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政委,王娟同志所言与事实出入极大。”
林海峰行过军礼,拧着眉说:“明日我就要回乡,遂今日便去看望鹿崽,没成想正撞到王娟同志在虐待鹿崽站军姿,当时的鹿崽发着烧。”
王娟尖利着声音反驳,“站军姿怎么能是虐待?政委,林海峰他这是在污蔑革命战友,他……”
“王娟!”
听到消息赶来的王护士长,打断她的话。
“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政委拍额,自己被王娟吵迷糊了,都忘了这不是在办公室。
“对不起护士同志,我们马上走。”
“我不走!”
王娟看到围观的医生护士越来越多,眼珠子转了转,似受了万般委屈的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海峰同志污蔑我虐待林鹿,就算事后能证明他是污蔑,但话传话的,以后我可没了名声。”
她才不走呢,就只凭站军姿,谁敢说自己这是虐待?家属院里的那些碎嘴婆不整天说自己虐待那只鹿崽子吗?今儿个她就要当着多人的面,好好杀林海峰这只'鸡',给那群碎嘴猴子看。
看经此一闹,以后谁还敢再说自己虐待,再说了,林海峰可是踹了自己一脚,不揭他一层皮,难平心头之恨。
王娟恨恨的看了眼林海峰。
政委现在看到王娟就烦,忍着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王娟挺直了胸膛,“我要求不去政委办公室,我要和林海峰在医务室前的空地上,公开对峙此事。”
林海峰笑了,眉眼间的笑纹如涟漪一层层荡开。
鹿崽是自家的了,王娟此招真可谓是瞌睡送枕头。
紧贴在裤腿边的右手,手指翻动,朝政委比了个手势。
——答应她。
政委收到手势,深深的看了王娟一眼。
“行!”
王娟要和林海峰对峙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瞬间传播开来。
所以等政委连同队里的头头都到达时,发现场地内不仅站满了医生护士,连家属院的军嫂们都来了不少。
政委看到林海峰和王娟都到了,省下寒暄,直奔主题。
“你们俩谁先说?”
“我先来。”王娟急急出声。
林海峰无所谓的退后了一步。
虽然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还有句话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王娟扶着后腰,脚步蹒跚的往前站了一步,“上午我正在家训练林鹿站军姿,本来好好的,却不知林海峰同志发了什么疯,突然冲出来殴打了我一顿,之后趁我重伤爬不起身,抱走了林鹿。”
“这件事发生时,吴霞、王兰同志也在场,她们亲眼目睹了此事。”
“王娟,我们可什么都没看到,你别乱说啊!”人群中响起了吴婶的大嗓门。
“我也没看到,”王婶的声音紧跟其后,“林副连长是抱走了鹿崽,可那不是鹿崽发烧,林副连长带她去医务室嘛。”
“对呀对呀!”
王娟没想到她们真不给自己作证,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意有所指的说:“你们在场怎么会没看到?是不是收了某人的东西?”
“哎,王娟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吴婶挤到人前,满脸鄙夷,“合着不帮你污蔑别人,我们就是受贿了你咋不再上纲上线的说我们不帮你,就是破坏人民群众内部的团结呢?”
“你……”
王娟被噎住,恨恨的跺了下脚。
自己现在拿她们半点办法都没,不过风水轮流转,看等这事了了,她怎么找她们算账。
王娟转而望向证委,“政委,我要求验伤,不过因我是女同志,只能接受护士的检查。”
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聪明,幸亏来之前为了多讹点钱,狠心用腰撞了柜角,那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是受了重伤。
只要不是那个会摸骨的男医生朱老头验伤,她说自己伤到了骨头,哪个护士敢说没伤到?
吴婶插话,“有伤咋了?有伤就能证明是人家林同志打的?再说了,这伤万一是你为了诬赖人,自己弄出来的呢?”
被说中心思,王娟有着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咬着牙道:“吴同志,谁会为了污蔑人就自己弄伤自己?”
“你啊!”
王娟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气的嘴唇翕合,半天接不上话。
人群中的王护士长盯了王娟好大一会儿了,自然也没错过她刚刚的慌乱。
想了想,开口道:“王同志,我来帮你验伤,正好前两日上级分了我们两台,D国新研发出的验伤机器,此机器验伤从未出过错,不管是人为还是外力所伤,只要站上去扫描两圈便能得出结果。”
站她身旁的朱医生满脸迷茫,他怎么不知道室内来了这种牛逼哄哄的机器?
闻言,王娟的心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有心想反驳王护士长骗人,世上哪儿有这么厉害的机器,可对着王护士长笃定的模样,心虚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王护士长眼里闪过笑意,嘴里却疑惑的问:“怎么了王同志?我们该去验伤了。”
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王娟身子绷的僵直,咽了口唾沫,扯了个借口。
“机、机器验伤定需要很久,但大家都正在上班,不好为此耽误大家太久的时间,对峙完再验也不迟。”
眼见王护士长想张口,王娟忙不迭的提高声音加快了语速,“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对峙,林海峰同志因我让林鹿站军姿,便污蔑我是在虐待林鹿,对此我表示十分的委屈。
我知道大家对后妈的印象都不好,可我王娟敢对着领导人发誓,我绝对是个好妈妈,我之所以最近对林鹿格外严格,并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是因为林风牺牲我暴露了本性,而是因为……”
说到这像是忍不住悲伤,低头啜泣了起来。
王娟借着以袖擦泪的机会,偷瞄众人,见众人都被自己的话吸引,不再关心验伤的事,嘴角勾出得意的笑,随即又作出极其委屈的模样,接着说下去。
“而是因为鹿鹿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可以父亲管母亲疼,其实,每次培养鹿鹿革命意志的时候,我比谁都心疼,可疼也得继续下去,我希望鹿鹿能像她父亲一样,做个为国争光的人!”
“听你胡扯!”
吴婶见自家男人听了王娟的话,感慨的点着头附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蠢男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你处处说站军姿是对鹿崽好,那你怎么不让王向红站?”
王娟真想捶吴婶一顿,怎么哪哪都有这个老不死的?
但面上却义正辞严道:“谁说向红不站的?我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向红作为姐姐站的更多!”
“你确定?”一直静观其变的林海峰,眼神流转,意味深长的出声发问。
“当然!”
林海峰对她牵着王向红和蔼一笑,接着面色转为严峻,猛然喝到:“王向红!”
发呆的王向红被吓了一大跳,片刻后,磕巴的回话,“干……干嘛?”
“哈哈哈哈……”
军嫂们听到这个回答瞬间笑作一团。
与军嫂们相对立的是政委的黑脸。
王娟虽不懂军嫂们笑什么,可也知道她们是在嘲笑女儿,气的跳脚之际看到政委等人的黑脸,立即扯着虎皮谋做大旗。
“向红不就是讲话带了点口音?当着政委的面笑成这般,你们的纪律呢?”
可没想到的是,军嫂们听了这话笑的更甚,而政委的脸也更黑。
林海峰不管旁人,只盯着王向红。
擒贼先擒王。
“王同志,我不信你说让王向红也站军姿的话,除非你现在让王向红站上三个小时。”
吴婶看向含胸缩脖的王向红,瞬间明白了林海峰的用意,凡是经常站军姿的孩子,不管在家如何,出门在外就是棵挺拔的小白杨。
和其他军嫂对视一眼,纷纷出声援阵,“站!让王向红站!”
“站!站!站!”
“我不要!”王向红含着泪大吼。
她才不站,她又不是那只死鹿崽子。
政委直接下命令,“我们要听从群众的力量,站吧。”
王娟不觉得站军姿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自己的女儿虽然没站过,可做个样子绰绰有余。
于是便借着给女儿擦泪,小声嘱咐:“学着那死鹿崽子的样子去站,估摸着坚持不住了你就装晕,到时候我就说你是营养不良,再加上训练任务重,累倒的。”
王向红瞬有了底气,甩开王娟的手,按着记忆中鹿崽站军姿时的模样站定,昂着头大声喊:“我站好了!”
场内静了片刻,随即再次爆发出笑声。
王娟看着站的笔直的女儿,没觉得有哪不对,既然找不出问题,那就说明是吴婶那群老不死的是在故意找茬,报仇的机会来了!
“政委……”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告状。
林海峰收回踹铁架的腿,似笑非笑的问:“王娟,这就是你说的站军姿?你他吗的知道什么叫三挺三收一睁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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