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程另一只手牵住她：“不会不喜欢的，放心。”
“那你下次戴上。”
简程差不多知道了是什么东西，点头：“肯定，我天天都戴。”
“别，那肯定都臭了，等我下次再送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
温依依用力捏他的手指：“贪心！我今天才给你你就问我下次。”
简程：“这不给自己留个念想嘛。”
“那我马上去拼多多给你买一箱，九块九包邮，一天一条保证不重样。拼着买更便宜。”
简程也不恼，顺着她的话说：“期待，我保证不嫌弃。”
温依依噘嘴：“噫，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简程叹气：“那我很遗憾，错失了一箱拼多多的领带。”
温依依蹙眉看他：“你怎么知道是领带的？我没说吧。”
简程微微扬眉：“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还心有灵犀？土死了。
温依依腹诽，又是止不住地觉得甜蜜，像是一罐上好的蜂蜜丝丝缕缕钻进了她的心，连带着这一天都有了好心情。
果真谈了恋爱，人都变得俗气了起来。
却又宁愿一直这样俗气下去。
包里的手机振动，温依依松开牵着简程的手：“我看下手机，可能是家长的消息。”
“好。”
简程没和哪个女性走得近过，这次他带着温依依，周围认识不认识的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温依依身上，还有几人讨论起来，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那个人是谁啊？简医生女朋友？”
“不会啊，简医生不是喜欢男的嘛？就普外科那个丁易，小丽还磕他们的cp呢。”
“那她是谁啊？肯定是女朋友吧。”
“他表妹？或者其他亲戚吧。”
“不会啊，简医生表妹不就是程主任女儿吗，那才上初中啊。”
“可能是其他亲戚吧。”
“不知道，等会肯定有人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有道理。”
温依依回完消息，瞬间感受到了他人对她的关注，浑身都感觉不自在，扯了下简程的衣服：“他们怎么都看着我啊。”
简程笑：“可能是你长得好看吧。”
温依依瞪他：“这时候还胡说，我有点紧张，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啊。”
简程重新牵住她，微弯下腰，覆在她耳边：“说什么呢，陪可怜的要值夜班的家属吃饭，有什么不该来的，你舍得我一个人吗？你好狠的心。”
“……”
不就是一个人吃的饭，干嘛形容得这么惨。
比学生作文里写的大雨天打不到车背着高烧的孩子走去医院的妈妈们还惨。
想归想，温依依还是乖乖说：“不舍得。”
简程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嘛。”
看着他们的亲密举止，两人关系昭然若揭，吃瓜群众在各自的工作群里热议了一会，八卦了好一阵热情褪去，后面还有工作，很快都各忙各去的了。
没再受到那么多关注，坐在自己周围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温依依终于恢复正常，问对面：“丁易和你同事都不在吗？”
“丁易不在，今晚还有个人和我一起值班，要去见见吗？”
温依依忐忑：“和你熟吗？”
简程点头：“算熟。”
“那我去吧。”
简程瞧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不自禁笑：“不想去就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我是怕你同事会不喜欢我。”
刚才温依依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抬眼看见一个女生眼尾红红的，盯着他们这个方向，她看向对面毫无反应的简程，咬了下唇。
简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她：“要他们喜欢干嘛，他们和你在一起还是我和你在一起。”
“虽然是这个道理——”
“而且，我简程，这么多年终于谈个恋爱，当然要和最好的人在一起。”
这么多年？
温依依抿了抿唇，心里一直埋着的疑问冒了出来，不知当不当讲。
讲了，破坏现在氛围。
但不讲，她又觉得难受。
想来想去，温依依还是没忍住，抬睫轻声问：“你一直没谈过恋爱吗？”
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简程活跃气氛：“怎么了？突然开始调查前任了？温依依老师，你很幸运，由于我太优秀，周围女生都觉得配不上我，都不敢和我谈恋爱破坏我的完美。”
温依依眉头紧皱：“简程，我知道现在问不太合适，但是，我真的，现在太想知道答案了。”
简程怔住了一会，脸上正经了点：“你问，我一定都说。”
温依依流畅说完，怕自己慢点说就说不完了：“我当年拒绝你，你现在还介意吗？”
简程眸光微敛，觉得喉咙发紧：“突然问这个，有点吓到我了。”
温依依知道问的问题实在破坏气氛，搞不好连带着他们的感情都会出问题，可当初让她犹豫是否要去表白，再到他们现在确定关系，一直围绕在心头的，都始终是这个问题。
她不问出来，永远无法真正坦然接纳拥抱他们的关系。
时间暂停，空气凝固，周遭都安静下来，她只能听见自己等待答案的急促心跳声。
温依依久久听不到答案，摸了摸发涩的鼻子，替自己找补：“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今天的见面，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问出来这个我一直憋着的问题，我时不时就会想，你一直都还在意着的话，我，我，我不知道，反正就会胡思乱想。”
“我也不是这意思，我很喜欢你，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也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想以后的日子都能这么开心。”
温依依越说越混乱，抿唇：“对不起，我脑子不太清楚，我先回去吧，医院的食堂很好吃，辛苦你等会还要上夜班了。”
刚起身，手腕遍被紧紧扣住。
温依依止住脚步，转身看他。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情绪，医院的白炽灯照在他的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他缓缓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情绪晦暗不明，“不是说不舍得我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你最接近爱的时候，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看见喜欢的人站在那里，你满心感受到喜悦的那个时刻。”
第57章 第五十七眼心动
温依依没有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无力感如海浪般翻涌上心头，哽咽道：“我是不舍得，千般万般地舍不得，但我现在，相比于这份不舍得，更想知道答案。对不起，我知道我自己现在说的话很自私。”
简程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将一切情绪都收进眼底，眼眸重回一片清明，“你说什么了？”
“啊？”
简程淡淡地笑了下，无奈道：“我刚想回答，就听你解释了一大堆，然后就要走了，连给我回答的机会都不留。”
温依依有点委屈：“刚刚那么久你都没回答啊。”
简程握住她柔软的手，反复摸她因常年写字留下的薄茧：“这不是琢磨着这道题怎么回答得分更多嘛，担心你职业病犯了。”
“这都哪跟哪啊。”温依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语气慢慢急了，“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先坐下，周边人看着呢。”
温依依四顾，微窘，红着脸坐下。
简程没回答，先打开了温依依送给他的礼物：“我女朋友的眼光真不错，给我买这么好看的领带，都不舍得我戴九块九包邮的领带。”
他温柔地揣摩着领带，感受到丝质的顺滑柔软，语气也温温缓缓，“我要是回答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肯定也不信。”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只有她的存在，“我被你拒绝之后，还真的，有点伤自尊，后来有了出国的机会，想也不想就决定去了。在机场检票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去。”
“出国这几年，我也想通了，逃避才是最糟糕的解决方式，我要是再努力追两年，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我感动吧，更何况我还长得这么帅，南大校草诶，打败了蝉联两年的人，你就是每天看我这张脸也会同意啊。”
温依依咬着下唇不吭声。
“回来之后想过联系你，知道你肯定不会不见我，还会当作没有那回事一样。”
“但我会觉得那样的我很烦，纠结很久还是没继续打扰你。我那时候幼稚地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变好，总有一天，我们见到的时候，你会后悔当初拒绝我吧。”
“没想到工作那么忙，忙着忙着都忘了这件事，忙着忙着都没注意自己已经27了，父母最开始安排相亲的时候，我下意思地就觉得自己会挑个看着顺眼的，性格温柔的女孩。”
没刻意去想一定还要和你在一起，没觉得两个人还会再见，甚至相亲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你，但自己内心潜意识里设置的标准最后还是与你有关。
我想，对方如果比你白一点，比你高一点，比你高一点，比你好看一点，比你还温柔一点，我就不会再记着你了。
这样你就算是离开我的青春，离开我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