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这都快一百天了呢?
江瑾舟:“……”
这“一百天”三个字还真是被顿得毫无表演痕迹。
陈旗自然没听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顾打着哈哈,“时间过得可真快,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闻言,话题的主人公双双一僵。
一直逃避的现实在旁观者不经意的一句话里,猝不及防地被重新摆上台面,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甚明了。
这边很安静,隔壁桌却突然开始吵闹起来,女生歇斯底里的哭声传了过来。
“我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和你在一起的第二天,你说你想要我,我就把第一次给了你,可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老女人,就想把我给甩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要我给那老女人腾位置,你做梦!”
沈苏溪微微侧身看去,那桌一男一女,男的脸色极其难看,女的哭得稀里哗啦,眼妆糊了一脸。
动静越来越大,渐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引来了。
老板见情况不对,隐隐有砸场子的危机,连忙拿着烧烤叉上前,顺势撸了把袖子,恰到好处地露出左青龙右白虎的玄武教纹身。
那死渣男一看,立刻慌了神,拽着痴情女胳膊就想走,可后者的屁股就跟黏在凳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不分了不分了。你要是想我明天就去缝个处男膜,老子还你第一次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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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夜宵在这场闹剧和陈旗的一句话下,到最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陈旗很有眼力见地撂下一句“下次见”后撤退,江瑾舟准备把沈苏溪送回家,却被对方拒绝了。
“太晚了,今天晚上我就住在秦宓公寓好了。”
江瑾舟摁车锁的手一顿,半晌点了下头。
快到小区门口,沈苏溪停下脚步,想让他别送了。
抬眼对上他,目光闪了闪。
茂密的枝桠像巨大的漏斗,把月色拦在了半空,在他脸上留下星光斑驳陆离。
不知怎的,脑子里倏地蹦出在烧烤摊听到的那句话:“和你在一起的第二天,你说你想要,我就把第一次给了你。”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这么猴急?
能不能学学她男朋友?快一百天了,也就亲了个额头,要不是陶泥那次,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呢!
越想越心塞,深情款款的眼神逐渐往一言难尽的方向转变,细细一品,那里面还有“卧槽,我男朋友该不会是肾虚吧?!”的惊恐。
可能是被“肾虚”这两个字吓到口不择言,她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秦宓今晚住星光城,所以就我一个人。”
就我一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呢!
话刚说出口,沈苏溪就陷入深深的怀疑中,倒不是对她自己,而是怕江瑾舟的脑子和他的朋友陈旗一样装的全是浆糊。
可这暗示够明确了吧。
要不,再明确点?
这时,旁边飞快驶过一辆小摩托,沈苏溪下意识一躲,却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脚一崴,身子骤然往右侧倾倒。
却在下一秒,被人抱了个满怀。
灼热的气息吹散她的碎发,空气里有清泠的木香,撩起她波澜起伏的心跳。
沈苏溪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圈在她蝴蝶骨下方的手臂在同一时间倏然收紧。
“别动。”
他声音很低沉,像是大提琴的空弦之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在沈苏溪的耳畔铮铮作响。
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飞出去了。
第15章 15 多亏了江瑾舟,沈苏溪被气得睡意……
多亏了江瑾舟,沈苏溪被气得睡意全无,干瞪眼到天亮,还顺便在被子上留下了两排显著的牙印。
脑子里光是想到昨晚的画面,就一阵心梗。
她忘了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只记得胸腔处的跳动比两个人加在一起的脚步声还响——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没完没了。
这样的躁动持续到电梯门的一声轻响,狭□□仄的楼道里,阴冷的穿堂风萧萧习习,从天到脚的热情被浇熄了大半。
沈苏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奔、放了?
要不然待会就请他喝杯茶,然后麻溜地再请他“滚”?
可这个点,有事没事请男朋友喝茶,你怎么不说请他喝洗澡水呢?
沈苏溪慢腾腾地摁下密码,在“啊我怎么会是这种狼女”的自我唾弃中,忽然听见背后的声音,“苏溪,晚上早点休息。”
“?”
她直起腰,身子转到一半,余光瞥见对面那人眉眼含笑地张了张嘴。
等等,她刚才听见什么了?
晚安?
“??”
等到身子全部转了回去,霎时呼呼的关门动作掀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
“你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
说到一半,沈苏溪突然顿住,现在怎么搞得她很饥渴似的。
她饥渴吗?
怎么可能!她绝对是被江瑾舟这“有花堪折却任它萎”这怂包胆量给气的。
于是,在秦宓一声又一声的“嗯?”下,她硬生生把接下去这段露骨的话止在喉咙,换了种相对委婉又不失体面的说法:“江瑾舟可能不行。”
“……?”
秦宓想给这傻逼玩意儿开开脑瓢。
接着,就听见对面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你看啊,那天晚上都过十点了吧,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两个人,女的还有一副花容月貌,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这叫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啊!”
“……”
“可你看看,江瑾舟干什么了,祝我晚安,神他妈晚安!我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咣的一声,茶几上的水果盘抖了抖,一颗冬枣滚了出来。
秦宓在另一边被她突然的一嗓子和一拳头吓得跟着一颤,两人心电图隔了十万八千里莫名其妙重合上。
缓了缓心脏,劈头盖脸地骂过去,“有病啊你,力气这么大怎么不去抡大锤?”
沈苏溪现在整个人丧的就跟朵很久没有得到过滋润、未来也不会得到滋润的小野花一样,秦宓说什么在她听来都不重要了。
她关心的只有一个。
“你不是他同学么,知不知道他前列腺有没有毛病?”
“?”
“……”
秦宓的口水几乎要喷出来——
我看你才有毛病,是同学就该知道他家老二有没有问题?难不成他还会举着大喇叭、脚踩风火轮站在主席台顶上,对底下的几千人喊上一句“我老二棒棒哒”?
沈苏溪关了电视,生怕一个没听清错过秦宓话里的关键字,哪知秦宓一直没开口说话。
这行为在她看来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好的,她枯了。
分手前也就只能打打素炮了。
两人不期而同地沉默下来。
想到什么,沈苏溪打开免提,给江瑾舟发去一条消息。
suxi:【当你觉得你自己不、行的时候,你就在斑马线上站会。】
她都说得这么明确了,江瑾舟该不会还没懂吧?
巧了,江瑾舟还真没看懂。
陈旗这狗头军师告诉他:“沈苏溪想压马路了。”
winter:【这周五晚上我不加班,我们可以去压马路。】
沈苏溪:“……?”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这个意思了?
气得她立刻退出微信,对着听筒说:“不管他兄弟行不行,他脑子是真不行!”
秦宓:“?”
屋外咯咯的响声在这时传来。
沈苏溪竖起耳朵。
像是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多半是隔壁那个只能在晚上,才有蓬勃生命气息的女人回来了。
算算日子,自己似乎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她了。
沈苏溪一个激灵,也不管江瑾舟的前列腺毛病放在协和医院有没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可能性,匆匆撂下一句“隔壁的小婊砸回来了,姑奶奶我这就去教她做人”后,掐断电话。
推开门的瞬间,柳依兰的半边轮子正卡在门槛上。
听见动静,她顿了顿,三秒内手臂依旧维持着拖拽的姿势。
趁她愣神的间隙,沈苏溪趿拉着拖鞋,一脚踩在过道的废物纸板上,又抬起另一只脚,抵死在门上。
柳依兰睨她一眼没说话,把行李箱收进屋子后,叠着双臂,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她。
“有事?”
“一些小事。”
沈苏溪靠墙笑盈盈地说。
柳依兰细长眉梢一挑,有点不耐烦的催促意味。
沈苏溪借机正儿八经地跟她聊起了鸡毛蒜皮的那些事。
包括到处乱扔的快递盒,希望她能好好收拾收拾,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康庄大道给堵死了。
漏水管道也麻烦早点找人来修一修,再晚些,渗水的墙角都能种蘑菇了。
还顺便提了嘴半夜要死不活的鸭叫声。
闻言,柳依兰笑了笑,精致的妆容下,正宫娘娘色气场十足,“男人一到晚上就管不住自己老二,能怪我?”
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严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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