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文想到了那个叫陆左煜的男人,想到酒吧里两人的吻,他眼底几分淡淡的嘲讽。
楚夕淡淡地抽回银色小刀,用袖子重重擦去刀刃上的血液:“...告诉你个事。”
“你、你说。”
“爷是个女的。”
萨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试图伸出手,唇角溢出滚烫的鲜血。
不、不可能!
那个强大的、恐怖的、手段狠辣的13号,怎、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你、你骗我...咳咳,不可能。”萨文每说一个字,就有腥甜的血液从喉咙冒出,心脏已经穿透,动弹不得。
楚夕挪开身子,碰倒了旁边的黄油罐子,潜入的特警听见声响,夜视镜悄然转移过来。
楚夕压低声音,一字一句说:“前世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今生的我,依然是个女的。”
萨文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血块从他的嘴角滑下。
他试图伸出手去触摸楚夕的衣角,五指干枯苍白,指尖沾满鲜血。
他费力地、颤巍巍地站起来,试图靠近楚夕,面孔满是绝望和痛苦,仿佛极力想要证明某些事。
但是,狙击手的子弹早已经找准了空隙。
穿过玻璃,穿过楚夕的发梢,噗嗤钻进萨文的心口,绷地炸开。
第58章 陆神牵着小夕的手啊
鲜血溅了楚夕一脸,萨文的身子晃悠悠地倒下,一地血水。
眼睛自始至终瞪得大大的、贪恋、绝望、痛苦、无奈,安静望向楚夕。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往事,莫过于曾经背叛了...记仇的她。
在意识完全散去之前,萨文恍恍惚惚记起那个雨水淋漓的黄昏。
大雨倾盆,那人身着黑色皮夹克,雨水淌过那人不羁的发梢,浑身湿漉漉的、眼眸却是清明透亮。
那人抹去脸上的雨水,眉目如画:“嘿,老兄,借住几天。”
自此,难忘。
...
等特警冲了进来,楚夕还站在原地发呆。
她脸色是飞溅的血水,愈加衬托地那张脸的苍白。
特警摇摇她的肩膀,关切地说:“小兄弟别怕,凡人已经被我们击毙。”
楚夕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冰凉。
特警眼神满是同情,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击毙绑架犯的场景实在太触目惊心,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都会陷入极端的恐惧里。
萨文的死相很惨,胸腔破了大洞,血肉横飞...特警想,或许这少年被吓蒙了。
楚夕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她在疑惑。
杀了元强,她的心里只有轻蔑的快意;亲手结束了萨文,为何她心底总有种空落落的情绪?
好像心口被挖去了一块儿,整个人陷入混沌里,迷迷糊糊的、眼眶微微酸涩。
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愣愣的抬起头,看到黑色风衣的人,脸孔如雕塑般俊美———是陆左煜。
她试图张张嘴,想要说她无碍,但喉咙好像被扼住了,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想要看看萨文的尸体,但是,陆左煜的手已经挡在她眼前,温温热热的。
“回去吧。”陆左煜说。
楚夕下意识点点头,迈开步子跟在陆左煜身后,可是腿有些发软,不受控制。
她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是害怕恐惧,只是萨文的死亡,再次勾起了她前世逃亡的记忆。
逃亡的日子...每每回忆起来,连血液都是苦涩的。
能把一个意志坚定的顶级杀手,逼到跳海自杀,痛苦的不是那个死亡的结局,而是走向死亡步步绝望的过程。
特警正把裹尸袋套在萨文身上,李泽言带着一队人进来,挥挥手,这群人骤然散开开展搜索工作。
萨文已死,他曾与那位传闻中的13号有联系,或许这间屋子里藏有那份机密文件。
李泽言擦擦汗,转过头,正巧看见楚夕失神的双眸。
失去了往日的鲜活亮丽,仿佛一尊被抽干了灵魂的俊俏小木偶似,李泽言皱起眉问:“煜,小黑客怎么了?被吓傻了?”
陆左煜:“我先带楚夕回去,你在这里继续搜索。”
“成,你先带楚夕回去,这里交给我。”李泽言扬声,转身钻入忙碌的搜索里。
陆左煜微微敛眉,楚夕着实不大对劲。换做任何一个人,鲜血淋漓的生命在眼前脑浆迸裂,都会留下深刻的阴影。
他不由担心,若是楚夕一直这样...和疯了没有诧异。
眼前少年懵懵懂懂,双目失神沉默寡言,呆愣地让人心疼。
陆左煜忽的有些怀念那个话多且嚣张无比的少年。
陆左煜伸出手,捏住楚夕的手心。
楚夕的手冰凉如霜,小小的、纤细且柔软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液。
等李泽言刚抽出一点空,随意朝门外望了眼,愣住了。
初夏的夜里月光如水,贫民窟起起伏伏的轮廓被月光勾勒地极美。
陆左煜牵住楚夕的手,背影一高一矮,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肩膀上。
修长清俊的两道背影,牵在一起的手,李泽言看了许久,直到那两人坐车离开,再也没有踪迹。
“李少,房间已经搜查过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文件。”王特助走过来,压低声音。
李泽言看向门外,自言自语:“这回,真出事了。”
“李少,您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文件?”王特助一脸懵逼,少爷露出这种【自家脆生生的好白菜被野猪拱了】的表情作甚?
顺着李泽言的目光,王特助看到了郊外银白皎洁的月色。
李少———是在赏月?
李泽言叹了口浊气,他作为陆左煜的铁哥们,他分明察觉到最近煜的些许变化。
煜会半夜三更跑去找到处鬼混的楚夕,也会在不经意间把目光落在楚夕身上;
在重要的机密文件和楚夕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看见吓蒙了的楚夕,会心疼、还会牵着手儿离开...
高冷单身二十年的陆神,一朝栽在了楚夕这小子的手里,偏偏当事人还毫无察觉。
“老王啊,咱们陆氏集团,恐怕以后没有继承人了。”李泽言伸出手,感慨万千地拍着王特助的肩膀。
王特助:???
——————
一夜月光如水,天亮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楚夕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踹开被褥,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她揉揉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清晰地看见床对面的沙发上,有人靠在沙发边沿,微垂头,额前碎发挡住了轮廓分明的侧脸弧度。
楚夕:“...冰、冰块?”
她下意识往房间里扫了一圈儿,这是陆左煜给她安排的小屋,床上也是陆左煜遗弃的昂贵被褥。
这的确是她的房间,所以———陆冰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睡她房间的沙发?
楚夕摩挲指尖,准备拧腮帮子确定这是个噩梦。
“醒了?”不知何时,那沉睡的人已经醒来,眸子幽幽,眼神落在楚夕身上,似乎在确定某些事情。
楚夕抓抓头发:“...醒、醒了。”
陆左煜站起来,理理黑色风衣的褶皱:“起床,吃午饭。”
楚夕目送着那位高冷的陆神,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再关门。
动作行云流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所以,我们高冷骄傲的陆神大人,为什么要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睡?为什么默默地开门,毫无解释地离开了?
楚夕揉揉太阳穴,昨夜的记忆渐渐涌上脑海。
萨文已经死了,她被前世的痛苦记忆困扰,然后陆左煜来了...
猛然,楚夕抽出自己的右手爪子,手爪子干干净净的、像五根刚剥干净的白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仿佛、好像、应该、可能...陆冰块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陆冰块居然牵她的手?!
堂堂陆神大人,居然牵她的手?!
楚小夕同志彻底震惊了,脸上一下子涌上火辣辣的热意,指尖一摸脸蛋儿,烫得都能煮熟鸡蛋。
一摸脸,楚夕骤然记起来,昨晚她脸上似乎沾了不少血...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衣裳,还好,只被人脱了个外套。
楚夕依稀记得,昨晚似乎有个人带她回房间,用热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血...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了,给她擦脸的人是陆左煜...
楚夕僵在床上,陆冰块这是基因变异了?
她记得,这位大神有严重的洁癖来着...居然牵她的手、替她擦脸、替她脱外套!
楚夕疑惑了,她磨磨蹭蹭下了床,去浴室里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磨蹭了一个小时,楚夕才一身清清爽爽的下了楼,李泽言正在客厅里啃香瓜,旁边有几个白大褂医生。
“哟,小黑客下来了?过来过来,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李泽言挥挥爪子,“今儿起色挺好的,看来没疯啊,煜果然是杞人忧天。”
一看楚夕的状态,又恢复当初那个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臭小子模样,李泽言暗暗感叹爱情的伟大。
楚夕坐在沙发上,捞起另一个香瓜啃了几口,眼珠子在客厅搜索:“李泽言,冰块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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