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芷连声答应，“好的呀好的呀好的呀哥哥。”
她送走哥哥，关上房门就打算看微博。
然后前辈语音电话就又来了。
芷芷：……
芷芷接通电话：“前辈，你最近已经接不到工作了吗？”
为什么这么闲!
岑霄扬隔着电话懒懒地叹口气，“是啊，芷芷怎么知道？”
芷芷：“是因为假吹吗？”
岑霄扬：……
芷芷等了两秒，前辈随意挑起新话题。
芷芷有点困，停一会回他两句。就勉强维持通话的样子。
最后，小姑娘实在撑不住了，“前辈，芷芷困了。”
前辈：“哦。”
芷芷：“我挂了啊。”
前辈：“不可以。”
“为什么啊？”
“防止你想睡前刷微博。”
“不看微博行吗？”
前辈笃定，“不信你，小骗子。”
他放轻了声音，“你睡吧，前辈给你唱歌。”
芷芷躺下去，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开外放，“前辈，你是真唱吗？”
前辈：“……是真唱。”
他随便给小姑娘清唱了两句慵懒的小情歌。
男孩子声音本来就好听，在寂静的空间里，越发声线上染了磁意，搭上懒懒的调子，似是腻着几分蛊惑又危险的味道。
芷芷给他唱得有点脸发烫，埋枕头里降温，“能换歌吗？”
前辈：“从前有只小兔子——”没这首歌，所以他现编了调。
芷芷跟着歌一闭眼，就迷迷糊糊梦见前辈把自己推下冰雪世界，然后被惊醒。
芷芷：……
前辈那边不再唱了，芷芷松了口气，准备挂电话。
手指刚触碰到屏幕，就被突然传出来的声音烫了下。
“不准挂。”
芷芷把自己埋回去睡觉，“那你别唱小兔子了呀。”
前辈他不仅过分，而且可怕!
小姑娘也确实一晚上没看微博，隔天早上醒来也不能看，因为手机快要自动关机了。
通话居然还在继续。
芷芷：!!!
“前辈？”小姑娘刚醒，声音更软了。
“芷芷别吵，给前辈睡会儿。”前辈声音超级慵懒，还掺着点沙哑。
那边窸窣了一下，很可能是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芷芷：“好呀。”
芷芷不吵，给他唱小兔子。
“从前有只小兔子呀——”她哼着前辈昨天编的调。
“芷芷？”
“嗯嗯？”
前辈隔着电话威胁，“再唱揪你耳朵扔地上去。”
芷芷：……过分!只许扬扬放火，不许吱吱点灯!
——
芷芷出房间的时候，哥哥正坐沙发上思考。
一般情况下，他除了复盘自己演技，或者看剧本的时候，都很少思考。
几乎半抛弃了这项人类行为。
芷芷坐过去陪着哥哥蹲蘑菇。
“哥哥？”
哥哥温柔地薅了把芷芷的脑袋，“嗯，哥哥在想事情。”
早上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那个微博号，来自那个男人的小女儿。
这就有点复杂。
他讨厌那个男人，看见他就犯恶心，不吃蔬菜沙拉都能减肥。
但是他并没有把恨意，加给那个男人的小女儿，最多只是冷漠。
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开始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微博内容，来自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他对那个小女孩都没什么印象，几乎都没见过面，更谈不上什么“不要”。
芷芷跟他有点像的眼里满是困惑，“哥哥在思考什么？”
“你也接不到工作了吗？”
后疫情时代影视行业下滑这么严重吗？
白泽瑜烦躁，自动忽略掉了芷芷的“也”，跟她解释，“不是因为工作。”
“芷芷，你知道容嫣吗？就那个谁的女儿。”
他试着挑出来部分正常的部分跟自家妹妹说，“她在微博上发了些不好的东西。”
总要让芷芷知道为什么不能看微博的。
芷芷理解哥哥为啥罕见的思考了。
她没事也不太想谈那家人。
“哥哥在想怎么处理。”
白泽瑜倒也不是心软，就单纯不想找那家人。
别提说话了，见面都生理不适。
但是毕竟涉及白家的家事，他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处理。
“芷芷陪哥哥一起去找他们吧。”小姑娘抬起胳膊往上扬，拍了拍哥哥蹲蘑菇的大脑袋。
讨厌分芷芷一半好啦。
白泽瑜：……啊，我妹好好。
白泽瑜掏出手机，在黑名单里翻到那谁电话，死死抿着唇拨过去。
那边秒接，“小瑜？”
白泽瑜一阵鸡皮疙瘩，“找个时间，叫你女儿出来，有事要处理一下。不要带别人。”
中年男人虽然困惑，但也应下来，“好的好的，知道是见你，嫣嫣她肯定来。”
影帝说完，赶紧放下电话。
啊，要洗手洗耳朵。
其实中年男人前好些年，对自己和芷芷，电话都没几个，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年初突然冒出来隔应人。
白泽瑜给他短信发过去时间地址，看见对方回复之后，果断去洗手。
啊，手脏了。
本来白泽瑜是想着考虑芷芷的网课的，但这件事不能拖，越快越好，他只能选工作日。
芷芷就提前把录播课听了，顺便在讨论区第一个回复课后问题。解决完这些，收拾东西和哥哥出门。
哥哥心情不好，今天都没开亮绿色兰博基尼，在车库随手选了辆黑色款的。
一路在好烦躁想狂奔和开慢点照顾芷芷之间游移……
以至于芷芷下来的时候，都有点隐隐的晕车。
白泽瑜没心情和那谁吃饭，所以选了家私密性较好的咖啡馆，定了包间，决定讲完就撤。
兄妹两进去时，那谁和那谁的女儿，已经等在那里了。
容嫣年纪不大，跟在父亲边上，看起来真的完完全全是个乖巧的学生。
只是眼睛盯着芷芷和白泽瑜，死死揪着自己白色裙摆。
白泽瑜懒得多说，水都不喝，给他看了微博号，直接扔证据。他给男人看微博仍旧避过了芷芷，没给小姑娘瞧见那些恶心人的猜测。
“今天这事，把前面那些微博删了，然后道歉，我就不追究了。”
“哦对了，跟我和芷芷道歉。”
男人还翻着那些微博，没从露骨的言论中缓过来，“不可能，嫣嫣她不可能是这种人。她还是个孩子。”
白泽瑜烦得给自己灌口水，“证据摆那儿了，自己看。”
男人看完证据，转头略严厉地问小女孩，“嫣嫣，这是真的吗？”
白泽瑜想撞墙了，这特么当然是真的!问问问，问屁啊。
小女孩不着痕迹地瞪了芷芷一眼，满是恶意。
然后委屈巴巴落泪，“不是，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她一哭，中年男人又开始犹豫了。
白泽瑜直接不耐烦地敲桌子，“哭什么哭？东西都摆这了，早承认早道歉不完了？”
他威压感很强，小姑娘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白泽瑜冷漠，“我不是你哥哥。”
小姑娘更委屈了，哭得都止不住。
男人打圆场，“这个事情啊，肯定别人教我们嫣嫣做的，我们嫣嫣啊，只是太喜欢你了，才和我要你照片的。她是你粉丝，家里都贴着你海报呢”
男人说到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本来家里都贴着的，给他老婆撕了一半。容嫣为这个事，前阵子还在家里闹。
白泽瑜：“我不用她当粉丝，删了，道歉。”
他急着走，“听不懂是吗？”
“还有，和芷芷道歉。”
男人看白泽瑜说不动，朝芷芷那边打圆场，“芷芷啊，爸爸代替妹妹和你道歉。”
他当年走的时候，芷芷还是个软软的小女孩，所以现在印象里，芷芷仍然是那个好骗的小女孩。
“爸爸过几天就回来啊。不会不要芷芷的。”
他拨开小姑娘哭得红红的小脸，“听话啊，芷芷。”
那时候芷芷不懂，分辨不出谁对谁错，只知道自己要没有爸爸了。
现在小姑娘快长开了，眉眼精致，身段纤细窈窕，可爱中流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芷芷站哥哥身后，冷静开口，“道歉。”
“要她道歉。”
中年男人只好把女儿拉出来给两个人道歉，“跟哥哥姐姐道歉。”
白泽瑜气得直接把杯子扔墙上，四碎的玻璃飞溅开。
他护住芷芷，“都说了不是哥哥姐姐，叫个屁啊。”
容嫣给吓得大哭，情绪几乎接近崩溃，“为什么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爸爸的儿子，凭什么你只是她的哥哥？”
“凭什么你只是她的哥哥!”
“我这么喜欢你，我凭什么要和别的粉丝一样!”
白泽瑜丝毫不心软，“再不删除道歉，我不介意下一步维权。”
“还有，”他停了下继续，“你确实和别的粉丝不一样。”
容嫣期待地抬眼，然后听他一字一句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