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言回分后的很长段时间沈书鱼都走不出来。整天浑浑噩噩的,就跟那行尸走肉样,动不动就发呆,对着窗户能看半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点什么,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未来。
时常间歇性地丧,感到压抑和绝望,陷入深度自我怀疑,然后苛责自己,遍遍地问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说分就分了呢!
她总能时不时想起他。在大街上看到和他背影很像的男生会不自觉地跟着人家。走了段路以后幡然醒悟这不是他。然后怅然若失,难过整天。午夜梦回经常抱着被子偷偷流眼泪,眼泪流干了,又继续对着天花板发呆。
那真是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哪怕现在回想起她的心口都是窒息疼痛的,刻都不愿意多想。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才能走出那段灰暗的日子。她那么个骄傲自信,张扬热烈的人,愣是被他磨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只是短暂地爱了她下,陪她走了段路。余下的日子都是她个人在慢慢地挨。
关系刚有点缓和,下子又掉进冰窖了。温言回感到格外挫败。
“鱼鱼对不起……”他的无力地垂在侧,痛苦地看着她,嗓音嘶哑难耐。
“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反正也不可能在起,还不如跟以前样不要见面,偏安隅,互不打扰。
听到沈书鱼如此没有温度的话,温言回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刺痛得厉害,胸腔沉闷,几乎有些呼吸不畅。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重新握住她的左腕。
他的不自觉地在点点收紧,背青筋凸起,有些狰狞。
沈书鱼感受到他的力道,感觉自己的腕变疼,几乎都快断了。
她极力抽出自己的,却发现他捏得很紧,根本就挣脱不开。
“温言回,你弄疼我了。”她浓眉紧皱,表情吃痛。
男人却浑然未觉,捏住她的腕不放,猛地用力,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只死死禁锢住,将她摁在自己的胸膛。
他的脑袋垂下来,熟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嗓音嘶哑低迷,“好鱼鱼,我错了!”
他是真的错了,错得塌糊涂!
原本还在极力挣扎的沈书鱼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僵在原地,忘记挣扎了。
她不禁想起那天下午在奇艺鸟奶茶店看到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也是这个字。
她还鬼使神差地把那张纸条带回了家。那天还失眠了夜。
他说他错了,可是他又错在哪里?
他这是在后悔什么?
分是她提的。难不成他在后悔当年没有挽留她?
其实那时年少,即便她受了伤,即便心性高傲,不愿低头,可她还是那么喜欢他,只要他说句软话,他开口挽留她下,她也不至于会走得那么决绝。
可是有什么用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们分开十年,间隔着漫长的岁月,她心里的伤口永远存在,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她还放不下他,她也永远不可能回头,因为她不会原谅他。她曾经全心全意爱着的少年,也是将她伤得最深的人。沈书鱼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她回头。
张念下午的那句“最后还嫁给了爱情”彻底带出了她骨子里的疼,让她的情绪完全陷入谷底。她怎么可能会嫁给爱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爱情了呀!
既然她和温言回不可能在起了,又何必再有所牵扯,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他们不应该有联系,更不应该频繁碰面的,他们只适合当最熟悉的陌生人,偏安隅,互不打扰。
其实那天1班的同学聚会她就不应该去的,如果不去她就不会和温言回重逢,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碰面。那样多好啊!
沈书鱼用力掰开男人的,字句清晰入耳,“温言回你没有错,我们只是不合适,所以注定了不会有结果。当年分我们就该看清楚了。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条河流,咱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就当个陌生人吧,见面不识,各自珍重。”
沈书鱼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点点变冷,不再炙热,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进了衣帽间。
吊灯清冷的光均匀地照在女人身上,她的背影纤细窈窕,却无比决绝。
温言回记得很清楚,当年沈书鱼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决绝,没有回头。
她向来就是个果决的人,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
沈书鱼进衣帽间换上了家居服。再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温言回已经走了。
可惜她并没有觉得放松,心脏反而开始抽抽的疼。
她捂住胸口,深深吸口气,去叫炎炎洗澡。
小朋友在卧室抱着pad看动画片,外音开得老大,全是佩奇和乔治魔性的笑声。
“炎炎,洗澡了!”沈书鱼冲着房间喊。
“好的小姨。”小家伙扔了pad小跑着出了房间。
“小姨父走了啊?”
“嗯。”她脸色不太好。
“你俩吵架了吗?”
“没有。”
“还说没有,老脸拉成这样。”
沈书鱼:“……”
“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明明那么喜欢小姨父,就是不给他好脸色。”小萝卜头人小鬼大,说得板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睡着了还喊小姨父名字,言回言回,直喊着,我都听到了。”
沈书鱼:“……”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你就别管了。”
炎炎瘪瘪嘴,“我才懒得管你,我只认小姨父。”
沈书鱼:“……”
“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你小姨父。”她声音变冷,表情冷凝。
炎炎很坚持,“我认他他就是。”
沈书鱼:“……”
小屁孩真是想挨打了!
***
和沈书鱼闹得不愉快,温言回接连好几天都心情不好。
给她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去她家找她,她更是不见人。反正就是铁了心不搭理他了。他们又回到了最初那种糟糕的状态。应该说比之前还要严重。
为此温教授十分的暴躁。
下班以后他也不愿意回家,无意识地将车子开到了沈书鱼家楼下,坐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天横桑狂降温,满城妖风呼啸,鬼哭狼嚎的。那几棵四季桂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
他盯着这几棵树出神,神游太虚。
个人默默地抽了半包烟,吞云吐雾,车里全部染上烟草味儿。
随后游魂似的回了家。
抬步走出电梯出人意料地发现谭慈抱着瓶红酒杵在门口等他。
见到他,谭慈瞬间眼睛亮,忙站直身体,“你去哪儿了?怎么下班这么晚?”
“你怎么来了?”温言回语气不善,冷冰冰的。
他心情糟糕,脸色铁青,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谭慈冲他晃了晃里那瓶酒,“找你喝酒。”
男人冷冷地瞥她眼,声色沉冷,“你又抽什么风?”
“渍渍渍,脸这么臭!”谭慈瞧着温言回那张脸都快黑成炭了,心顿时明朗,“肯定是在你前女友那里碰钉子了吧?”
温言回没搭理她,站在家门口沉默地输入密码。
门打开后,他先迈开脚步进屋。
谭慈紧随其后。他却没打算让她进门,冷声道:“大晚上的别来我家。”
“别啊大外甥!”谭慈笑嘻嘻地说:“我可是你亲小姨,你可不能把你小姨锁在门外,要尊敬长辈知不知道呀?”
温言回:“……”
男人双抱臂,冷冷笑,“不知道隔了多远,你也好意思自称小姨。”
谭慈没脸没皮地说:“隔得再远也是小姨。”
温言回:“……”
“放心好了温言回,你是我大外甥,你前女友不会吃醋的。”这姑娘说着就用力推开门,灵活地进了屋。
温言回:“……”
谭慈是真心情不好,急需找个人吐吐心事。温言回今天心情也不好,他俩难兄难弟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隔了好几代,但这层亲戚关系还是洗不掉的。温言回外婆弥留之际还拉着她的让她以后多照顾他。虽然这么些年下来基本上都是温言回在照顾她,她这个小姨愣是没发挥半点作用。
抛开这层浅薄的亲戚关系,这两人也是好朋友。她刚从宛丘来横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两个。温言回是她为数不多的愿意倾吐心事的朋友。
她以前也像今天这样抱着瓶酒来温言回家里。两人坐在起喝酒聊天。不过般都是她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他就坐在旁安静地听,难得才会搭那么两句。他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愿意跟他诉说自己的心事。
谭慈姑娘抱着酒瓶子进了屋。把自己珍藏的红酒放到吧台上,找来两个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先喝了起来。
她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你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
那天下午两人谈装修的事情,沈书鱼个电话过来,温言回这家伙就屁颠屁颠地撇下她走了,说是要陪小朋友。这才几天没见,这人又是这副死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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