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先生,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阮鸢一直维持着人设,哪怕少女的妆术被戳穿,都没有要崩掉的意思。
“......”听见这个称呼,花佛的表情有半秒的凝滞,他绅士的抬了抬手:“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隔壁客厅,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摆满了一餐桌的美食,都是国内较为常见的,且极受欢迎的菜类。
由此可见,花佛是真花了心思。
“大哥,您就是要请她们吃饭?”提着两袋垃圾的小弟凑到花佛身边,十分诧异的小声嘟囔着。
“嗯,你们先出去。”花佛摆了摆手,赶人的意思可谓是不能再明显了。
小弟:“......”
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花佛一番,总觉着有时间该让他大哥去看看医生了。
对着那般丑陋的妞儿,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与她们坐下吃饭?
“还杵在这做什么?”
花佛目光如刀地扫了他一眼。
若是那眼神能幻化成冰刃,怕是早已将他给戳的千疮百孔了。
“没,我马上走。”小弟惋惜的暗自摇了摇头,麻溜的去找兄弟们想办法了。
他一走,屋内仅剩下了三人。
郁芷趁花佛不注意的时候,用099扫描了一下面前的食物,确定没有下过毒,才放了不少心。
她执起筷子,刚准备开吃——
“玉玉,你还没摘口罩。”花佛眼神宠溺的看她,无奈的勾了勾唇。
这句‘郁郁’,差点儿没让郁芷原地去世,她掐了一把正在憋笑的阮鸢,不急不缓的摘下了口罩。
她捻起一筷子菜,在准备送往唇边时,察觉到了那抹炽热的眼神。
她顿了顿:“能吃了么?”
回神的花佛,懊恼的唾弃了一番自己,避免吓到对方,他移开了视线:“可以,你多吃一点。”
“嗯。”郁芷含糊不清的应着。
一门心思都在美食上面,与阮鸢一起吃的津津有味的,压根儿就没空去搭理他。
她吃饭的样子不比那些娇娇女。
丝毫就没什么架子,左右两颊的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花佛没忍住又看了过去,他幻想过几次她卸下妆容时的模样,但真当瞧见了,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他捂着跳动不已的心脏。
曾经流连于花丛中,不留下一片落叶的他,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怪怪的,像是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他的大脑,一路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
花佛稳了稳心神,注意到少女一直盯着那盘排骨,连忙给她换了个位置。
为了避免尴尬,顺道儿开始找起话题:“玉玉,你是本地人吗?”
郁芷摇头:“我们是被卖到这里的。”
“那些人可坏了,说要把我跟郁郁送到会所里面去。”阮鸢在这时接话。
她抹了一把莫须有的眼泪:“如果不是我们逃出来了,现在恐怕......”
花佛脸色一沉:“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哥,好像叫什么肥头?”
“你说的是肥仔吧?”
“对对对,就是他!”阮鸢一回想起曾经‘经历’过的生活,那张丑陋的脸,不由的皱在了一起。
她摸了摸少女的头,眼眶噙着晶莹:“上次,他们还准备对郁郁不轨,如果不是我用花瓶砸过去......”
花佛攥着筷子的手用力了许多。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杀意,那股子汹涌的戾气再次从心底滋生。
半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温柔的看向少女干净澄澈的眸子:“玉玉,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
第282章 阿澈 你能过来找我吗
郁芷很是配合的垂着眸,纤长的睫羽颤抖的频率,仿佛都带着一丝低落。
她抚了抚脸颊,苦笑着:“没事的,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了。”
“玉玉,你不能顶着妆容过一辈子。”花佛放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
他忍住去牵她的冲动,神情极为认真且温柔:“我说过,在三角洲我能保护你,相信我好吗?”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郁芷的眸子里除了不解以外,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紧抿着唇瓣,模样小心翼翼的。
“你值得。”花佛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玉玉跟别的女人不同,他不能太轻浮,唯有用心用行动,才能将她打动。
郁芷扯了扯唇角,硬挤出了一抹说不清是羞涩还是什么的笑容。
她尴尬不已的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执起筷子继续捻着菜。
一顿饭,就在怪异的气氛下用完了。
花佛虽然很想再与少女多待一会儿,但天色渐晚,也不好再留人了。
他不舍将她们送往了隔壁,明明是几步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十来分钟。
“玉玉,晚安。”花佛含笑与之道别。
待那扇房门缓缓关闭,那抹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才敛下笑意。
而后,带着一群小弟去抓人了。
“小芷,这花佛还真看上你了。”阮鸢靠在少女的肩头上,轻啧了一声。
只要一想起那句‘郁郁’,她就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怪瘆人的。
“别提了。”郁芷何尝不是一言难尽。
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抿了一口冰水,心头才畅快了些许:“等时惟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哪怕她是为了任务不得为之,那个醋坛子也依旧不会放过她。
回帝都之后,怕是不好过了。
“这还不简单,你把我上次送给你的那套猫咪装一穿,我就不信时惟还有功夫吃醋。”
“......”郁芷被呛了一下。
她的耳尖染上了一层淡绯色,声音如蚊嘤一般:“你那么确定?”
“我试过啊。”阮鸢眼神暧昧的挑了挑眉,有些莫名的骄傲:“时胤生气,我都是这么哄他的。”
每次只要她一穿上那些衣服,时胤可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别提,与她再继续闹别扭了。
郁芷的脸更烫了:“但我不好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阮鸢轻佻的摸了一把她的小脸,宛若恶霸在调戏良家妇女般。
她蛊惑道:“有时候呢,这样的小游戏,也是感情的一种增添剂嘛。”
郁芷未语。
但却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心下正仔细思考着呢,腕骨的位置便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感。
郁芷不动声色的往表盘上睨了一眼,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回了卧房,接通那人打来的视讯电话。
“阿芷,我下午忘记带手机了。”闻人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向她解释。
他回到澳洲的这些天,一直都很忙,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外面。
今天出门太急,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打电话过来,他还真怕她会闹脾气。
“没事。”郁芷见他神色疲惫,清秀的眉头蹙了蹙,她轻声问:“阿澈,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么?”
“嗯。”闻人澈温和的勾着唇。
他捧着手机,用能将其溺毙的温柔眸光,描绘着她的一眉一眼:“再等我半个月,好不好?”
届时,他会洗净一身鲜血,撇去澳洲这不堪的一切,换上一个新的身份......
再带着一枚钻戒,向她跪地求婚。
郁芷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澈,我现在在三角洲。”
“去那边做什么?”
闻人澈的神色一凝,掩在镜片下的那双凤眸里,溢满了担忧之绪。
“处理点事情......”
她清丽又不失软糯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作响,一下下的敲击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角落里。
“有人陪你一起吗?”闻人澈听闻她是去做任务,那抹浓烈的担忧里又多出了不安的情绪。
“阮鸢在的。”
“嗯,这几天有收获了么?”
“有,还在跟那个人接触。”郁芷一一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始终没有提到正事上。
她沉吟了片刻,决定换种方式:“阿澈,你能过来找我吗?”
闻人澈的眸子亮了亮。
他已经快忘了,有多久没有听见她说想要他去见她的话语了。
“嗯,你想我什么时候过来?”闻人澈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颤。
那对黑而浓密的睫羽轻柔的拂过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在头顶光线的折射下,荡漾着惑人的光泽。
“明天?”郁芷试探性的问。
或是觉得太过急切会影响他的事情,又添了一句:“后天也可以的。”
“好,我一会就去买机票。”
闻人澈的眸光愈发柔和,那抹深藏着的情愫,俨然已无法再遮掩。
只要阿芷想,他就会出现。
怎样都会。
“你记得做一下伪装,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行踪,还有......人也别带多了。”
她细心嘱咐,生怕落下什么的模样,在闻人澈的眼底,便是她心之念之的全是他。
那种感觉如置身于满是浓雾的温泉中,身心的疲惫悉数被洗去,剩下的只有使人沉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