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雨声中,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酥酥麻麻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攀爬,江恋觉得房间里突然燥热起来,不安的动了动腿。
“好些了吗?”陈知言问。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暗哑。
江恋口干舌燥,忙说:“好了。”
陈知言放开手,她赶忙把腿收回来,扶着他的胳膊慢慢起身。
刚站直,腿间涌出的热流令她动作一僵。
陈知言察觉到胳膊上柔软的手指瞬间的捏紧,低下头问:“怎么了?”
江恋刚哭完,大脑有血缺氧,反应慢了半拍,直接当着陈知言的面低头向腿间看去。
陈知言下意识的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
这本来没什么,室内暗的很,一丝月光都没有,基本看不清东西。
可就是这么巧,灯光在此刻毫无预兆的亮起。
男人黑沉沉的瞳仁有瞬间的紧缩。
小姑娘光着脚俏生生的立在眼前,全身上下除了他的白衬衫,再无一物。
平日平整熨帖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显的格外宽松,钮扣没扣整齐,散了两颗,因为刚才的动作,领口松散凌乱的敞着,自上而下看过去,一抹凹陷的阴影分外诱人,衬衫下摆堪堪盖过腿根,修长笔直的一双腿探出来,骨肉匀亭,线条流畅。
女孩全身上下都白的发光,唯有腿根处,一抹殷红分外夺目。
暗与明的交错间,红与白的鲜明对比。
理智像是被狠狠撕开一道裂缝。
陈知言在这刹那间有了数秒的恍惚,无法移开视线。
他第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而狼狈。
-
窗外雨声绵绵密密,水汽氤氲成片。室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浸湿了,黏黏腻腻的,令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室内的尴尬,在冷白调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江恋已经无法思考了。
羞耻,尴尬,还有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委屈,像窗外的暴雨一样不由分说的把她淹没,还未平稳的情绪再次失控,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大大的眼睛一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脸颊滑落。
之前只是听她哭,陈知言就已经不知怎么是好,现在加上画面的冲击,他本来就失了控的心跳更加乱了。
但心跳越是乱,男人面上就越是冷静。
薄唇抿成一条线,线条似冷锋,狭长的眼微敛,低头看看面前的小人,黑眸中半分情绪也没有泄露。
小姑娘哭的泪眼朦胧,眼尾和鼻头红红,委委屈屈,可怜却动人,很是好看。
笑起来好看的女人不少,哭起来也同样好看的女人却不多。
片刻后,陈知言闭了闭眼,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一勾,娇小柔软的身体就到了怀中,大手按在绒绒的后脑勺上,轻轻一压,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全然埋进了男人胸口。
“好了,不哭了。”男人低语,犹如喟叹。
-
突如其来的怀抱中断了江恋的哭声,沉郁的木质香侵入鼻腔,诱哄着她本就不胜灵光的大脑。
之前她不由分说就扑进陈知言怀中,主要是因为太过害怕而失去理智,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已经崩塌,完全是受本能驱使,无意识的行为,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感受到。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光线明亮,触感真实。
男人胸腔里的震动传入耳中,一声一声,沉稳有力。
江恋睁大了眼睛,大脑里酥酥麻麻的厉害,一波又一波,春水般冲荡着她脆弱的神经。被男人搂住的肩背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细细密密的酥软沿着脊椎四处游走,让她全身无力,全凭男人的力气支撑着。
她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
鼻息间全是陈知言的味道,沉郁中透着干净,就连混杂其中的烟草气味都让人迷醉。
她第一次贪恋一个人身上的味道,想靠近一些,再近一些,无法自拔。
长时间的安静,客厅里的感应灯倏然熄灭,只留有卫生间里的灯光斜斜散过来。暗淡的光线中,小姑娘软软的伏在男人的怀中,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暧昧又旖旎。
良久,陈知言缓缓吐了口气,抬手揉上小姑娘绒绒的发顶,低头贴近她耳边低声问:“别怕,等我十分钟,可以吗?”
江恋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下意识的点头。这个时候,他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拱手奉上。
陈知言揽着肩,把人推进卫生间里,转身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他走后,江恋呆呆的坐在马桶上。
理智回来了些,回想刚才丢脸的情形,她简直羞愤的想要原地去世。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陈知言让她等十分钟,是给她买卫生棉去了吗?他知道应该买什么样的吗
光是这么想一想,江恋就要窒息了,根本不知道等一下该怎么面对陈知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被轻轻扣了两声,陈知言的声音随后响起:“江恋?”
江恋的神经瞬间绷紧。
“东西挂在门把手上,你拿一下。”
男人声音清淡,毫无异样,像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江恋紧张窘迫的情绪这才稍微平复些,红着脸,讷讷应了声好。
等脚步声远去,她才偷偷把门拉开一条缝,把挂在门上的一大袋东西拿进来。
东西很齐全,各种牌子各种尺寸的卫生棉都有,清洁湿巾,棉柔巾,一次性内裤。
还有一件新的黑色男士衬衫,和身上的白色衬衫是同款。
江恋心跳的不能自已,脸颊绯红。
她早过了因为例假会脸红的年纪了,冯霁就给她买过好几次卫生棉,她也从来没觉得不好意思过。
但面对陈知言,她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几岁初潮的时候,一颗敏感的少女心有点风吹草动就乱蹦乱跳。
江恋压着心跳,飞快的冲了个澡,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不停的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别怂!
反正最丢脸的样子都已经被看过了。
江恋自暴自弃的想着,扯了扯衣角,把心一横,拉开了门。
客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人。
“……”
心好累。
江恋站在原地缓了缓才平复了心情,四下找了找。
主卧的门虚掩着,隐隐传来水声,陈知言应该在洗澡。
不用立刻面对他,江恋心下稍安,坐在客厅沙发里等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沙发太软了,她一坐进去就打了个哈欠。
听着窗外绵绵密密的雨声,这哈欠就一个接一个的停不下来,生理性泪水都从眼角沁了出来。
她脱了鞋,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歪靠着,强撑着眼皮去数吊顶上的小格子,一块两块……
可能是因为今天哭的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例假期间容易困倦,后来没等到陈知言出来,她就歪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陈知言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见窝在沙发里的小小一只。凌乱发丝下的小脸红扑扑的,胸口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睡得香甜。
只是因为侧躺着的姿势,莹白的长腿蜷缩着,黑色的衬衫包裹住的的腰臀弧度明显。
陈知言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手指无意识的蜷缩起来。
掌心处,滑腻温软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
第5章 马上意识到这是陈知言的主……
陈知言站在一米之外定定的看了几分钟,直到发梢的水打湿了胸前的衣服,他才回房间拿了条毯子,将人盖住。
关掉多余的灯,只留了沙发角的落地灯,陈知言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他按了按眉心,索性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坐在侧面单人沙发里处理公务。
沙发上的小姑娘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偶尔还会打声小呼噜。
陈知言笑了笑,低头敲击着键盘。
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光泛白,这座巨大的城市正在渐渐苏醒。
陈知言关上电脑,按了按眉心,合眼休息,再一睁眼时,就见沙发上的小人两腿一瞪,踹翻毯子,随即翻了个身——
“咚”的一声闷响,听的陈知言心头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然而地上的小人眼睛都没睁开,只“呜呜”咕哝了两声,换了个姿势,趴在地毯上继续睡了。
“……”陈知言错愕不已,好一会儿没动弹。
大雨过后气温骤降,室内温度不高,陈知言不敢让江恋就这么睡在地上,不得不走过去叫她。
“江恋,醒醒,回房间睡。”
但这么点声音不足以叫醒一个摔到地上都能睡着的人。
陈知言有些头疼,蹲下来,在她肩头摇了摇:“醒醒。”
小姑娘闭着眼睛咕哝一声,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衬衫下摆向上卷了几寸。
陈知言眸光一闪,即刻移开视线,从沙发上拾起被江恋踹掉的毯子,把人盖住,然后两手一抄,连人带毯抱起来,向客卧走去。
进了客卧,他才发现,床单没有铺,床笠上也有些许血迹。
难怪要在沙发上睡。
陈知言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往主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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