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笙眼角瞄了一眼白景渊,起身,走向骆清黎。
骆清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友,才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说罢,她视线朝里看了看,“还有傅家主他们……”
叶澜笙笑着在她肩上拍了拍,一脸佩服地道,“还是伯母有本事,到底是把你弄来了。”
骆清黎:“……”
说话间,叶澜笙拉着骆清黎往里走,还顺手关上了门。
她眼眸轻眯,看着神情有些异样的白景渊,笑道,“呶,清黎,这就是你今天的联姻对象。”
叶澜笙指着白景渊,对骆清黎介绍。
而白景渊听到她这句话,瞬间回神:什么叫‘今天的联姻对象’?
这女人近来变化可真大,光听她说话,就能把人气死。
骆清黎脸上惊诧一闪而过,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走到白景渊对面坐下。而叶澜笙,自觉走向傅修衍。
“原来是白先生,家母和尊父的口风,倒是很紧。”
白景渊坐正身体,看着对面浅笑嫣然的骆清黎,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清雅。
“白某也没有想到,白氏和骆氏竟有意联姻。”
骆清黎脸上的笑意更深,她眉眼状似无意地在周围几人身上扫过,眼底却多了几分冷意。
“没关系。白氏和骆氏虽然有意联姻,但我和白先生都无此意,今天不过也是走个过场,今天过后,两家的联姻计划自然会打消。”
“哦?”白景渊轻笑,他不辫情绪的目光落在骆清黎身上,“骆小姐也不满意这场婚约?”
“不是不满意,而是从未有此想法。”骆清黎道,“想来白先生应当也不接受这场家族联姻吧,不然白先生也不会选在如此场合见面。”
虽然说这场相亲宴只是一个过场,但怎么说都不应该选在纸迷这种娱乐场所。
骆清黎本就无意这场联姻,她便也没有过多在意。是以,在骆母告诉她在纸迷见面时,她心绪淡淡,直接应了。
叶澜笙坐在傅修 * 衍身边,双眼灼灼的盯着对面的那两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友在说完刚才那句话后,白景渊面色带上了几分浅浅的阴郁。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呵呵。”白景渊笑了声,骆清黎看着他,却辨不出这笑是何意。
“骆小姐如此排斥这场联姻,是因为还放不下那个人?”
骆清黎眉心霎时一皱,她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对上他的视线,不以为意道,“白先生不愧是天才律师,洞察人的本事一流。”
“既然白先生知晓,那我也不绕圈子,这场联姻你我都排斥,就取消吧。”
说罢,骆清黎起身就想离开,但白景渊含笑却又让人感到丝丝寒意的话,让她止住了动作。
“骆小姐,豪门子女,婚姻本就不由自己,你我联姻对双方,对骆氏和白氏可谓是互利共惠,现在你我见面不到十分钟,就断言不合适。骆小姐,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些?”
骆清黎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不知白先生的意思?”
白景渊的话音很快,快到碾压她的尾音,“先交往几天!”他看着她,字句清晰道,“若是不合适,两家联姻作废。”
骆清黎想拒绝,但他扯出了家族利益,她无法开口。
看出她的不愿和为难,白景渊笑道,“我不会让骆小姐现在就给我答复,骆小姐可以回去考虑几天,考虑清楚,免得日后后悔。”
这话,乍然听之是为她着想,但在骆清黎听起来,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提醒和告诫。
骆清黎没再说什么,和叶澜笙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包间。
叶澜笙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再看向白景渊少有的不明神色,心中八卦的小火苗,噌的一下窜得老高。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点什么。
或者说,骆清黎对白景渊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第二十六章 命劫
翌日,叶澜笙神情懒懒,掩唇打着哈欠走下楼,不经意抬头,忽然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个人。
她稍稍来了点精神,在傅修衍身边落座,谐谑地看着对面的某人,“哟,二少终于舍得离开那公寓了?”
“呵呵。”傅时铭尴尬笑笑,“那房子再怎么不舍,也只是身外之物,哪有亲情来的重要。”
叶澜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货,真有二哈的潜质。
身旁充当空气的傅修衍,看着聊的甚欢的两人,眸色沉了沉,“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
听到自家亲哥凉飕飕的话,傅时铭嗖地闭嘴,脸几乎要埋进碗里,呼啦啦扒拉两口食物,站起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只留下了一道声音,在空中飘荡:“哥,今天任务重大,我先去公司了,回见!”
目惊口呆的叶澜笙:“……”这家伙,果然怂!
“很好看?”
阴恻恻的声音,听得叶澜笙心神一紧。
她条件反射性偏头,面带微笑,心里 * 却在咬牙问候他全家!
“哪有?这还没长成人的小子,哪有傅先生好看。”
傅修衍放下筷子,拿过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若我没记错的话,时铭比你还长两岁。”
“……”麻球的!
叶澜笙面上表情垮了一瞬,随即又笑魇如花,“可不能这么算,长嫂如母嘛,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半大的熊孩子而已。”
叶澜笙面上没心没肺地说着,心里却在愧疚感十足给傅时铭道着歉:傅二少,对不起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这惨绝人寰、又毫无人性的亲哥!
傅修衍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她面上打量几许,收回视线,端起咖啡递到了唇边。
叶澜笙倏的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她也把这狗男人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
不过,在这样的人身边,太特么难了!
现在她只希望那什么狗屁命劫赶紧到来,完成了这伟大又艰苦光辉的任务,她就可以爽歪歪地回她的世界了。
这么想着,叶澜笙内心的斗志都强烈了几分,她晃着手中的牛奶杯,垂眸瞥着牛奶在杯壁上晕出的白渍,状似无意道:
“傅先生——”
“改口。”
叶澜笙:“……修衍?”
她眼角睨向他的表情,发现这个称呼OK 后,继续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工作上的,或者生活上的都算。”
听着这话,傅修衍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正低头和牛奶作斗争的叶澜笙,并未看到。
“你不盼我好,就盼亲夫事业不顺,生活艰阻?”
叶澜笙:“?!”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不是。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呵呵,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傅修衍如渊的眸光落在她因紧张而捏紧的指节上,男人静默一瞬,低沉开口,“没有。”
没有,最近没有什么不顺。
听之,叶澜笙心尖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饭后,傅修衍去公司,叶澜笙以困极,要补个回笼觉为由,窝在了家里。
待傅修衍离开别墅后,女子快步走进卧室,关紧门,把不知在哪躲着的‘书’给揪了出来。
‘书’看着她咬牙切齿又怒气沉沉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怵。
不过它现在只是一本书的形态,哪怕情绪再外泄,他人也看不出分毫,包括叶澜笙。
【怎么了?】
叶澜笙看着书页上闪现的金色字体,脸色有些冷,“你确定傅修衍真的有什么命劫?”
‘书’心尖一抖,周身环绕的光晕狠狠一滞,它连忙落下一句:
【自然是真的!两年内,男主大佬的劫数一定会出现的。】
两年内,男主大佬一定可以将她拿下的。
叶澜笙自然没有错过刚才那一刹那,这破‘书’的异样,她面色更冷,眼眸一点点眯起,盯着它问:
“当初你不是说,命劫很大可能会在两年后出现吗?怎么现在又是两年之内了?”
书:“……”麻的!没事长这么聪明干什么?
当初在天界它就 * 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它占据先天优势,它处于主导地位,难不成它还斗不过她?
没天理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这次,它反应极快,飞速落下两个特大加粗金体字。
看着它这心虚样,叶澜笙心中的猜测由怀疑变成了笃定。
看来它是想困住她。只是,为什么它一定要把她留在这里?
男主大佬的命劫……
叶澜笙眉梢缓缓颦起,心头陡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书’飘在半空中,看到叶澜笙垂眸沉思,它忽的有了一股危机意识:不行,再这么下去,它稳不住她了!
这女人太特么敏锐了。它明明什么都没做,这才几天,她居然就开始怀疑了。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出事。
它一个人是不行了,必须得赶紧将情况报告给主人,让他来想对策了。
*
傅氏老宅。
“千凝,手上伤势可好了?”说话间,傅老夫人拉过温千凝的手,看着上次被毛球咬破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