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中午一起吃火锅,车队餐厅。
在车队吃火锅,想必大家都在,景宁回:好。
才放下手机,又一条信息进来,许熙阳:景宁,中午和我一起吃火锅吧,雨太大,做饭阿姨来不了,幸好我们有储备,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宁看着手机笑了,回:好啊。
以前叫吃饭都是许熙阳,这次张驰怎么也发来信息?
张驰给景宁发出信息后,把门打开,人坐在沙发上,玩的还是暴力摩托,只不过关了声音,耳朵系在门外,听着隔壁的动静,可除了满耳朵雨声,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某一刻他突然想到,她跳芭蕾舞的,走路和飘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搞不好早下楼了。
看着飞驰的摩托车莫名烦躁,手指熟练操作,快速结束这局,从柜子上抽出把伞,出门。
关上门走了几步,隔壁房门缓缓打开,张驰还没来得及思考,肢体已经下意识作出最快反应。
他瞬间折身回头,按下指纹开门进屋,将伞往鞋柜上一放,转身,缓了口气,再次走出门时已是神态自若,步伐从容。
景宁按下电梯,耳边传来一声“早。”
张驰一手插兜,腿长腰直,大步走来,神色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嗯...早...”景宁悄悄瞥了眼时间,十一点,去吃午饭,不早了吧,隔壁车神最近好像不太正常,端着什么劲儿似的。
和张驰一起到一楼,两人在大门口停住脚步,景宁看了眼他,没带伞,客气问:“一起吗?”
“嗯,谢谢。”他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顺便的事。
景宁只有一把遮阳伞,撑开伞,雨大,伞小,地面溅起一层白雾,风吹斜雨,随便走几步估计一身就湿了,这把伞一个人撑都够呛,更别说张驰这大高个。
算了,就这样吧,她将伞举高到他头顶,说:“走吧。”
还没出屋檐,细细凉凉的雨丝就被风吹进来,睫毛立马覆上层细密水珠。
“你脚上有伤吗?”张驰突然问。
芭蕾舞演员脚伤是常态,严重的做做手术,打个钢钉,轻的破点皮,景宁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脑子空白了一秒,紧接着她握着伞的手一阵温热,被男人的掌心裹住了,景宁心脏一跳,被他的力度带着退了回去。
张驰自然而然地松开手,说:“医生说不能碰水。”
去医院那晚,医生是说过这话,可都这么久了......所以?
“我背你吧。”
景宁:“!!!”
“不然怎么过去?”张驰冲她的小伞一抬下巴,“还是说你想抱?”
景宁“......”
景宁还没想到合适的托词,张驰已经半蹲下身,伴着催促的声音:“快点。”
景宁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心里敲响一百面鼓,骑虎难下,可外头的风雨交加,积水深的地方能浸到脚踝,她磨磨蹭蹭显得特别矫情,心一横,趴到他背上。
景宁小心翼翼撑着伞,雨点啪啪打在伞布上,风夹着雨点丝丝凉凉吹来,有些冷,他的后背确很热,景宁埋着脸,生怕被人撞见。
走到车行,景宁除了裤腿和袖子略有点潮湿,其他地方都是干的,再看张驰,身上身下全湿透了,他把斜吹入伞的雨丝都帮她挡住了。
景宁怪不好意思的,问:“你会不会冷?这边有换洗的衣服吗?”
张驰背着她,热气呵在他颈边,背上温热压迫,轻轻摩擦,好似醉酒那晚舒舒服服搂着一团云,撩得他浑身气流乱蹿,硬是闷出一背热汗。
冷?他现在想冲进雨里淋一场。
张驰手帖在她后脑轻轻一推,说:“你先上去。”
景宁不好多问,先上楼了,不少人先到,忙着洗菜,景宁撩起袖子去帮忙,等再看见张驰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全身干爽。
他又回家了?那么之前那趟像是专门送她过来。
窗外雨点敲窗,屋里火锅翻滚,热气腾腾,边聊边吃半小时,大家吃到七八层饱,伸筷子的速度慢下来。
江越放下筷子,架起腿,说:“反正没地方去,我们玩游戏怎么样?”
小伍立马问:“玩什么?”
江越拨了下勺子,瓷勺转了几圈,缓缓停下后指着小伍,江越说:“,像这样,勺子转到你,你回答一个真心话。”
“土不土?”小伍没趣了。
阿捷涮着羊肉:“对啊,2021年了,还玩这个?”
傅迟竞瞥了眼张驰:“我挺想玩的。”
江越、傅迟竞和张驰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个眼神就看出对方不对劲。
一餐饭张驰似有若无地看了景宁好几眼,下菜时热汤溅起,他帮景宁挡了挡,景宁咬一口丸子溢出汁,他自然而然地把纸巾递过去。
虽都是小事,可这少爷被伺候惯了,什么时候这么体贴?那是上了心。
张驰往椅背靠去,懒懒一笑:“行啊。”
三位大的都说话了,几个小的不再反对,陪玩,大家知根知底,勺子转了几圈,也没什么劲爆的问题。
轮到江越,他随手一拨瓷勺,好巧不巧地,转到景宁。
江越笑得眼尾轻扬,嗓音却很平静:“你有男朋友吗?”
不是什么隐私,景宁说:“没有。”
“正在发展的或者暧昧对方呢?”
景宁想到许哲岩,稍犹豫:“不算......不对,这是第二个问题。”
“哎呀,不好骗。”江越嬉皮笑脸地把这页揭过去。
下一个是傅迟竞,他轻轻一拨,勺子转到张驰。
傅迟竞蔫儿坏,开口就是猛的:“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女性?”
一桌人就俩女的,一个景宁,另一个倪洁,前不久刚结婚。
大家瞬间静下来,气氛变得微妙,几个小的方才还叫嚷着没趣,这会儿耳朵里的绒毛都竖起来了,虽然假装淡定地吃菜,眼睛里兴奋的电流噼啪响,掩都掩不住。
张驰不急不缓地拿起水杯,目光自然地移过去,在她身上一滑而过,她垂着眼睛,在和一颗花生米较劲,半天没夹起来。
温水滑下喉咙,张驰开口,嗓音被浸润得清晰干净,不高不低地说:“有。”
空气中仿佛炸开一颗无声惊雷,所有人的表情同时一变,意外的、吃惊的、得逞的、看热闹的......最后都变成含蓄而原来如此的笑,活灵活现地上演了一出哑剧。
听到张驰说“有”时,景宁夹花生米的动作没停,终于夹住了,抬起筷子,不知怎么了,手一晃,花生米掉到桌面,她看着花生米滚动,心口忽而失重,砸下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其实一开始就听懂了,不过是肢体上的理智在负隅顽抗,开心吗?没有。难过也不至于。就是懵,泳池那晚后,她那颗心留在了水里,从未想过会有这种可能,现在整个人都懵了。
景宁没有一点反应,大家眼里滋滋乱窜的兴奋很快熄灭,看看张驰,又瞅瞅景宁,默契地不吱声。
“下一个,下一个到谁了?”江越轻喊,缓解气氛。
“到你了。”伴着熟悉的声音,干净的瓷勺被推到眼前,景宁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心跳后知后觉地快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她手指一拨,看着瓷勺变慢,停下,对准了小伍。
不是张驰就好,景宁随口问:“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小伍扬声说:“摩博会就不该去玩C弯出道,错过了MOTORT,悔死我了。”
下一个倪洁,随便一转,又转到张驰。
她勾着眼尾一笑,声音爽利:“我的问题和景宁一样,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这问题一出,张驰的目光渐渐冷下去,深不见底。
倪洁这么问本来想继续调侃他和景宁这事,话出口后才想起张驰表哥,他最后悔的怕是没阻止表哥吸毒,表哥吸毒过量死了,养五年的猫死了,爸爸也因此离开。牢里出来,最重要的人已经没了,在他那么无力的时候,一辈子的遗憾。
窗外雨声哗哗,火锅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听得清晰,倪洁觉得自己闹大了。
“后悔的事很多,说件最近的吧。”张驰轻轻一笑,气氛忽地松弛下来,大家齐齐松了口气。
“后悔让一个女孩伤心了。”
那晚的事只有他俩知道,其他人隐隐觉得有关系,却也是云里雾里。
景宁看着沸腾的火锅,眼睛被蒸出一点潮气。
这餐饭后,景宁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张驰,后来他们又叫了两次吃饭,她都以不能吃太多推托过去,一个人躲在屋里练舞、看视频、吃面包。
三天后,风弱了,雨渐小,阳光隐隐破出云层,光线明亮不少。
车队一帮年轻小伙,闷了三天快发霉了,恨不得去雨里飙车,空气里烧起一把心浮气躁的火。
可队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沉,和天气逆着,愈发地乌云密布。
谁但凡唠叨句无聊,仿佛触到队长的逆鳞,立马被勒令去练体能。
车手的体能很重要,不能练车,就去撸铁,几个大男孩被折磨成了半残废,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张驰烦躁地把手机丢沙发上,架起腿,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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