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推开我了。”
“不是推开。”
“那是什么?”
他喉间发出急促的粗喘,“我只是在想……”
她勾着他的脖子,“想什么?”
“你的腿应该缠着我,”他说着,动手,“而不是在我面前,坐着。”
她在梦里,愣住。
梁裕白:“怕了?”
她问:“怕了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他咬着她的唇,“不会。”
呼吸交错。
他犹如一位判官,无情又冷漠地说,“我会草死你。”
随后,他看着她挣扎,反抗,求饶,哭泣,像一只猫,伸出爪子挠他的背,指甲刮出长而深的印记,泛着血丝。
他却从中得到快感。
梦醒前,她如一只濒死的鱼,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声音支离破碎,“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然后,他就醒了。
他坐在床头,尼古丁入嗓,并不足以安抚他的灼热。
阒寂无光的环境里。
陆斯珩的电话唤醒他的理智。
他漠然地接起,又拒绝。
可是没用。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上了他的车,他叫她哥哥。尾音上扬,让他想起梦里,她在他怀里轻颤时的模样。
娇怜的,惹人疼惜的。
让他恨不得草死她。
但她死了。
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心软,是从梦里开始的。
-
连续几个夜晚,他都梦到了她。
不再是第一个梦里的旖旎,她逃离他,眼里带着害怕与不安。
唯一主动靠近的那次。
她拿着玫瑰。
他仍旧满身的血。
醒来后他才明白。
和她相爱,是交付生死。
可他如果得不到她,活着又如何?
没有遇到她以前,他还能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上,可是他遇到她了,尝过她的滋味,就连死都甘愿。
他愿意把刀给她。
她是最温柔也最残忍的刽子手。
死在她的手下。
也是万幸。
-
直到她身边陆续出现异性。
梁裕白的耐心告罄。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得到的东西里,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就连梁氏继承人的身份,也是梁老爷子亲自送到他手上。
唯一一个想要得到的,他费尽心思,似乎并无成效。
因此,他不介意用掠夺的手段。
哪怕她是好友最疼爱的妹妹,是父亲好友的女儿。
他不介意遭受万人谩骂。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竟然在他的门外。
他打开门,凌晨,人的意志本就薄弱,更何况他在她面前,向来没有理智可言。
她的身体,脸,眼神,甚至是她的气息。
都是引诱他沉沦的东西。
他没有办法拒绝。
也做不到不动声色。
欲望冲击大脑,冷静被捏的粉碎。
他低头吻着她。
蜻蜓点水。
但她竟然主动迎合。
他瘾欲难忍,伸出唇舌,和她纠缠。
呼吸被窒息的黑暗吞噬。
暧昧声湮没。
他的隐忍终于挣脱重围,化为无尽的占有欲,疯狂地掠夺她。
梦境和现实重叠。
理智终于和欲望握手言和。
他没有罪。
有罪的那个是她。
她是他的原生之欲。
这是她的罪大恶极。
第19章 . 难忍 他无条件跪倒在她面前
舌尖, 描绘着她的唇形。
夹着滚烫的热。
她囿于这短暂的温柔。
冷不防他低头,在她的颈畔流连,暧昧的呼吸声激起她一阵颤栗,她下意识缩起身子, 他察觉到她的退后。
手腕, 被他强扣在门后, 双手高举过头。
是投降的姿态。
她睁大了眼睛, 瞪着梁裕白。
黑暗中,他寡冷的脸上,终于带了其他的色彩。
没等她思索,他便吻了下来,极其具有侵略性的进攻, 汲取她口中的气息, 激烈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房间像是封闭的。
她渐渐地无法呼吸,头脑昏沉,身体发软。
他松开她的嘴,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
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她的喘息催生他的情.欲。
而他压抑着, 不敢再进一步。
像是有一把刀,刮着他的血肉,比起痛,更多的是快感。
没有人死的时候是快乐的,而他却自愿把刀递给她。
连死都有人阻拦——
陡然间响起的脚步声, 以及门被敲响, 她的身体随之颤抖。
是陆斯珩在说话:“梁裕白?”
陆相思犹如惊弓之鸟,她拽着他的衣襟,“别开门。”
他垂眸,眼里带着沉沦色彩, “不会。”
她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他就会看到,”他终于触摸到了那一层单薄的蕾丝边,嗓音低哑,“我的手,放在他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上。”
她才感受到他的掌心。
包裹的位置。
正好是她的心。
陆斯珩仍在问,“睡了?”
梁裕白轻声,只他们二人听到的语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强迫着自己忽略他手心的存在,“什么?”
他答,像是在回答陆斯珩的话:“睡你。”
她呼吸滞住。
比起匪夷所思他的答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翳中探出头来。
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薄暗中,他眸色沉的可怕。
她瞬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隔着门板,一边是连空气都灼热,另一边只有凉风作伴。
陆斯珩疑惑,“那是什么声音?”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梁裕白也没再近一步。
毕竟陆斯珩就在这栋房子里,他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她。
只是贪欲探头。
他问,“为什么过来?”
陆相思回稳呼吸,“你为什么亲我?”
他笑了,“你说呢?”
她抬眸,语气笃定,“你喜欢我。”
梁裕白抽回手,抽离前,状似无意地揉擦过她的花蕾。
他以为她会害怕。
像以前一样。
可她却是千变万幻,难以捉摸的万花筒。
她踮脚,舌尖舔过他的喉结。
报复,还是惩罚?
对他而言,二者皆是。
梁裕白哑声说,“你胆子未免太大。”
她笑,“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再做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这么确定?”
她有一个确信的理由:“我哥哥在外面。”
梁裕白勾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缩紧,她被迫仰头,他向她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缠绵,分不出是谁的。
静了数秒,他说:“陆斯珩在外面,你还敢到我房间。”
她眨眼:“不能吗?”
他说:“你不怕?”
“怕什么?”她笑,“你不会开门,让他知道的。”
她低估了他。
面对她时,他连理智都没有,更别说道德与底线。
他目光盯着她,薄唇掀动:“你错了。”
他松开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按。
她终于慌张起来,“梁裕白。”
他欣赏着她此刻模样。
陆相思说:“别开门,当我求你。”
梁裕白望着她,“不是不怕吗?”
她摇头,“我哥哥……”
他问,“想过来我房间的后果吗?”
犹豫片刻,她轻声说,“想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睫低垂,暗光在她下眼睑打出阴翳,显得落寞又沮丧。
他冷冷地开口:“后悔了?”
察觉到他毫无温度的语气,她急忙道,“不是。”
他问:“那是什么?”
“现在这一切,”她说,“像是痴心妄想。”
是连痴心妄想,都不敢有的画面。
距离太近,近的像是虚幻。
她伸手,在虚幻中环抱着他,烟味向她逼近,萦绕着她。
他低头,附耳喘息,是滚烫的。
不是虚幻。
她终于,抓到了他。
死死地抓住。
她的痴心妄想,哪有他好?
他给她的是永恒又真实的得寸进尺。
梁裕白叫她的名字:“陆相思。”
她仰头。
他说:“走吧。”
门随之打开。
廊道里的灯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轻颤,“你不喜欢我?”
他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赶我走?”
“留在这里,”他平静地说,“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想问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热,偏过头,“那我回房了,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步子刚迈出去。
手被他拽过,连人一起。
他在她额上吻过,喘息压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们是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