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状似才看到她一般,惊讶地挑起了眉毛,“嗯?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手腕,啧了一声,勉强道,“既然都这个点了,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祁许迟刚要冷笑,目光就注意到他从包里揣出了一朵花,举在眼前转了个弯儿,刻意地把玩着。
“?”
祁许迟在动手打人以前向来都特别冷静,她此刻颇为冷静地询问了一句,“沈律,你和我解释一下这花哪来的?”
沈律笑得很贱,语气意味深长,“你别墅前院有很多这样的花。”
“……”
好了,没误会了。
六点半,祁许迟揉着打得痛了的手,背着包从大门出来了。
一出来,她就全方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花草,检查了几分钟,发现自己的前院完好无损。
她种的花也都还没到花期,要么只有个小花苞,要么已经枯萎了,刚才沈律玩的花也不知是从哪顺来的,总归不是她这院子里的。
祁许迟莫名其妙地起身,往外走。
这说明,沈律就是纯粹地欠揍。
出来后,她才想起池砚给她发的消息还没看,这会儿从包里摸出来一看。
池砚:允许你反悔,无限期。
“……”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还不是一丁半点的心动。
但是她的理智唤醒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此刻是吃饭的时间,但祁许迟已经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她摸出手机找最近的酒店,便宜的两百多一晚,贵的自然就不必说了,以她现今的经济水平也不允许她去住多贵的。
她翻看了一下评论,选了一间两百整一晚的房间,预定完,便揣着包打车过去了。
下车给完钱,她看着五百多的余额,危机感悄悄加重了一点儿。
在前台核对完信息,她上楼找房间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落差了,这酒店比她平时住的小了不少,环境到说不上坏,但也绝算不上宽敞整洁。
她轻轻叹了口气,刷卡进屋的一瞬间,站在原地有足足两秒,才收回了卡,背着包往里走。
这房间200一晚,又是在物价横流的商业区附近,档次本来就是非常非常一般的,面向的受众也不是祁许迟这样的人。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旁边有一个浴室,除此再没别的。
和她往日所住的套房,当然是有一定距离的。
她放下包,忽略掉心里的郁结,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走的,因为一眼就能看到头,即使走完了,也不可能出现她所期待的阳台,或是任何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档次的东西。
她只好坐在床上,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环视着四周。
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
大约过了半小时,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摸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此刻,余额已经来到了4开头。
危机感稍微加重了点儿。
等到餐送到,她吃了几口,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提醒,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沈律:[图片][图片][图片]
一张是沈律躺在她别墅大门旁边的吊椅上,一张是她餐厅里摆着的丰盛菜肴。
最后一张是他拍的客厅,宽敞的客厅里灯光昏暗,沙发上坐了几个人,但看不太清楚人脸。
茶几上摆了些酒和酒杯,看样子像是个聚会。
“……”
她舔了舔唇,眼睛微眯,沈律这找死的功力是越来越好了。
这下她饭也吃不下了,只随手收了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她也不想在思考什么人生有多艰涩,上了床只想早早睡去好明天去思索随后的日子怎么用四百多块来安然度过。
凌晨一点半。
祁许迟终于睁着干涩的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半靠在床头,开启了贤者模式,唇一动,轻轻吹了口气。
就这么坐了几秒钟,她终于受不了了,翻身爬了起来,套上衣服,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池砚打开大门的时候,嘴边荡漾着一股子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很是微妙。
不难看出他得逞后的愉悦。
但祁许迟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绕过他径直上了楼,也懒得装了,轻车熟路地摸进了池砚的卧室,顺手关了房门,人就往床上一趟,不省人事了。
被关在门外的池砚也不恼,掏出手机给洛述发了一个大红包。
收到转账的洛述用残存的良心给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妹妹发了一个极小的红包。
在池某和洛某的狼狈为奸之下,只有洛霖很是茫然地看着哥哥发来的红包,她仔细回想了今日哥哥的异常之处,也不过是在下午的时候借了她的手机,但她拿回来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她还是很心安理得且又格外天真地收下了这个极小的红包。
隔天一早,窗外的光将将从外头映射进来,祁许迟就缩进了被子里面,她昨晚睡得晚,被这光闹醒,但起床气还没苏醒,人就又睡熟了。
倒是池砚,此刻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了楼下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楼上瞟。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第28章
祁许迟爬起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家酒店。
等她下床的时候,意识才慢慢地回笼了,套上外套,进了浴室里。
池砚的房间整洁干净,一眼望过去要找什么都很轻易,但她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只女用的新牙刷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会儿。
她看着牙刷沉默了几秒,一言不发地开了包装,清洗了一遍后开始洗漱。
收拾完自己,她从楼上下来,楼梯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池砚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池砚也就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祁许迟眼神的冷淡和一点不怎么明显的距离感。
他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给私人厨师发了条‘现在开始准备吧’的消息。
消息还没发完,就听到祁许迟平淡地说,“昨晚实在不好意思……”
池砚打字的手一顿,漆黑的眸抬起,望向她,接了她的话头,“不麻烦,你安心住下来就行,哥哥呢,又不收你钱。”
祁许迟安静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也不是麻不麻烦,可能有点儿不方便。”
池砚笑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怎么?你已经开始期待我对你有什么过界的行为了?”
“……”祁许迟舔了舔唇,懒得绕圈子了。
她面无表情地把从刚才起就憋着的疑问抛了出来,“你卫生间里怎么有女用物品?”
池砚看着她,唇角略微往上挑,弧度掩盖不住地扬,眸子里的光像是要把她包裹起来。
能看出来他此刻很愉悦,是毫不遮掩的情绪。
他放下膝盖上的电脑,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垂下眼,望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解释道,“昨天下午你给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提前去准备了,以备不时之需。”
“这好容易派上用场,大小姐怎么还吃起干醋来了?”
他的语气轻,还带着点纵容,像是在看家里养的猫发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
此时他面前的猫仔听了这番解释,也只是勉为其难地缓和了脸色,没再说什么,也很是自然地把‘那我就不打扰了’的说辞咽了回去。
又别扭又怂,一遇到误会第一反应就是缩回去。
但凡换个人,作几次还没什么,长此以往,谁也没这个耐心去伺候。
但池砚却只觉得,大小姐可爱得要命。
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软嫩的唇轻轻翘着一点不高兴的弧度,明艳的脸上写满了‘不哄我你就死定了’。
就连刚睡醒的毛茸茸的卷毛都昭示着一种娇气的傲慢。
池砚感觉自己不仅手痒,心也跟着发痒。
私厨一早就做了准备,收到了池砚的消息后,没花费太多时间就做好了午餐,因为只是两个人的份,所以倒没有准备太多菜式,但准备的每一道菜都做得很精致,看上去格外有食欲。
祁许迟昨晚没怎么吃,今早又起得晚,没吃早饭,理应是有些饿的。
但她估摸着是饿久了,反倒没觉得多饿,仍旧是慢条斯理地吃着。
吃着吃着,竟莫名吃出了一点儿熟悉感。
她迟疑了两秒后,问了一嘴,“这是……明轩的菜?”
池砚嗯了声,“不喜欢吃?”
“不是。”
祁许迟没再说什么,安静地继续吃着,心里却有些微妙的反应。
明轩是A市人均最贵的餐厅之一,祁许迟以前倒是经常去,然而现在她吃饭并不是能每顿都准时准点,再加上之前的一些事,也就没那么讲究了。
普普通通的一顿饭,池砚什么也没说,很自然地给她准备了最好的,像是习惯了。
她自己并不在意自己的吃穿住行,不讲究。
但他给了她讲究。
吃完饭之后,池砚就没这么空闲了,前段时间收购了一个奢侈品牌,现下各种交接,本来是用不着他亲自盯着,只是他回来接手没多久,不亲自盯着始终是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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