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学洲倒是很淡定:“不用担心,司策那人精得很,就算他真的要搞鬼,我也打赌他一定还在那辆车上。想用调虎离山计分散咱们的注意力,他这演技还差了点。你说他这影帝是怎么得的,塞钱得的吧。”
阿光听着电话那头姜学洲放肆的笑声,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司策别的不说,影帝是实打实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他跟姜学洲不一样,他是圈内人,这一方面看得更透。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附和着笑了两声。
姜学洲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劝也劝不回。
“那咱们怎么办,还盯那辆宾利?对了学洲,那辆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我看过了,这一路一直跟着,是保镖吗?”
阿光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姜学洲,后者接到后只扫了一眼,便认出是司家的车。
看车型应该是秦念薇的车,这倒是意外之喜。一个司策一个秦念薇,全都是他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今天既然来了,那便一锅端吧。
今天他跟司策,总要把往事了结了才是。
电话适时又响起,姜学洲接起来后就听到司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我快到了,给个具体地址。这里到处是工地,路不好找。”
“不用着急,你要找不到我就换我去找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
“温蕊呢?”
“温蕊我也给你一并带过去,你等着我。”
姜学洲说完挂断电话,在工地上熟练了转了几圈,很快就发现了那辆宾利的身影。
他没有犹豫,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冲着司策的车快速驶去。这期间他还还回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长铁棍,不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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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拿着杯咖啡站在休息室里,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他一边喝咖啡一边扫一眼屏幕里的车,转头又看向周矅。
对方心领神会,立马开口道:“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只是这一次咱们这辆车怕是保不住了。”
“没关系,新的不是已经定了吗?”
“是,下周就会送过来,内饰参照了温蕊的喜好,您放心。”周矅也看一眼电脑屏幕,“只是这个姜学洲,咱们现在怎么办?”
司策不说话,甚至都懒得再看屏幕,低头抿了口咖啡。周矅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连姜学洲一个人表演都懒得看的节奏。
也是,论算计姜学洲哪里是司策的对手,这可是连司家掌门人都能算计赢的人物啊。
正想着视频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宾利被人撞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第67章 人质 司总,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姜学洲开车撞上司策的宾利后, 整个人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像是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让人给移开了。
撞击的力量不算大,但两辆车的车头都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无法继续行驶。姜学洲眼见目的达到, 便从副驾驶上拿起铁棍, 开门下车的时候还撩了下风衣外套,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
他大步走到宾利车前, 举起铁棍毫不犹豫就砸向了前挡风玻璃。可惜防弹玻璃纹丝不动, 姜学洲又只能转而去砸车门玻璃。
休息室的电脑屏幕上画面不甚清晰, 车内装载的摄像头被姜学洲刚才的疯狂一撞撞歪了角度, 这会儿有点摇摇欲坠。虽然看不清车外的画面, 但铁棍敲击窗玻璃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周矅有点受不住这个,忍不住说了句:“司总, 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你才知道吗?”
“所以您让他的妈妈和温蕊在一起, 真的不要紧吗?”
“他是个疯子不代表他妈妈是疯子, 也不代表阿姨是疯子, 更不代表康复中心所有的人都是疯子。”
周矅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也是, 那个康复中心早就在司策的掌控之中, 里里外外保镖无数, 连姜学洲她妈身边的阿姨都成了他们的人, 温蕊现在应该特别安全。
倒是这个姜学洲, 他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周矅转头盯着屏幕,正想从画面里看出点端倪,猛烈的敲击声却突然停了。
“司总,他是不是发现车里没人了?”
话刚说完,便又听见一记枪响,电脑那头的世界瞬间安静了几秒。但很快便传来了一个女人尖利的惨叫声,听得人汗毛直竖。
周矅听了几秒后控制不住地睁大了眼睛:“司总, 这声音好像是……司太太?”
司策也同时听出了秦念薇的声音,他看一眼周矅,后者心领神会立马给手底下的手打了个电话。
“……是这样的司总,司太太的车原来一路都跟着我们。姜学洲发现您不在车里后,这会儿拿了司太太当……人质。”
周矅说得冷汗直流,心知这回事情可是大条了。本来只想把姜学洲引出来,却不料令司太太卷进了这场漩涡中。他真没留意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竟是司家的车。
他不知道,那司策呢?周矅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眼。
司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他确实很早就发现了秦念薇的车跟着自己,但他没有料到后者会蠢到自己主动去送人头。按她胆小惜命的原则,得知车祸后应该跑得越远越好,怎么反倒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姜学洲手中。
除非她跟姜学洲,一早就有关系……
司策搁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轻点桌面:“手机给我,我跟姜学洲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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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姜学洲正处于一种极度爆怒的状态中,在秦念薇的眼中这人就是个疯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当黑漆漆的枪管顶在她额头上时,她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小姜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我们、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去你妈的合作伙伴,我跟你们司家有什么好合作的。”姜学洲说着抬手就给了秦念薇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但他犹觉得不过瘾,继续破口大骂:“当年我爸就是信了你们的鬼话,和你们搞合作,才最后把姜家把自己的命都给赔了进去。你以为我还会跟你们这种黑心肠的人合作?白痴。”
“你、你怎么这样,我可是把温蕊都给了你……”
“我不稀罕,一个温蕊就想打发我?”
“那、那你还要什么,我全都给你,你冷静点,别伤害我。”
姜学洲不屑地大笑出声,咬牙切齿吐出一句:“我别的不要,就要你们司家的命,你给吗?”
“我、我也不姓司啊。”
“可你花了司家多少钱,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司家给的,那都是司家吸着别人的血供着的你,你说你不该死吗?”
秦念薇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瘫座在地。她刚刚实在不应该让司机停车,如果那会儿掉头就走,车子就不会被姜学洲打中轮胎,而她也不会狼狈地被人从车里像拖小鸡崽一般拖出来。
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今天总要杀一两个,既然司策骗了我,那就只有拿你来开刀了。”
到了如今这个份上,姜学洲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为父报仇的心愿没有达成,至少也要杀一两个司家人出出气。这个女人向来对自己颐指气使,他早就受够了她的狂妄自傲。
“杀了你也不亏,好歹你也是司元良的太太。”
秦念薇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吓得两眼一翻,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就在这时姜学洲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对方的声音,立马又满意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想用自己来换你伯母的命?”
电话那头的司策声音冷漠:“不是,不值得。”
“不值得,她可是把你养大的人,司策,做人要知恩图报。你要是不救她,她今天可就要在这里脑袋开花了。不如这样,咱们见一面好好聊聊?”
“拿你手中的枪来聊吗?”
姜学洲脸色一沉:“所以你还是个贪生怕死的?”
“不,我只是惜命,我不像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那你就不在乎你大伯母的命吗?”
“你觉得我该在乎吗?”司策的声音透着股不屑的笑意,“拿我当工具养大,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想要主宰我的婚姻,欺负我太太,擅自换掉她的避孕药。这样的人我有什么可在乎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无所谓。”
姜学洲听得有些无语,他拿起枪管敲了敲秦念薇的脑袋:“你TM当真这么坏?”
秦念薇这会儿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姜学洲的问题。后者等了一会儿等不来回话,恨恨地又砸了下她的脑袋。
“也是,你这么尖酸刻薄的人,确实做得出来那种恶心事。”
“可是司策,”姜学洲又拿起电话,“你不在乎,你大伯也不在乎吗?这可是他的太太,你若不替你大伯保住他太太的命,你说他回头会怎么对你?”
电话那头司策的笑声更为放肆:“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我大伯官做到这份上已是极致,司家钱也多到花不完,只剩最后一项。你说我大伯想不想换个年轻的太太,想不想把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来?你也是男人,姜学洲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