然亲了亲桑婪的额头放开她,桑婪起身后回头问他:“今天你有事吗?”
鹿灿然摇头:“今天没事,我休息一天。”
桑婪便点头:“好,那晚饭先别吃,工作结束后我来接你。”
“是要……约会吗?”鹿灿然眼睛亮亮地盯着她。
桑婪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算是吧。”
下一秒,男人脸上的笑差点晃花了桑婪的眼。
两人一起在酒店健身房健完身又吃完早餐后桑婪与同事出发去工作,她把房卡留给了鹿灿然。等到一天工作结束,傍晚时分两人乘车去了附近大悦城。
商场里圣诞节气氛浓郁,又因为是周五,下了班过来的年轻人特别多,随处可见牵着手走动的小情侣。
桑婪发觉鹿灿然晚上情绪特别好,他握着她的手塞在自己大衣口袋里,嘴角一直是噙着笑的。
两个人吃完饭后便和其他人一样在商场内闲逛,桑婪很少逛街,基本都是随便看看,直到被他牵着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你进这里做什么?”桑婪睨着他问。
一旁营业员已经迎了上来,殷勤问他们:“两位想选什么?我可以帮您推荐一下。”
鹿灿然对营业员道:“选一对戒指或者耳钉。”
营业员表示了解引着两人去里面的区域,鹿灿然这才含笑望着桑婪道:“阿婪想要戒指还是耳钉?”
身为律师,桑婪自然知道他话术是有问题的,看他摆明了一定要买,桑婪道:“耳钉。”
她的选择不出鹿灿然所料,虽然他更想要戒指,但是不急,耳钉也可以。
两人最终选择了一款简洁大气的耳钉,营业员看着鹿灿然将一只戴在桑婪耳朵上一只戴在自己耳朵上,这才发现两人都只有一个耳洞,她本来还以为是给女士选的。
见状营业员不由笑道:“两位真恩爱,祝你们一直幸福。”
鹿灿然由衷微笑道:“谢谢。”
出了珠宝店门鹿灿然脸上的笑更大,桑婪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不过是顺着他罢了。反正一枚耳钉,除了久没戴东西略有不适,其他并没什么影响。
闲逛了会儿两人来到另一面区域,这边比起刚才过来的生活品类普通店铺比较多的区域人要少一些,顺着标识前面正在办画展,两人进去看了看,没想到却是遇见了一个故人。
大学期间三个室友之前已经见了两个,于新年到来的前几天再遇黄米米,对桑婪来说也算个惊喜。
黄米米就是这次画展的作者,今天是画展举办的第一天,她这不爱外出走动的人难得出一趟门,遇到桑婪他们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黄米米一眼就认出了桑婪,她又看向拉着桑婪手的男人,男人与她印象中的样子已经是天差地别。
“你们还在一起啊,真好。”她微笑着道。
桑婪记得黄米米以前就是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女孩,现在几年过去她的气质没变,穿着也越发靠艺术家的路线。
鹿灿然朝她点点头算作回应,黄米米又看了他一眼,带着两人参观介绍了一圈后。黄米米叫住准备走的桑婪:“桑婪,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步入社会几年后大家的身份已然不同,桑婪看着黄米米,鹿灿然松开她的手站在出口处等待。
桑婪与黄米米来到一处僻静地,如今的黄米米比学生时期的她多了几分从容,也敢直视她叫她的名字了。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方才其实就有些尴尬,现在桑婪仔细看了看她,确认自己没有感觉错。
黄米米没有弯绕,她直接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以前喜欢过鹿灿然。”
不爱说话不怎么与人交流一心扑在画画上的少女于薄雾朦胧的清晨见到宿舍楼下笔直站着仿佛与身旁青松融为一体的少年,他清瘦单薄,看似顽强不屈,可眼睛里透出的空无孤寂又让人心生怜爱,那一道剪影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她无意识中描摹了好多遍,反应过来时,素描本上已经全是一个人的影子。他的眉眼身姿,成为她年少时最无法见人的心事。
桑婪神情不变,心脏却有一瞬的不舒服,她不由皱眉,转瞬间又平复下去。
“所以?”
“没有所以,看到你们如今还在一起我只能说声祝福,请一定好好对他,他很喜欢你。”
因为喜欢,曾经的少女无法容忍他受到玩弄与伤害,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于深夜下楼接过他手中的热水,主动与他道:“不要再来了,刘潋不是真的喜欢你,别傻了。”
那时候少年看着她,眼睛里却没有她,他点头疏离地道:“谢谢,我知道。”
知道,但他还是来了。
她是个没什么勇气的人,连多盯他两眼都不敢,除了心里痛骂厌恶刘潋,小心翼翼给他递两个带着温度的鸡蛋,剩下的就只是躲在阳台间偷偷看底下的人。
她的桌子又往阳台方向挪了些。他在下面站着,她在上面看着,偶尔发呆,偶尔画着肖像,偶尔做些不切实际对现实没有丝毫帮助的梦。
直到她瞧见自己一直最羡慕最想成为的那个人拉着脸色通红的他从宿舍里出来,那个人果然做了她最想做的事,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别。
她曾跟着那个人,见到无人寂静的操场上少年跟着她亦步亦趋的影子,见到少年在图书馆里怔怔盯着她的眼神,他眼里有了光,曾让她心疼的东西渐渐消失不见,他在那个人的引导下蜕变了。
她曾想过,如果自己是那个人,早一步向他伸出手是不是那个人的位置就会变成她的?于是她怀着卑劣的心思,在那个人离开学校后靠近了他,他会对自己说谢谢,但是不会对她笑,他眼里的光好像被压在了心底,不肯轻易拿出来让其他人看见。
她依旧小心翼翼,直到他发现了她的心思,对她道:“对不起,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她一个人,请离我远些。”
那时候比起伤心,她心里更多的是无地自容,是惋惜,是怅然,是尘埃落定,她终于认清了自己。
就算当初她早一步伸手,结局也不会是一样的。
她没有一往无前无视一切的勇气与坚定,她没有能够改变他的力量,他们本身就是错身而过的缘分,少年点缀了她的梦,但并不属于她。
第44章 我爱你
回去的路上, 两人都很沉默。
桑婪捂着自己的胸口。现在心脏是憋闷的,并没有初听见那句“我喜欢他”的酸涩别扭,她看着窗外, 瞥见自己带着烦躁的脸, 看了片刻皱眉,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鹿灿然拉着她的手看了她好几眼, 直到回到酒店他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这话一说桑婪心脏又开始不舒服,她顿了顿,转头看他:“她跟我说她喜欢你。”
鹿灿然不意外,他只是盯着桑婪的表情, 忽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流光溢彩起来。
“阿婪你, 吃醋了?”
桑婪眸子一闪, 绕过他走向浴室:“胡说什么。”
浴室里,桑婪看着手机——
吃醋:比喻产生嫉妒等不悦情绪。
她嫉妒吗?并不,有什么可嫉妒的, 所以她不是吃醋,她只是心脏有一点不太舒服,大概是生理期快到了或者工作强度太大引起的,等明天去医院做个体检去。
这么想完,她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
她直接洗了个澡,不过洗着洗着浴室门忽然被敲响, 她愣了下, 想起上次的事立刻道:“不许进来。”
门外的人顿了下, 水声掩盖了外间那短促的笑意,他道:“我不进去,给你睡衣。”
桑婪看看挂在室内的浴袍,在酒店几乎用不着睡衣。
浴室门开了道缝,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看着他递进来的那套睡衣,桑婪没说话。
鹿灿然在外面道:“我已经洗过了。”
这明显是他特意准备的,桑婪最终没有拒绝,如他所愿地接过衣物。
等她换上那套睡衣后她才渐渐察觉到这套衣服的特异之处,不过那时候来不及问了,在她出来后他就进了浴室,等到十几分钟后他再出来,看着他身上与自己明显是配套的睡衣。桑婪人生中第一次与人穿情侣装,自己都觉得太过怪异,要不是他拿出来,她怕是都不会想到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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