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再次确认之后,走上前扣住老板和顾阳,“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你非法雇佣童工。”
谢权时报案人,也被请去协助调查。温逢晚自然跟他一起去。
他们坐在后面的警车上,开车的中年民警笑眯眯称赞道:“像你们这样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不多了。”
温逢晚礼貌微笑,没多说什么。
派出所离得很近,五分钟的车程,到了局子外面,温逢晚下车后和谢权并肩走着,突发感慨:“我们重逢以来,一起进局子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吧?”
谢权紧绷的神情因为她这句话裂开一道口子,“你自我感觉挺良好啊。”
温逢晚快速回应:“当我没说。”
“不过这应该不是最后一次。”谢权慢悠悠扬起唇角,“民政局也算是局子的一种吧。”
“……不一个概念行吗?”
民警请他们在表格里登记信息,最后一栏有一项关系登记,温逢晚问:“援助和被援助的关系算吗?”
民警点头:“算的,这样可以保证你的情报真实可靠。”
填完表,民警带他们去了问询室。T市的房间比申城的宽敞,里面还有崭新的沙发。
民警简单给谢权做了个笔录,基本情况了解后,打开另一端通往内室的门,年糕店的老板一脸生无可恋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满是“我可真他妈后悔”的绝望。
民警问及顾阳抢钱的原因,老板不得已交代:“他有病啊,我怕出事就想解雇他,但那小孩不乐意,抢了钱就跑。”
同一时间,另一间问询室。
顾阳垂着头,神情颓唐,“他要解雇我,还想赖账,这个月有两千块的工资没有给我。”
民警问:“所以你就抢了钱,想弥补自己的损失?”
顾阳瑟索起脖颈,小幅度点了点头,“我、我怕白干了,我想攒钱……”
民警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为什么想攒钱,去找你的父母吗?”
提到“父母”两个字,顾阳的情绪瞬间变得激烈,他猛然抬起头,声音拔高:“我才不想找他们,他们不配!”
民警被他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随后连忙安抚,“好的,你先冷静,我们谈点别的,好吗?”
顾阳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冷静下来。
问询室中的钟表转动声很清脆,咔哒咔哒,连续不断的。
顾阳捂住脸,肩膀无力垂下,“我想活下去,只能赚钱就治病……我没有谁能依靠了,我只有自己。”
了解完所有情况,民警试图联系顾阳的父母。但在档案系统中搜索到的联系方式无法拨通,也许是年岁太久远。
年糕店的老板暂时被扣留,民警对顾阳的去留有些挠头。
温逢晚主动说:“明天我想带他去医院做一次系统的检查,可以吗?”
民警已经核实了温逢晚的身份,南溪镇的李主任在赶来T市的路上,他点头同意:“那让顾阳今晚在这里睡吧。”
-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出去两个小时,温逢晚只吃了一份章鱼烧,小吃街上其他的美食还没能尝遍。
稍微有点遗憾。
谢权手里还拎着零一份凉透了的章鱼烧,他面无表情晃了两下袋子,“还吃吗?”
温逢晚接过来闻了闻,味道不算多么美妙,“不如我们让酒店送点事物上来吧。”
谢权走到床头柜前,给前台拨通内线。温逢晚收拾好洗漱用的衣物,转身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温逢晚发现牛仔裤上沾上了点点血迹,她大脑一懵,再三确认是生理期到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温逢晚打开门,磨磨蹭蹭探出脑袋,“谢权,你能帮我个忙吗?”
年轻男人坐在床沿边低头看手机,听见声音,他抬眸,语气不正经道:“搓背?”
宜城在北方,浴室习俗和申城苏市都不太一样,学校里虽然还是独立卫浴,但难免听说过那么一点——搓澡文化。
温逢晚咬了咬牙,“我生理期到了,没拿那个东西。”
谢权似乎有些失望,“噢,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麻烦前台一起送过来,夜用款,牌子无所谓。”她说完,灰溜溜关上门,溜了。
谢权再次拿起电话,拨通前台的内线,前台小姐礼貌问:“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谢权干脆利落说:“卫生巾,夜用,牌子随意。”
前台小姐停顿了秒,“先生您稍等,我先看一下我们这的存货,可能没有您需要的这款。”
随即是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半分钟,电话那端再次响起机械化的女声,“抱歉,只有日用装,您需要的急吗?不急的话,等下交班的同事来,我让她在超市买来。”
十二点交班,一个多小时。
谢权拧眉,用手机搜索离酒店最近的便利店,步行十分钟,他挂断电话,走到卫生间门口屈指敲了敲门:“我去便利店买,你还需要什么吗?”
温逢晚弱弱地回了句:“没有了,谢谢。”
谢权手里拿着她的手机,“你把门打开,拿着手机,不然我没法联系你。”
温逢晚打开一小道门缝,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没摸到手机,只摸到硬邦邦的胸肌。
她不得已把头探出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浴室太闷,还是害羞,脸颊泛着淡淡的粉。
谢权审视的打量她片刻,抬手轻捏住她的脸,“晚晚,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温逢晚拍掉他的爪子,不想承认她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失态的事实,“你快去吧。”
她有求于人的次数可不多,谢权眯了眯眼,也分不清自己什么心态,格外好商量地说:“行啊,你叫我声哥哥。”
第42章 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谢权提要求的口吻理直气壮, 像是料定温逢晚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还要拜托他出门买东西,她理亏,她词穷, 她一定会满足小男朋友这个调情的请求。
温逢晚嘴唇轻抿, 拉长音调叫他:“谢权——”
按照剧本的正常走向,名字后面该是亲昵的“哥哥”了, 谢权为了能更好的听清后面的话, 微微俯身凑过去。
温逢晚面无表情道:“你怎么能不尊重长辈呢?”
平白无故多了条罪状,谢权不明所以,“我哪不尊重长辈了?”
温逢晚看着他, 一本正经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比你大快三岁, 你让我叫你哥哥, 不怕下雨的时候雷公电母找你一起蹦迪吗?”
谢权脸色阴沉, 正打算揪住她的后脖颈把人拖出来好好论一论辈分, 温逢晚先一步扣住门,“我没穿裤子!”
谢权不信。
温逢晚迫不得已, 慢慢从门缝中伸出一条白嫩嫩的腿, 衬衫衣摆很长, 遮住小半个大腿,其余地方毫无遮挡。她快速给他看了看, 然后缩回去。
谢权眉心一跳,又有种自讨苦吃的无力感。
深知谢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温逢晚弯唇, 拉住他的手腕晃了两下,“小谢乖,帮姐姐去买东西行不行?”
谢权眼帘耷落, 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不叫哥哥,换成别的也行。”
温逢晚仔细回想了下,平常除了叫他谢权,以及和尹夏知打趣时叫的“小谢弟弟”,好像真的就没有其他称呼了。
温逢晚苦恼地揉了揉头发,“你先去买,我好好想想换成什么。”
谢权格外宽宏大量地暂时放过她。
温逢晚拿着手机重新走进洗手间,靠在琉璃台边上打开百度搜索:【如何称呼自己的男朋友?】
【老公——这个称呼是一种情感的升华,有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意思。】
【亲爱的——热恋期的称呼,有点点撒娇的意味,巴不得两人合二为一。】
温逢晚默默转过身对着镜子,将这两个称呼在嘴里过了两遍,对着镜子还能说出口,但一想到对面是谢权,她浑身开始不自在。
尝试了几遍,温逢晚决定放弃,打开网页继续找适合的称呼。
忽然,在最下面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有位答主说:【用动物代指吧,比如猪头鱼头,小狗狗之类的,现在的男孩子很吃这套噢~】
答主说得一本正经,温逢晚记在心里,正想继续往下翻,诊疗室的唐欣打来电话。
接通后,唐欣开门见山道:“老板,你还记得姓顾的那互联网大佬吗?”
温逢晚当然记得,诊疗室重新挂牌后接收的第一位病人。
“初步判断是双相障碍那位?”她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唐欣连忙说:“没有没有,顾先生想缩短治疗周期,我对双相障碍研究不深,想问问你的看法。”
温逢晚对顾先生后续的情况不太了解,也暂时想不出缩短治疗周期的办法,“这样吧我给尹医生打个电话,让她有空去看看。”
尹夏知在硕士阶段主要研究的就是双相障碍,治疗能力在业内非常出名。
唐欣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开,“那太好了。”
挂断电话,温逢晚找出尹夏知的聊天框,给她发了消息。
这个点尹夏知应该在家里摊着,但许久没回消息,温逢晚不放心拨通尹夏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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