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一路将时惟领到了十楼。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尽头的套房,用早已准备好的房卡将其打开。
“先生,您先进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来给您送衣服。”小侍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
压根儿就不敢与其对视,那股子心虚都无法掩饰,可谓是漏洞百出了。
“你们酒店还准备了衣物?”时惟生了逗弄之意,眼底的恶劣亦是明晃晃的。
“对.....因为有些客人需要,所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采购一些衣物。”
“嗯,你先下去。”
时惟迈进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
实在没心情与那个连他穿什么码数,都不问一句的蠢家伙继续周旋。
时惟在房间里四处转了一圈儿,确定没有任何监控的时候,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今晚的‘惊喜’。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门口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随即,一只长相丑陋无比的黑色虫子从门缝里悄然溜了进来,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男人所处之地。
时惟一直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自然也没错过那只距离他不过半米的小家伙。
他轻抚着腕骨上的手绳,眼神挑衅地看向那踟蹰在原地的虫子。
下一秒。
给老婆打电话,告状。
“时惟,你到家了吗?”郁芷笑靥如花的对着镜头,一双杏眸里闪着细碎的光。
听着带有一抹软糯意味的清丽声音,时惟的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还没。”时惟一脸委屈的轻蹙着眉,将镜头翻转对准了那只蛊虫:“老婆,有人要算计我。”
郁芷一见到那玩意儿,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眼神更是满含冷意:“手绳还戴着吗?”
“一直都戴着。”时惟连忙抬了抬手,将腕骨处的手绳给她看了看。
他整个人乖的不行,与先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把镜头拉近点,我看看是什么蛊。”郁芷现在一心都在那只蛊虫上,特怕男人会出现什么危险。
时惟照做:“老婆,看出来了吗?”
“嗯,是情蛊。”
“有什么用?”
“进入你身体之后,你会短暂的陷入昏迷,等你再醒来时,会爱上所见的第一个人。”郁芷的声音如刺骨的冰刃。
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帝都,把下蛊的人好生折磨一番,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时惟的眸色沉了沉,见小姑娘明显气得不轻,只得暂且压下那一身的戾气。
他将镜头转回来,轻声安抚着:“老婆没事,有手绳在,它碰不到我的。”
郁芷深吸了口气:“你身边没人吗?”
“没,我给陈材说过了,一会儿等下蛊人出现,他就会带人进来。”
时惟早已打点好了。
就等着那个不怕死的,掉入陷阱。
他的指尖覆在了屏幕上,轻点了点小姑娘带有一抹绯色的脸颊:“老婆,你别皱眉。”
闻言,郁芷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的视线往下,在途经男人那性感喉结的时候,不由得停顿了两秒:“时惟,你把衣服脱了。”
“老婆,我还在酒店。”时惟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面上却是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
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放低了些许:“回去再给你看,好不好?”
郁芷:“......”
她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
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郁芷无视他眼底那抹兴奋的光芒:“我在你衬衣的左侧衣摆里,缝了一个小暗袋,你把它拆开。”
时惟怔了一瞬。
他连忙将外套脱下,找着小姑娘所说的那地儿之后,一把将其撕开。
装着一小颗白色药丸的透明袋,紧随着映入眼帘,他执起凑到镜头前:“老婆,这是什么?”
“解万毒的药,你把它吃下去。”
“好。”
时惟没有犹豫的将那颗送进了嘴里。
他灌了一口水:“老婆,你什么时候缝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给老头配蛊虫粉的那几天,你当时好像在公司,我忘记讲了。”郁芷现在无比庆幸,那会儿的她做了这件事情。
不然,若是算计时惟那人留有后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我今天没穿这件衬衣呢?”
时惟挑了挑眉,他的小姑娘该不会把所有衬衣全给缝了暗袋吧?
第275章 惟哥哥 我们年在一起很多年了
话音刚落。
只见他的小姑娘一本正经道:“你所有的衬衣我都缝了暗袋,还有你每一双鞋的鞋底里也塞了药丸。”
她准备的很充分。
就算男人不穿衬衣,鞋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那味儿......可能就不会很好。
“......”时惟不禁低头,看了一眼他脚上的那双鞋,嘴角抽了抽。
难怪他最近总觉着有些硌得慌,原来都是他家小姑娘塞了东西。
“老婆,你想的真周到。”时惟凑近镜头,隔着屏幕亲了她一下。
自家老婆这么好,硌脚就硌脚吧。
他哪里会有半点儿嫌弃,就算是给他塞一块石头进去,他也乐意。
“嗯。”郁芷的眼底闪过一抹羞赧。
她睨了一眼屏幕顶端所显示的时间:“再过十来分钟,那个人应该就会进来了,你别挂视频。”
“知道了,老婆。”时惟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的,把人稀罕的紧。
如果小姑娘在他的身旁。
他定是要抱着她好好地亲一亲。
只可惜......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时惟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缱绻的意味:“我好想你。”
“可能还有一周。”只要她把证据收齐,再将神秘组织的窝点找到,就可以让薛雄绅来收尾了。
“那么久吗?”
见男人的神情变得失落且颓丧,郁芷的一颗心都被揪紧了,她抿了抿唇:“我尽量早点回来。”
时惟轻声应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安全最重要,不用太着急。”
他的强颜欢笑,他语气里的惆怅,让郁芷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她轻柔地摩挲着屏幕中男人的眉眼,嗫嚅了两下唇瓣,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
不过片刻,阵阵高跟鞋‘嗒嗒嗒’地轻响,从门外渐渐传入了男人的耳廓。
他与少女对视了一眼。
以最快的速度踩死了那只丑陋不堪的蛊虫,一脚将其踢到了角落里。
而后躺在了沙发上,将手机放在了腹部,使得后摄像头对准了来人。
孟菡在瞧见那个阖着双眸,不省人事的男人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随之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吩咐了站在屋外的两名黑衣人一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沙发旁。
“惟哥哥。”孟菡一边掐着嗓子,用最甜最媚的声音唤他,一边拉下了系在大衣上的蝴蝶结腰带。
当郁芷看见那条,布料少的可怜的连衣裙时,眼底的杀意越发浓烈。
她垂放在双膝处的手,不禁紧握成拳,指节因太过大力,而变得泛白了些许。
“惟哥哥,别睡了。”孟菡用指尖勾起左肩上的吊带,让其滑至手臂处。
她伸出手,欲去触碰男人的脸颊。
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醒来之后,将她抱入怀中,诉说他有多么爱她的话语了。
一片阴影落下。
阵阵幽香随之沁入了时惟的鼻腔。
他蓦地睁开双眸。在那只脏手即将落下的时候,一个侧身迅速地躲过。
不过眨眼间便移到了与她对立的位置。
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微眯着的眸子如幽幽深谷,一眼望不到底。
丝毫没有半点儿,对方想要的情意。
孟菡的心底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侥幸地,继续按照她所准备的剧本走。
她张开双臂,满含爱意地看向他:“惟哥哥,你不过来抱抱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时惟嗤笑一声,差点儿没被这个厚颜无耻的玩意儿给逗笑了。
“是呀,我们都在一起好多年了。”
将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视为闹别扭的孟菡,忽视掉扑面而来的危险,迈着小碎步朝他扑了过去。
可还未能保住他的腰身,脖颈就被一只大掌给死死地掐住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给我下蛊?”时惟一脸阴鸷的逼视着她的双眼,嗓音如一把沾了毒液的匕首。
孟菡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时惟。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脸部因缺氧而变得苍白如纸,一种名为死亡的恐惧,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
“咳,你放开......放开我。”孟菡的脚尖已经离地,她不停的拍打着男人的手腕,试图挣脱出来。
她是真的怕了,亦是真的后悔了。
什么情爱,什么风花雪月,什么携手共度余生,她都不想要了。
愤怒到极点的时惟,哪会如她所愿。
他睥睨地看着她,宛若手中掐着的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蝼蚁:“放心,我会让那只情蛊下去陪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这一刻尽显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