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嘴角带笑:“是啊,有没有推荐的?”
店外一阵骚动,熟悉的声音交叠着涌来,店员轻喊:“驰哥他们比赛回来了。”
“赢了比赛,估计能有一波车迷来买车,提成奖金有望了。”
景宁回头,影影绰绰的人影里一眼就看到他,眉目舒展,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边两道漂亮的笑弧。
可不是嘛,这次比赛除了张驰,其他几个队友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凯旋而归。
景宁离门外不过两三米的距离,阿捷看见她,抬手挥了挥:“景宁,你怎么在店里?”
“恭喜你们啊。”景宁笑着走过去,目光错开张驰,看见方才被他挡住的人,许乔,景宁被刺了一下似的,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许乔扎着高马尾,蜜色皮肤,短款T恤下一小截腰若隐若现,小腹紧实,似乎还有马甲线,她不是纤细苗条的女孩,而是健身房广告那种健康匀称的身材。
她和江越站在一旁有说有笑,没有半点陌生感,很显然和一车队人都熟悉。
没多久,驶来一辆越野车,稳稳停在路边,许乔回头对张驰说:“我先走了,晚饭早点来,我爸特意推掉一个会给你们庆功,大家抓紧回去休息一下,精神点,早些来。”
许乔利落地坐上车,转眼车就开远了,消失在弯道。景宁有点不是滋味,在一个圈子里就是理直气壮啊。
大家比赛几天,风尘仆仆地回来,脸上都带着疲倦,一个个拖着行李往小区走,准备洗个澡,休息休息,去吃晚饭。
张驰似乎还有事,走进车行,往楼梯方向去,路过景宁时,他目光停了一下,大概也疑惑她怎么会在这。
“老板,我想买辆车,有推荐的吗?”景宁问。
“你?”张驰嘴角噙着一点笑,虽然只一个疑问的“你”字,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将第一次上车就差点让大魔鬼报废的景宁碾成渣。
“不可以吗?”景宁被他激将得心痒痒的,憋着一股劲儿挠啊挠,看不起谁呢?
张驰随手指了辆白色踏板车,相比于其他摩托,这车看起来温柔多了。
“给你个最大折扣。”说完人就上楼了,对于景宁骑摩托车这事,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景宁看着他的背影,那股子抓心挠肺的劲儿更强起来,满满的征服欲,等我拿到驾照了,指不定怎么惊艳你。
才在心里下了决心,耳边飘来销售笑吟吟的声音:“这辆车是今年全新的混动版PCX,驰哥的眼光很好,这车适合你的气质。”
景宁:“......”
不,她要买骑式的街车。
晚上,景宁坐在地上逗猫玩,无聊地刷朋友圈,许熙阳他们几个都发了,先是车厂给他们办的庆功宴,然后去了酒吧,灯光酒影,霓虹音乐,一个个撒开了玩,许乔和他们在一起疯。
景宁一颗心跟柠檬片丢进雪碧里似的,咕噜咕噜,酸溜溜地冒着气泡,还真是有点羡慕。
.
客厅空荡,午后阳光敞亮,《花之圆舞曲》缓缓流淌,景宁足尖翻飞,轻盈跃动,一串流畅的滑步旋转,准备大的换脚跳时,门铃突然一响,吓得她险些摔倒。
绷着的劲儿霎时松了,她喘了口气,关了音乐去开门。
“你下楼等我吧。”景兰芝从司机手里接过衣服,换鞋进屋。
“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景宁撩起把杆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胡挑夹子》你闭着眼睛都不可能跳错,不用有压力。”
不等景宁放松一秒,景兰芝将tutu裙放在沙发上,继续说:“挥鞭转怎么样了,还做不到32连转吗?”
《天鹅湖》表演失误前,32连转对景宁来说不算难事,可那之后,转到十多圈就腿脚发软,立不住了,怎么都转不到32圈。
见女儿沉默,景兰芝说:“32圈挥鞭转都做不到,怎么竞争首席?你回舞团后就算从群舞开始跳也是暂时过度,免得落人口舌,要尽快争取回到舞台中央,现在不拼,等过了黄金年龄,再努力也无法避免走下坡路。”
景兰芝几句话现实又冷硬,冰棱似的戳过来,扎出的是火烧火燎的焦虑,想到未知的明天,景宁心里头兵荒马乱,不知母亲怎么对她这么有信心,按捺下情绪,景宁小声说:“我知道了。”
“试试裙子吧。”
母亲终于放过她,景宁从包装袋里拿出崭新的tutu裙,先去卫生间擦干净身上的汗,再换上裙子。
及膝的半长裙,极淡的粉色,裙摆的薄纱轻而朦胧,随着舞步浮荡,光线下有些透明,隐约能看见舞蹈演员的舞步,十分轻灵柔美。
天天高强度的训练,景宁全身发酸发痛,母亲走后,她换上练功服继续练舞,心里头空茫茫的,不敢松懈。
两天后,清晨,天微亮,景宁在睡梦中一蹬腿,醒了,一看时间还早,可是没有一点睡意,索性起床。
热牛奶、鸡蛋、面包,简单吃完早饭,房间、客厅、厨房来回走了两圈,没事干,越闲越焦虑。
给陈亦发信息:你去舞团了吗?
很快收到回复:正要出门。
景宁:我也先过去,你先陪我跳两段热身?
陈亦:OK
拿上昨晚就装好的tutu裙和舞鞋出门,电梯下到18楼停住,江越和许熙阳一脸沉重地走进来,见到景宁惊讶了一下:“这么早出门?”
景宁笑笑:“是啊,有点事。”
江越捻了捻眉心,一脸疲倦:“我姐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律师,我已经电话联系了,一会儿律师直接和我们一起去警局。”
“昨天那雨下的,城中村的路灯又不太亮,根本看不清路,碰瓷的真是不要命,这种情况也敢碰。”
景宁问:“出什么事了?”
许熙阳叹口气:“昨晚驰哥开车路过城中村的时候,遇到一个碰瓷的,下雨,没看清,把人给撞了,那人腿伤得不轻,肋骨还断了两根,什么伤残赔偿金、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漫天叫价,说给钱就私了,驰哥什么脾气,当然不轻易服软,他们人多势众,起了冲突,后来交警、警察都来了,碰瓷那人说什么驰哥是故意交通肇事,以前还扬言要碾死他,把驰哥给告了,驰哥现在还在派出所呢。”
景宁想到第一次遇见张驰那晚,猜测碰瓷的是同一个人,她心一沉,有过节的,恐怕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江越气得胸口一起伏:“张驰要碾死他?这诬告也是够创意。”
景宁:“......”
说不定是真的。
电梯到一楼,三人前后走出来,许熙阳说:“我查过类似案件,碰瓷被撞的,车主顶多出于人道主义赔点营养费,碰瓷犯自己承担后果。”
江越说:“关键是哪儿去找他以前碰瓷过的人,没法证明他是碰瓷的。”
“我能证明,”景宁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辖区的派出所和舞团顺路,抓紧点来得及,她说,“我们和你们一起过去。”
第18章 第 18 章 求我啊
在派出所做好笔录,景宁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才站起身,回头就见一个女人走来,有点眼熟,似乎是碰瓷那男人的老婆,景宁心跳一卡壳,完了。
果然,女人的目光在景宁脸上顿了顿,渐渐睁大眼睛,大步向前,一把扯住景宁。
“警察同志,她和交通肇事的人是一伙的,不能信她的话!”
景宁想挣开她,奈何女人一身蛮力,死活挣不开。
警察低声呵斥:“放手,这里是派出所,有事说事,别动手。”
女人纹丝不动。
“你先等会儿,”警察看着景宁说,目光又转向女人,“你,松手。”
女人从鼻孔里哼了声,这才松手。
还剩半个小时了,景宁说:“我有急事,能不能一会儿再来?”
“不行,你走了还会来吗?”女人喊一般的嗓音,“警察同志,就是她,一脚踢得我男人喷鼻血,鼻梁都差点断了。”
景宁又抬腕看了眼时间:“我有行车记录仪,看看就知道究竟是你们碰瓷还是我伤人。“
说完才恍然想起,她被碰瓷那晚无雾无雨,能见度高,应该拍到了清晰画面,刚才怎么没直接把储蓄卡带进来。
手机嗡嗡在包里震,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景宁没接,震动刚停,陈亦的电话又打来了,她一颗心被手机震动得七上八下,真要来不及了。
“警官,我真的有急事,晚些我会把上次被碰瓷的视频带来做证据。”景宁说完转身就跑,女人叫叫嚷嚷的声音逐渐遥远。
火急火燎地开车上路,十分钟后被堵在路上,据说前面发生了车祸,母亲的电话第五个电话打来,景宁硬着头皮接通,冷厉的声音冲出来:“你在哪?”
“我在路上,遇到堵车了。”
“今天的考核关系到你能不能重回舞团,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能早点出门吗?”
景宁看着前面密密挨挨的汽车,又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焦急万分,心里仿佛有一只抓狂的猫在尖叫。
母亲还在喋喋不休地斥责,景宁捂住额头沉下口气,说:“我会尽快赶去,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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