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鹿:【微笑jpg,蕊蕊跟司策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会突然来女生寝室?他前两天也来了吧。】
温蕊立马撇清:【前两天他来的时候我可没在,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救我大概就是一时做好人好事,说不定他想追我们学校的某个女生。】
这波节奏带得极好,群里立马就进行了激烈地讨论。女生宿舍区二十多幢楼,里面住的学生加起来得有两三千,谁知道司策来找的是谁。
潘霜怀疑是艺术戏的系花,贺晓鹿更倾向于学生会副主席,说人家是美女学霸。只有李诗琴在那里咬牙恨恨道。
【让我发现策策在追哪个女生,我非要跟她battle不成。】
接下来就是一串哭泣和失恋的表情包。
温蕊缩缩脖子,退出微信打开微博。不出她所料,关于司策送她上医院的事情又没在网上激起什么水花。
不过不同于以往的销声匿迹,根据关键词还是能搜出一些相关博文。只是大家就统一了口径似的,一致将这事儿当成了好人好事来讨论。
温蕊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一张自己的正脸照,不由长出一口气。
事实上不光没她的正脸照,连司策在照片里都只是一个被圈出来的模糊身影罢了。
温蕊搁下手机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没等她想好病房门就开了。司策一见她醒了表情微微一顿,很快浮起一丝笑意。
以前的温蕊很喜欢看司策笑,现在却只觉得这笑虚伪又无情。
她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又去拿手机,司策边给她倒水边询问她的身体情况:“你上回不该那么早出院。医生说你术后虚弱引起炎症,所以才会发烧。”
“谢谢。”温蕊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跟我不用客气。我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觉得不太对才找去了学校。你放心所有的消息都会被撤掉,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很好。”
温蕊毫不在意的表情有点刺痛司策的心,好像自从离婚后什么都反过来了。讨好、关心,甚至于公开两人的关系。
从前隐婚完全是为了他的工作,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温蕊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个秘密。
现在却成了他不敢公开两人的关系了。
他不希望过多人知道温蕊是他的前妻,不是在意自己离过婚,而是在意前妻这个称呼。
两人不咸不淡地交流了几句,温蕊始终没太大的情绪起伏,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道:“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我要休息。”
“你睡你的,我在这儿坐一会儿。正好我也生病,在医院陪你一阵儿。”
“你得了什么病?”
“感冒,前几天在你们学校冻着了。”
温蕊突然发现司策这人脸皮还挺厚,属于那种打不跑也骂不走的类型。他这是铁了心要粘在自己身边,说什么都不走了的节奏?
真想让医生给他开点药,治脑子的药。
但她知道硬碰硬不行,于是装着放软了语气,抱怨了一句:“可你感冒了会传染给我,我们待在一间病房不合适。”
“那我让人开个套间,我待在外间尽量不影响你。”
“好,那你让人去开吧,在换完病房前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我现在抵抗力比较弱。”
司策觉得有道理,便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医院的熟人打电话,请他帮忙安排换病房。
这是一家他朋友开的私立医院,原本开单间是想方便他和温蕊共处一室。现在既然对方想换,他就索性换个好的。
于是他让人安排换了套别墅。
只是他没留意到,就在他打电话的这个当口,温蕊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离开医院病房,径直朝医院大门跑去。
跟她住一间病房?不可能。
第21章 逃跑 你恨你前夫吗?
温蕊跑得太急, 意外地在医院门口撞上了来探病的卫嘉树。
后者一把将她扶住,上下打量了几眼:“学姐你这是……刚出院?”
“嗯,我没什么大事, 医生让我回家去。你是来看我的?那咱们一起走吧。”
温蕊说完不由分说就在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和卫嘉树一起钻了进去。她也不管司策怎么想,上了车就直接把他手机号和微信通通拉黑。
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或许她的潜意识里还没有完全把司策剔除。不过没关系, 总有一天会忘得精光的。
两人坐上出租后没有回学校, 而是去了纪宁芝的咖啡馆。温蕊向学校请了一周的病假, 这几天她不打算再回学校。
她就这么从医院跑出来, 如果在学校被司策逮到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只怕是瞒不住了。
纪宁芝这里好, 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底下是咖啡馆, 上面几间房除了一间借给团里做办公室外, 剩下的几间都能住人。
“你就在我这儿住, 住到什么时候都行。我有时候晚上自己一个人睡这楼里也有点害怕。”
纪宁芝替她收拾了床单被褥, 还张罗着让咖啡馆的厨师帮忙做营养简餐。
“你确实应该好好养养, 不管是哪方面。”
纪宁芝不同于室友那样的天真女孩儿, 她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开着咖啡馆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又跟前夫打过离婚官司,所以看人看事都比普通学生来得透彻。
温蕊的很多事情其实也没怎么跟她细说,可她就是能一眼看透,并且总是适时的给她一点建议,却又不会令她难堪。
温蕊坐在刚铺了床单的床沿上,感激地点点头:“我会的纪姐。”
“以后也别总姐啊姐的叫了,把我都叫老了。我也就比你大几岁, 如今咱俩都是失婚女青年,地位差不多,叫姐就生分了。”
温蕊没意见,很顺嘴地就把称呼改成了宁芝。
早上咖啡馆生意一般,纪宁芝就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跟温蕊闲聊起来。温蕊也有点奇怪,仿佛换了个称呼和纪宁芝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关于自己的很多事情也都能一一告诉对方了。
她没提司策的姓名,只把两家人错综复杂的关系说了说。
纪宁芝边听边点头:“你这可比我的复杂多了。我那前夫纯粹就是人品问题,你这个事情却很复杂。你恨你前夫吗?”
“说不恨是假的,但又觉得没什么立场恨他。其实他更应该恨我才对,我爸把他们家害成这样。”
“我能理解你。”纪宁芝笑着抱胸倚在书桌边,“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感情也是多样的。一方面你觉得亏欠他,另一方面又恨他不打招呼随意报复你。你宁愿他明着来,也不想他玩那么多手段是吗?”
是,温蕊承认纪宁芝说得对。如果司策真恨她,倒不如把她打一顿,或者给她使绊子,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她都行。反正仇人不都这样,总是斗个你死我活。
可他偏偏在她面前装了十几年的温情,当这美好的一切被毫不留情地撕开时,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温蕊就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一个人对自己好,只是因为想要利用她,甚至可能会彻底毁了她。
太可怕了。
如果她不逃的话,很可能有一天不等司策动手,她自己就先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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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打完电话回病房的时候,发现里面已没有温蕊,只剩一套留有她体温的病号房扔在了床上。
他立马让人调出了监控,查到了温蕊离开病房后的去向。
她居然自个儿就出院了,不打一声招呼。或许也不能说是一个人走的,毕竟院门口的监控清楚地拍到了,是卫嘉树来接她出的院。
两人一起上了某辆出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打电话给周矅,让他去D大调查,发现温蕊也没有回宿舍。司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
她跟卫嘉树在一起,并且没有回学校。所以她会跟他一直在一起吗?
明知这是她的自由,司策还是觉得胸闷气短呼吸急促。他紧抿着平直的嘴角,片刻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很快周矅就查清楚了温蕊离开医院后的行踪:“……是,就是上一回去的那家咖啡馆。这好像是太太参加的脱口秀剧团的办公地点,里面的老板娘和太太关系不错。”
司策一直安静地听着,最后话锋一转又问了另一件事:“兔子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珠姨说非常像,连她都分辨不出来,应该没问题。兔笼食盆和饮水器也跟从前一模一样,您放心。”
“好。”
司策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挂了电话。他回到公司忙了许多工作,一直等到天色渐暗才停下来,让周矅将兔子交给他,自行开车去了北林路的咖啡馆。
这个时间正是咖啡馆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很多人来谈事情顺便吃晚饭。司策来的时候没有走正门,而在后门处给纪宁芝打了个电话。
纪宁芝之前从未见过他,只觉得有人叫得出她的名字,还把她约到后门挺奇怪。
抱着好奇心让个员工陪自己去一趟,这才发现昏暗的后巷里,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拎了个兔笼。
他把笼子递过去后,只淡淡说了一句:“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