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阿俏摇摇头,然后笑了起来,“肥蠢姐姐!阿俏喜欢肥蠢姐姐!”
肥蠢姐姐?嘴角几不可闻的抽了抽,绯椿试图纠正小孩子不规范的发音,“是绯椿。”
“肥椿姐姐!”
绯椿:扶墙怨念……
...( _ _)ノ|壁 o(一︿一+)o
……
晚上,一个人躺在村长家的客室里,绯椿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是冥冥中注定还是无意之举,她找到了枫之村,记忆的洪水仿佛开了闸一般涌现出来,展开50年因果的大致画面。如果没记错,日暮戈薇就是从食骨之井里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
同理可推,自己是不是也能穿回去?
绯椿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才穿越到《犬夜叉》世界的,印象中或醒或睡,她经历漫长的黑暗,总之,还是去井边看看吧!
穿好衣服,绯椿打着灯笼小心的穿过一片樱木林,来到村尾的食骨之井旁边,此时的古井,搭建井壁的木头显得还很新,显然是刚修缮不久。绯椿从上面往下看去,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想象着自己跳下去之后穿过时空隧道,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
于是,她跳了。
冰冷的四面石壁,石壁上长满了青苔,藤蔓也挂在她够不到的地方,奇迹没有发生,下来后的绯椿傻眼——
卧槽!她该怎么上去?
绯椿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井底的蛤—蟆,眼巴巴瞅着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空,星光很璀璨,可井底很阴冷,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一管清水鼻涕顺着鼻孔流了下来。抬起袖子蹭掉,她顺便在心里腹诽,若是自己这个样子被村民看到,会不会很丢脸?
答案是肯定的。
游历的第二个晚上,自己再度感受了一夜的寒冷。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过来跳井玩,在绯椿悔的肠子都青了的企盼中,天终于亮了。
“救命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在啊!”
贪玩的孩子听到她的呼救声,急忙跑回村子里向大人报告,绯椿很丢人的被聚集而来的村民从井口拉了上去。村长战战兢兢的询问,“这口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绯椿大人怎么会跑到井里面去的?”
“……”沉吟再沉吟,斟酌再斟酌,绯椿无论如何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_-|||
不想留在枫之村继续丢人,她吃过早饭便重新收拾上包袱准备离开,小孩子们一路追着她送到了村口,绯椿喜欢这里,临走前挥了挥手笑着道别,“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再见。”
顺着人见城的方向走,离开了寂静森林,人烟也渐渐多了起来,不时有牛车经过她身旁,一条频繁被踩踏的土路向前延伸,绯椿四处环顾了一下,空气中有淡淡的妖气顺风飘了过来。若是她没有猜错,这股妖气的来源地正是——
人见城。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和收藏。
※、黑巫女的相遇
人烟渐渐多了起来,绯椿目不斜视的走在路上,周身无形的气压使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行人极为不舒服。胆子小的低着头匆匆疾步而过,年轻的结伴女孩则回头张望一眼,以袖掩面小声的议论着走开。
离开枫之村,自己这身让人不舒服的高冷气场也跟着回来了吗?
远远地,城门口的官兵排查着进城的民众,这更让她的判断得到几分肯定。只是已经离城池这么近了,为何妖气却不见浓郁?绯椿不经意的打量着前后的行人,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得到线索。可惜都失败了。
很快,排查轮到她自己,巫女在这个年代是十分受到尊敬的,可受到自己拒人千里的气压影响,排查的官兵丝毫不为她姣好的面容所动容,不喜的情绪表现在脸上,问话也不留情面。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进城?”
“巫女绯椿,这里是人见城吧?我是循着妖气而来的。”
对于给自己没有好脸色的人来说,绯椿也从不客气,虽然知道对方不是故意这样做,但她心底的骄傲以及身为巫女的矜持都不允许她去热脸贴人的冷屁股。回答的口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中肯。
这是她能够给予这些抗拒她的人们最大的包容。相比起曾经无意识的诅咒同门师姐妹,绯椿悔改后在尽可能的克制心底邪恶的念头。
因为体质的原因,绯椿需要比常人更多的温和与宽容让对方去接纳自己,这样做无疑是辛苦的,可相比起辛苦而言,她还不想堕落成黑巫女,然后变成犬夜叉刀下的一滩肉泥。
光是想想都会觉得浑身发毛,说她没出息她也认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有所畏惧才能够长久的存活。
士兵听到回答先是一愣,随后突突突跑开来向城门另一边的首领报告了什么,很快一队人马来到自己面前,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巫女大人,请您随我们来一趟。”
啊咧?
被穿着武士服的士兵围在中央,绯椿在脑子里迅速检讨一遍自己是否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年的习惯使然,遇到此类像是警察依法逮捕罪犯的场面会让她这颗良民的心脏多扑腾两下。
表面还是要镇定的。
越往主城方向走,她就越能感觉到那种违和的气息,眉头不自觉紧蹙。
“巫女大人,请问有什么状况吗?”打头的武士见状,客气的询问。
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最近城里出现过什么异常吗?”
“是这个样子的……”
揶揄了几声,领头的武士很快把藏在心里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出来。最近城内却无异动,可主城里住着的那位城主大人就不那么舒坦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城主每到午夜时分就会浑身疼痛难忍,痛苦的叫声让伺候的进士都毛骨悚然。
日子久了,这位城主大人被折磨的简直都快没个人样了,如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巫女大人,我们之前也请过法师或者除妖师前来,可做完法式之后城主他还是不见好转啊!”
午夜时分的痛苦嚎叫,法师和除妖师做法不管用……绯椿一边思忖一边跟着众人的脚步,很快进了人见主城。
主城内很大,青砖白墙显得肃穆又气派,木质回廊沿着花园伸展开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股违和的气息,庭院里的草木也都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间城内都笼罩在压抑之中。
侍女接替了武士将她请入城主府内,装饰考究,除了最外面的白色门窗外,内室的笼灯以及推拉门都被绘制上漂亮的图案。墙面上挂着字画,绯椿不懂这些,但一定都是大家手笔。和室中央,锦蓝色被褥下,一位憔悴干瘪的男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绯椿提步上前,伸出两根指头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吊着一口气。可见那些法师做的法还是很有效果的。转而,她又伸手探上对方脉搏。
“城主最近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跪坐在身后恭谨的侍女见状,思考片刻,“城主这一阵接见最多的便是除妖师和法师大人,膳食上都是由专人负责,并无差错。”
收回探脉的手,绯椿冷凝,“哦?是吗?那为什么城主他会被人下了诅咒?”一把掀开被子,绯椿扒开男人胸口的衣服,正中间处,是一枚式神纸人的形状,“看这诅咒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个把月之久。”
个把月?侍女低头,下一秒恍然,“两个月之前,城主大人也曾接待过一名巫女!那名巫女大人说城内有妖气,说城主大人已经被妖气浸体,曾单独为城主大人看诊。”
这就对了,“那那名巫女的穿着、打扮、名字、年龄你可还有印象?”
“那个,那名巫女大人自称星子,时常穿一身深色巫女服,年龄在二十岁之间。巫女大人,请问城主他还有救吗?”
穿深色巫女服名叫星子的巫女吗?她似乎曾经听到过这个名讳,在师傅提及的黑巫女名单里,难得的数得上号。
男人胸口纸人上散发着妖气,想来那名巫女是操纵妖怪行事的,从城外都能够感知到的违和气息,这个女人应该没有走远。
也多亏了她这糟心的体质,自己曾看过不少关于黑巫术的竹简和书籍,其中有记载过这类以妖怪之血为引子的诅咒方法。
把妖怪的血滴在式神纸人之上,结合灵力,骗取他人做成符水喝下,便可以通过控制妖怪来达到诅咒的效果。解咒的话只需要将巫女的血滴入水中,给被诅咒的人喝下,净化对方体内的污浊即可。
“你去拿杯水来。”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女,绯椿重新为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盖好被褥,“还有纸笔,顺便可以让那些幕僚进来了。”
“是。”
她需要的东西很快被准备好,呈递到她面前。绯椿咬破手指,往茶杯的清水中滴落一滴血液,在众目睽睽下喂男人喝了下去,默念几遍清心咒,男人胸口上的人形黑印无声消散开来。只因被子的遮挡,并未能引起注意。
提笔写下药方,绯椿把纸张吹干,对着其中一位幕僚吩咐,“照着这个药方熬药,每日早中晚三次,服药期间多吃些清补的食物。城主的身体过于虚弱,不宜油腻。另外,一定要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