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funès先生满意道。
木莱未的第一场戏结束了。她一条过,让人吃惊。
funès先生喊收工的时候,在场熬夜工作的人欢呼,他们想:这新人真够意思啊。
路灯一路的照耀,木莱未的脸色还有些惨白,她走在小镇回小旅馆的路上,柳毅东走在旁边,而jones先生举着单反,这么晚了,他也不忘记记录。
“你对自己真狠。”柳毅东道。身边这个“男孩”,她咬破自己的嘴唇这个动作让在旁看的他吃惊不小。她现在的嘴唇还有些红色的血丝,可见咬得多狠。还有,他注意到她的手都红了。
木莱未笑笑:“做恶梦不都这样吗?只不过白做了更可拍的恶梦。”
“你之前有演过戏吗?”
“做过小演员。”
他小时候,演在某些电视剧电影里演过,所以他也没具体问是什么了。“那真了不起,这可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戏第一个镜头,居然在funès导演的严苛的镜头下面,你,木莱未,一条过。我之前看同戏里,那位老戏骨江老师也都让导演指出过毛病。”他特意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看这场戏,就是想看看这个“男孩”是不是值得让他给她做替身。她的演技不像她年龄那么年轻。他确实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还是第一场戏而已,后面还有无数场戏。”明天,她还有一场自杀戏。这些内心戏演起来,比跳一台舞剧还要让人心累。
木莱未回到房间。她坚持地做完一整套脸部按摩才慢慢悠悠地躺下。
早上,她比以前的作息稍微晚了一点起床。离开工还有一个小时多,她劈腿坐在床上,简单的几个拉伸的动作,拿过放在床头的剧本,翻到今天要拍的部分,开始细细地又揣摩起来。经过昨日的那场戏,感觉心境又有了些变化。演戏就是要这么反复推敲的。
“早上好!”木莱未在小旅馆出过早餐,往拍摄地走去。路上碰到同事,向他们问好。
进了电影中的少年白的家,木莱未就看见和导演坐在沙发上认真地交谈着剧本的内容。她也没打扰,坐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jones先生也出现了,带着他的摄像机。
在和导演一番交谈后,他们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木莱未。
“你来了。”funès先生道。
“木,早上好。刚和导演谈过你,导演对你除了夸就是夸,让我很期待与你对戏。”
“难得还有呢。前个星期,看先生的表演,让我想了很多。”
“听你这么说,挺高兴的。希望我的表演对你有所用处,我们一同进步。”先生道。
“好了。既然都聊上了,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开工吧。”funès先生插道。
和木莱未相视一笑。
今天都是少年白在绝望之际采取各种极端方式企图自杀,但自杀未遂的戏。剧本里对自杀的描写,只有简单的几笔。是因为funès先生对此还没有具体的想法。现在,他为了能获得他心中最想要,他为此编排了多场的自杀戏。并且他把所有的自杀戏密集地安排在了今天。他还想要让木莱未更有绝望的感觉,更有少年白的感觉。
故事里的白一次又一次从强烈到绝望的自杀先生所扮演的继父一次又一次地阻止白的自杀。每次的自杀未遂之后,白遭受继父非人的待遇。
镜头里是少年白不停不停地自杀,funès先生在镜头前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一直都是again。木莱未的内心受着煎熬,她在疯狂,她需要不停地从崩溃中苏醒,站起。越到最后,木莱未越发地歇斯底里,她感觉到她在失去木莱未的意识,她就是那个绝望的少年白。他目睹他的母亲被那个人杀死,他忍受着他的非人的折磨。继父收走了房间里一切尖锐,能造成伤害的东西。绝望的白,抓着自己的头往坚实的岩壁上撞,一下一下又一下,原本光滑的额头留下红印,流出鲜血。
“ok!”
到晚上8点才结束今天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
木莱未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哇地坐在墙边,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没有上前安慰。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戏,对谁来说都是折磨。她必须要有个发泄。自杀,本就是一个处在崩溃状态的事情。更何况,如此频繁。他们只觉得funès先生太狠了,做funès先生的演员太惨了。
待木莱未平静下来,工作人员才上前将她扶到一旁。funès先生到了一杯开水递到木莱未的手里,旁边的工作人员替她擦净脸上的血迹,发现额头撞得实在太狠了,红红地一大片,还磨破了几层皮。他们都很感动,他们工作人员合作过不少的演员,像这么诚心地孩子少见。
“你做得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funès先生坐在一旁,道。
“她真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观摩了木莱未一天表演的先生感慨道。
木莱未还沉浸在情绪里,她抱着水,没有回应。
“哎!”funès先生叹了口气,他好像是把这孩子折磨得太惨了,道:“晚上你好好休息。早上休息半天,下午开工。”
柳毅东和jones先生陪着木莱未回到旅馆s先生回了房,柳毅东向旅馆的厨房要了水煮鸡蛋,funès先生也亲自过来送了药膏。木莱未的额头不好好处理,第二天非肿成大包不可。
木莱未原坚持自己来的,但柳毅东说:“我揉吧。这揉需要力道的,你不好好揉,明天肯定大包。我出生在中医世家,我多少有经验。”
木莱未考虑到自己的脸,同意了。
“你的心也忒实了。把自己的额头撞成这样,这么漂亮的脸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柳毅东用水煮鸡蛋在木莱未的额头上慢慢地揉着,“你就不能做一个意思吗?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木莱未感觉到丝丝疼意,道:“有个人对我说过:电影可能是现实中某一个人的真实生活。不可以意思意思,那就是不尊重,是对那些人生活的不尊重。”
嘴巴上虽这么说,她心里也委屈。她大声地抱怨道:“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白想一头撞死,是我想一头撞死!太难受了!”
听了木莱未的抱怨,柳毅东笑了,还是一个孩子啊,他道:“当时,我也以为你真要一头撞死呢。还好你那时还有点理智。”心里,对这个女孩,他不由地佩服。一个大老爷们可能也没她对自己的狠劲。他沉默了下,继续道:“你有很多让我值得学习的品质。我来美国前,跟我朋友吹牛逼,说我来好莱坞演大片。没想到,最后作为替身,说实话,沮丧。我本来以为,这次来美国会空手而回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年纪比我小,在演戏上,比我态度认真,比我肯下功夫,比我会演戏。我学到了很多。我回去跟我朋友说:我见到了一个很神奇很漂亮的女孩。他们会羡慕死我的。”这是一次关于他的自省之旅。
“你会成功的。”木莱未也说得真诚,有这份心态的人不会有失败。
“借你吉言了。”
☆、第21章 Baller21
21
“你一直在国外长大吗?”柳毅东用鸡蛋给木莱未揉脸。
两人开始闲聊。
“不是,我14岁出的国,一直到现在。”
“你哪的人?我是东北沈阳的。”柳毅东嘴里溜出东北口音。
“云南。”
“我们在这异国他乡的相遇,也算一种缘分。我们做个朋友吧。”
“行!”木莱未也挺开心,大家都同是中国人,“其实,我超想说中文的。现在这样跟你用母语交谈,很舒服。”
“你不打算回国吗?做演员这事,还是国内的发展机会多。”柳毅东好奇地问道。
“我不演戏,我是跳芭蕾的,在英国。”
“芭蕾?”柳毅东惊倒了,但想想也是,她的气质很好。“那你一定跳得很好吧,能在英国跳芭蕾。”
“还行,凑合!”
说话间,木莱未的手机响了,她拿过一看,屏幕显示着:tom。她抱歉道:“对不起,我男朋友的电话。谢谢你的照顾,我感觉好很多了,接下来我自己揉吧。谢谢你。”
“没有关系。”柳毅东有些沮丧,他的手离开了木莱未的额头,他叮嘱道:“一定要用力揉,不要拍疼,我先走了。晚安。”
柳毅东出了木莱未的房间,他关上房门,听到里面女生轻柔的声音。他想:她有男朋友了。
“晚上好!tom。”木莱未与tom问好。
“感觉怎么样?”他也刚刚下工,心里惦记着第一天拍戏的木莱未。
“很不好!”木莱未坐在镜子前,一边给自己揉,一边向tom撒娇道:“都是很不好的戏。昨晚拍做恶梦的戏,今天拍自杀的戏,明天要拍被虐待的戏。导演把所有自杀的镜头都集中到了今天,所以我今天处在无尽的自杀中,到最后,我都想自杀了。”
“baby,这么想很不好。”tom听了,吃了一惊,这些戏都需要极强的心里素质,还如此密集地集中在了一起,从安排上看,这是不合理的,心里素质不好的演员可能会发疯,“你是演技新手,funès先生应该考虑到的。他应该从简单地开始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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