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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恋长安 (土豪嫁我)


  他语带笑意,有点逗她的意思,但她却没接这个问题,而是忽然问他:“你不生气?”
  盛惟景一愣,“什么?”
  “尤思彤当初跟别人跑了,你们本来都要订婚了,有些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背后议论你……你难道不生她的气?”叶长安这会儿嘴比脑子动得快,“她要电话,你就给吗?”
  她说完也知道自己嘴快,但并没有收回自己话的意思,攥紧手看着他。
  她不喜欢有什么含混不清,也不喜欢有误会,有些事情总该说清楚的。
  盛惟景眼底才有的一点笑意也散了。
  平心而论,他对尤思彤并没有多少感情,这毕竟是商业联姻,但尤思彤在订婚之前掉链子,他压力很大,要说如今再见尤思彤他没情绪,那不可能。
  但他是个商人,尤思彤被梁晨文带到他面前来,他对梁晨文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撕破脸,并不好发作,另外尤思彤以后也确实还有用,现在翻旧账并不明智。
  想起梁晨文,叶长安得罪人家以至于人家公报私仇到盛世身上的事儿又占据了他的脑子,叶长安现在的样子还有些咄咄逼人,非要提起令他不快的旧事。
  她仍一瞬不瞬盯着他,好像一个多疑的妻子在质问自己的丈夫,他忽然觉得极其可笑。
  他不再看叶长安,从沙发上起身往办公桌方向走,冷冷撇下一句:“我说了,她这个人还有用。”


第7章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又响……
  偌大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盛惟景回到了大班椅上,坐下之后没再看叶长安,他从桌上烟盒里取烟,自顾自点了一支。
  叶长安呆坐好一阵,她认识盛惟景这么多年,自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他的不悦。
  盛惟景很少对她发火,可能是八岁的年龄差使然,大多数时候他很包容她的小性子,她享受这种包容,会因为他的宽容而感觉到自己在他心里多少有些位置,她不断地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里寻找他喜欢她的证据,好像在做一道论证题。
  现在他冲她发火了。
  因为她问了有关于尤思彤的事,因为她质疑了他和尤思彤恢复联系这件事。
  此刻叶长安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现在比较明智的做法是给彼此空间冷静一下,或者过去低个头认错,另寻机会谈有关于尤思彤的事,但她胸腔中不断膨胀的情绪却让她没法理智。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又响起:“你喜欢尤思彤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过,以前是有意识地忽视,可现在它好像横在她心口,跨不过去了,她再也没法假装自己不在意。
  盛惟景因为工作堆积的烦躁情绪也快要冲顶,闻言冷笑了一声,又深深吸了口烟,仍旧没给她眼神,语气带了威慑意味,:“叶长安,你无理取闹也要挑个时间,你知道我手头还有多少工作么。”
  她没说话。
  盛惟景又开了口:“我很忙,你没事就回去。”
  他的语气还是很硬很冷。
  叶长安静静坐了几秒,起身走了。
  门被关上,整个空间陷入死寂,盛惟景视线停留于电脑屏幕,但什么也看不进去。
  许久,他一拳砸在键盘上,爆了粗。
  叶长安不会流泪,从她十几岁起,每一回他们意见不合,她有委屈,也只会安静看着他,一滴眼泪都没有。
  但他受不了那种眼神,会让他心口发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他第一次将她这个人记在心里,就是因为她看他的眼神,那时,他从徐家村她家里黑暗阴冷的地窖里救出她,他握着她的手腕,而她对着他感激地笑,她看着他的眼底有细碎的光,好像看到希望。
  叶长安人生的前十几年过得太苦,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她曾经遭受过各种虐待,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她的交往中一直小心翼翼,按照方杰的建议,他想用对她好的方式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抛弃她。
  但他也会觉得疲累,有时他也会想,在一起这件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
  叶长安没有回盛惟景那栋房子,她回到了学校。
  宿舍费强制交到了明年六月,所以目前宿舍还能住,只是毕业生大多已经去实习,宿舍里就时常冷冷清清,她回去后发现她们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宿舍楼供暖不好,空气都带着凉意,她打开灯,先整理落了灰的床罩,又擦桌子……一番折腾下来到了十一点,随意地洗漱过后就上床,闭着眼但没能很快入睡,脑中好像还是盛惟景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回响。
  她回想了下,被他赶走是头一回。
  她睁开眼,还是没眼泪,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没眼泪,好像悲伤也被模糊了。
  她记忆中最后一次因为难过流眼泪还是十三岁的时候,起因是非常小一件事,现在回头看是有些可笑的。
  叶长安出生于徐家村,那是个极度贫困且落后的村子,物资匮乏,土地贫瘠。她十三岁那年,盛惟景为村里的孩子们设立教育基金,她也收到了捐助,除了学费还有物资,她拿到新的书包,至今她都记得那是个蓝色的书包,那天她真的很开心。
  但新书包她没能背到第二天,当天回家,她父母以弟弟需要换洗书包为由,将她的新书包给了弟弟。
  起初她据理力争,在意识到这事儿根本没道理可讲之后,她是真的有些不受控的歇斯底里,她对父母吼,控诉他们重男轻女,然后自然而然地挨了打。
  挨打是常事,但没人能习惯疼痛,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后,终于没力气吼叫,因为疼痛难忍开始流泪。
  就是那时候,她母亲姚茹开始抽打她的脸。
  眼泪滑下去,姚茹就给她一耳光。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扫把星……”
  “一点谦让的教养都没有,这几年书都白念了,我看你还不如干脆别去上学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赔钱货,和我扯公平?早晚要嫁出去伺候别人,你自己说说你这么个废物对家里有什么贡献,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还哭?丧门星,你再掉个眼泪试试?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
  叶长安的性格并非逆来顺受那种,在和父母多年的对抗中,她从未认输,挨打的时候也不肯低头,为此吃尽苦头,在那个时刻,她依旧在用消极抵抗的方式战斗,她无声无息地继续掉眼泪。
  然后事情发展成了,她每掉一滴眼泪,就会迎来一个重重的耳光。
  起初,脸颊很痛,发烫,随着一个又一个巴掌,开始发麻,再后来,她甚至感觉不到她的脸了。
  她想,这张脸不是自己的,这个疼痛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它们都只是囚笼——将她牢牢禁锢在这个恶心的世界的囚笼。
  她开始幻想明天要是世界末日有多好,把一切都毁了,让所有人,包括父母包括弟弟包括她,全都去死。
  慢慢地,眼泪好像流干了。
  姚茹一直打到她再没眼泪落下来才停手,到最后,她的眼眶干涩,她就那样圆睁着一双眼,在姚茹转身之后努力眨眼,然后发现是真的没有眼泪了。
  那是她记忆里最后一次因为情绪原因流泪,她哭了很久,也因此挨了很多耳光,脸肿到后来几天都不敢做出什么太大表情,就连吃东西张嘴都会疼,还被几个男同学嘲笑好像猪头。
  方杰曾经告诉她,人的心理和身体息息相关,它们都很玄妙,有属于自己的记忆,他说她在潜意识中将流泪和挨打划了等号,阴影太深,根深蒂固,每当她想流泪,她的身体先于她记起挨打的痛苦,便抑制着眼泪。
  方杰和她解释,就像是有怯场心理的人,当受到关注后,本不结巴的人也会结巴,而且越是着急就越结巴,同理,她越想哭,就越不可能哭出来,反倒是生理性的眼泪,譬如困倦时,因为身体的放松而得以释放。
  没有眼泪其实也不会对生活有多大的影响,这么多年,叶长安几乎快要习惯了,但偶尔到了这种时候,眼泪的缺失却还是会无比明晰地提醒她,她不正常。
  ……
  周六不用上班,叶长安睡了懒觉,九点多睁眼还是不愿意起,赖床到十点,宿舍回来个人。
  是回来取东西的简璐。
  叶长安在上铺探出个脑袋,看着简璐翻箱倒柜找东西,简璐一抬头,被吓得差点背过气,“我以为没人,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长安打哈欠,“昨晚。”
  简璐睁大眼,“你和盛哥吵架了?”
  那算是吵架吗?叶长安想了想,答案是否定的。
  根本没吵起来,盛惟景那个性子其实也不太容易吵起来,他直接就让她走人,撕破脸吵架吵到脸红脖子粗这种事,他那么温文尔雅的人大概做不出。
  但她很确信,有合适的对手,她是可以做到的。
  “不算吵架,”叶长安说:“就一点小矛盾。”
  和简璐关系够硬,她是愿意说的:“我看到尤思彤给他打电话,就问了几句,他不太高兴。”
  “前女友?”简璐就连东西都不找了,凑过来问:“他们怎么又联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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