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温逢晚回答,他继续说:“我很怕搞砸你的案子,我希望能帮助你,一不小心就顾虑太多。”
温逢晚蹙眉,“你帮其他高中同学处理案件,也会顾虑这么多?”
祝恒往后靠住椅背,直勾勾看着她,“不会。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太多顾虑的女人。”
唯一一个,女人。
他说的不是“同学”,这句话落进温逢晚耳中,添上了不寻常的意味。
祝恒不加掩饰:“没错,我很喜欢你,你对于我不仅仅是高中同学。”
“更是,未来想追求的人。”
突如其来的告白,堵得温逢晚哑口无言。她紧蹙的眉心未松,也没有被他的告白扰乱正常思绪,“如果你对我的这种情感影响到了案情进展,我会申请更换律师,抱歉。”
怕祝恒假装听不懂,她淡淡补充道:“我们的关系也就随着案情结束,以后不必再联系了。”
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午后和煦的光线从百叶窗的叶扇中钻出,丝丝缕缕照在女人平静的脸上。她柔顺的头发垂在胸前,脸颊有些苍白,眉眼间有深藏的疲惫感。
无意间透露出的几分柔弱,更能激发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但祝恒知道,温逢晚并不柔弱,她心硬又执着。她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变心去喜欢别人。
正是这股执着劲儿,让他想要去征服。
祝恒掀起唇角笑了笑:“逢晚,你拒绝别人的示爱时,也是这么绝情吗?”
温逢晚没有细想,祝恒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一定是最让她感到不适的示爱者。
她甚至有些好奇,在不计后果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后,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坦然说出“我想追求你”这句话的。
继续聊下去没有多少益处。
温逢晚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祝恒也没挽留,站起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助手的工位离公共休息区最近,不可避免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助手悄悄打量老大的神情,“老大,我看温小姐很生气,你不再解释解释?”
祝恒抬头松了松领带,冷漠瞥了眼助理:“一个女人而已。”
-
温逢晚离开写字楼,往酒店的方向走,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几下,她拿出来看,谢权发来一条语音消息:“你做的事儿,我都有点难、以、启、齿。”
他慢悠悠拉长语调,“不过,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温逢晚手指轻颤,回了个字:【好。】
消息接二连三蹦出来,她挨个点开,男人的声调散漫,却意外认真。
“你知道我耳后那颗痣吧?”
“你咬了一口,破皮了。”
温逢晚身体僵硬,虚握着拳头,心跳停了半拍,又飞速跳动起来。她记得,没有咬啊,只是……轻轻戳了一下。
难不成,到了酒店后,她就欲行不轨了?
温逢晚表情出现裂缝,有些犹豫要不要听最后一条消息。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空半刻,狠狠心点击播放。
谢权似乎刚睡醒,声线低沉,夹杂着浓浓的倦意。
他尾音挑起,语气不正经道:“你怎么回事儿,想让我当谢·梵高?”
那看来,咬的力道还不轻。
温逢晚大脑卡壳,机械地移动手指,写道:【现在缝合,还来得及吗?】
谢权:【?】
路过一家甜品店,温逢晚准备买点好吃的回去给谢权赔罪。她记得谢权不厌甜,挑了几样甜品打包带走。
扫码付款,温逢晚正要接过甜品袋,余光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个子不高,穿着黑色长袖卫衣,帽子紧紧扣在脑袋上。
这道身影和几天前出现在地下车库的那人的背影意外重合起来。
温逢晚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接过店员递来的纸包,抬步离开甜品店。她时刻注意着身后,起初黑色卫衣离她很远,走进林荫道时,对方刻意避开身子,一直低垂着头。
温逢晚不敢观察得太仔细。
看起来像个女生,也可能是瘦弱的男人。
穿过林荫道就到了酒店门口,温逢晚放慢脚步,想等身后的人和她错肩,从而确定是不是被跟踪了。
就在她停下脚步的那刻,酒店门口出现两个人,彭海搭着谢权的肩膀,滔滔不绝说着什么。谢权沉默垂着头,在看手机。
彭海瞧见温逢晚,手肘怼了下“单向好友”,“喏,你学姐回来了。”
谢权抬眸,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女人的身上。停顿两秒,视线拉远。
同时,彭海也看见温逢晚身后的人,“小周落,你今天没跟蓓姐进棚吗?”
温逢晚缓慢回过身,离她五步远的黑色卫衣帽下,是一张清秀的脸。周落垂着头,一言不发和她擦肩而过。
真的是她多疑了?温逢晚压下眉梢,跟在周落身后走到酒店门口。
彭海口中的“蓓姐”是剧中的女二号,在圈中风评不算多好,叫她一声姐也不是因为她咖位大,纯粹是不想招惹她,礼貌处之。
周落和彭海打过招呼:“蓓姐让我去买东西。”
边说,她边抬头,用一种警觉的眼神快速扫了眼谢权,眼神中还掺杂着其他意味不明的情愫。
彭海打量她空空的两手,“东西呢?你是不是忘记了——蓓姐肯定会发脾气。”
周落嘴唇翕动,小声说:“被卖光了。”
彭海好心问:“蓓姐让你买的什么,我帮你想想办法。”
周落的脑袋垂得更低,“海苔味的肉松小贝,凤梨酥和麻薯面包。”
温逢晚愣住,这几样恰好她都买了。她有些不确定,周落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家甜品店每天只烤一箱,卖光了就只能等明天。
彭海无能为力,拍了拍周落的肩膀:“你好好和蓓姐说清楚,她总不能不讲理。”
周落的手指搅紧衣摆,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吗?蓓姐她会打我的。”
周落是徐蓓蓓第十任助理,家境不好,读书的课余时间出来兼职。彭海曾目睹过徐蓓蓓动手打人的场面,小姑娘白皙的侧脸红了一整片。
温逢晚犹豫着要不先把买的这些东西给周落救个急。
但又怕周落摆出那副刻薄的姿态,让双方都不好下台。
思忖的半分钟,周落怯怯地回过头,“蓓姐要买的东西,都被她抢先一步买走了。我和温学姐之间有矛盾,她肯定不会帮我的。”
这话一出口,温逢晚瞬间觉得自己成了恶人。
如果周落被徐蓓蓓为难,就怪她先买走了甜品。在场人也会认为,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为了矛盾见死不救。
温逢晚冷冷看着周落,打消了帮她的念头。
见状,彭海不太好说话,眼神示意谢权帮帮忙。见识过周落的尖酸刻薄,谢权对她的楚楚可怜熟视无睹,他眼皮掀起,信步走到温逢晚面前。
手指勾出她手里的纸袋,将东西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他问:“我要的,你都买到了?”
谢权接过纸袋后没有立刻走开,反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配合。
彭海最见不得小姑娘哭,纠结了会儿,“谢权,你帮帮这姑娘吧,徐蓓蓓那脾气你也听说过。”
谢权气定神闲提起纸袋,“帮是可以帮。”
彭海松了口气,“那就好,头一次见你有人情味。”
“不过要让你失望了,”谢权吊儿郎当又欠揍地说,“我今天实在不想当好人呢。”
周落绷不住情绪,肩膀气得颤抖,那副可怜的面具也随之脱落。她拔高音量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毁了我爸爸还不够吗!”
周落偏执地认为,周连清的死是他和温逢晚共同造成的。
谢权分得很清,他感激周连清救他上岸,愿意倾尽一切去报答。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任由周落借此绑架他去做任何事。
温逢晚不过是周连清的治疗医师,又凭什么承受她的刻薄和挤兑。
氛围僵持了几秒。温逢晚心平气和对周落说:“东西是我买的,确实是我抢先一步,但没有谁规定我必须等你买完才能买。”
“如果你肯好好地寻求帮助,我们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周落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她,“这些都是你的借口!”
周围经过的路人好奇打量着他们,彭海是公众人物,难免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谢权及时截住周落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往温逢晚那看了眼。
恰好,她也在看他。
谢权唇角浅浅勾起,“看什么?还不过来。”
温逢晚走过去,跟在他身后进了酒店。走进电梯,一切纷杂被隔绝在外。
几平米的狭小空间中,剩下他们两个人。谢权勾住甜品袋的手移动至她面前,语气不悦:“你多大的人了,护食这种小事还需要我帮忙?”
温逢晚弯唇笑起来,“开始是想帮她的,但被她那么一说,突然就不想了。”
谢权冷哼一声。
“因为是买给你的东西。”她轻声补充,“给了别人,你就没有了。”
闻言,谢权脸上的表情僵住,将她所说的话一字一顿在脑中过滤一遍。他不自然扭过头,拿后脑勺对着她,“为什么突然想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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