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点头,微感疑问:“是呀,你不知道么?”
周静姝没有回答,而是疑惑的看向周静容,满目不解,喃喃道:“那个蠢货,怎么可能。”
林疏桐看着周静姝的反应,眼神微闪,若有所思。
众人心思各异,但很快都被台上精彩的剧情吸引。
当看到鲛人族被贪心的人类剿杀,几近灭族时,傅老太太等女眷都落下了泪水。
傅娆华趴在吴氏怀里,嘤嘤啜泣:“娘,鲛人族太可怜了。”
吴氏用帕子拭了拭眼眶,叹道:“哎,是啊。”
傅娇憋了一晚上,总算逮到了机会苛责周静容,立时炸了锅:“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么剧烈的情绪起伏?你竟让她看这种伤情戏,置她的身体于不顾,真是不孝!”
周老爷听得傅娇指责周静容,不悦的变了脸色。但因是女儿家事,他不便开口,只能将一股浊气憋在胸中。
周静容上前安抚,傅老太太摆手道:“戏如人生,因能共情才感人。容娘,你能排出这样的戏,才华不输二郎,你有心啊!”
傅老太太的评价可谓极高,周静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娇撇了撇嘴,但碍于傅老太太,不敢再说什么。
一出戏毕,众演员谢幕。
看客热情高涨,将各种金银玉器,鲜花蔬果悉数扔到台上,表达对戏剧及演员的喜爱。
周静容送走众人,去后台探班。
秦桑正在卸妆,梳妆台上放满了看客送的各种礼物,其中竟还有一个自制的鲛人布偶。
周静容拿起布偶,眼中晶亮,兴奋异常,似乎已经看到有银子源源不断的钻进了钱袋。
“哇噻,鲛人传说居然有周边产品了!”
第二十章 傅家往事
第二日,周静容起的晚了些,匆匆更梳完毕就往松涛院跑去。
路上,周静容见到傅云深正在前面优哉游哉的踱步,立时气呼呼的追上去质问:“傅云深,你起的那么早,怎么不叫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请安迟到挨骂?”
被莫名其妙发作一通的傅云深有些委屈,微微皱眉,淡淡道了句:“祖母不会骂你。”
周静容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祖母不怪我,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傅云深无辜的看了周静容一眼:“可是你又没让我叫你。”
“!”周静容气结,可傅云深说的又没错,她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行至松涛院,周静容远远便听见屋内传来傅娇的声音,似怒极发颤:“吾乃天子帝师与河阳县主之女,出身高贵,却下嫁区区书生,被山野村妇磋磨整整十五载!好不容易守满夫丧,得以归家,母亲却让女儿再回林家?当年母亲不能为女儿做主,如今还要逼女儿重回火坑吗?”
紧接着传来傅老太太的一声怒喝和杯盏摔碎的声音:“住嘴!”
傅娇仍在哭喊,周静容却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完全被那句帝师县主砸蒙了。
她只知道傅家是在十几年前从距离浦河县不远的傅家村搬迁过来的,却不知傅家竟还有这样隐秘显贵的背景?
屋内,傅老太太正在训斥傅娇:“过去尊荣不许再提,过往身份皆如隔世,这是家规,你忘了吗?”
傅娇跪在地上,膝行到傅老太太面前,目中含泪:“娘,是不是周老爷说了什么,您此番是为维护周氏吧?女儿自知未能做到宽容大度,可我哪一句话说错了?日后二郎高中,必能复我傅家满门荣耀!那周氏不过一介商户之女,出身卑贱,德行有亏,如何与二郎匹配,如何做我傅家主母?!”
傅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气的直拍桌子:“娇娘,你可是忘了,傅家初来浦河,几遇危难,皆是周老爷出手相助。傅家能在浦河占有一席之地,离不开周家,遂傅周两家结为两姓之好。你却几次三番为难周氏女,一点没有做长辈的气度,甚至在亲家面前刁难人家的女儿,损两家情分。你说,你有没有错?”
傅娇倔强道:“我没有错!”
林疏桐也跪在傅老太太脚边,哭的似个泪人,苦苦哀求:“外祖母,您不要生气,不要赶我和娘亲回林家,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二表嫂!爹不在了,没人护着我们,祖母好凶,桐儿怕,桐儿不想回去!”
傅娇再也忍耐不住,抱住林疏桐嚎啕大哭。惹得傅老太太也跟着涕泪涟涟,一时祖孙母女三人哭作一团。
屋外,周静容纠结不已。
她听见了她们吵架,不进去劝阻不好;可她们所言又似乎牵扯到一些隐私,贸然进去也不好,一时不知进退。
周静容求助的看向傅云深,后者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屋内发生的争吵,只道:“走吧。”
周静容左看右看,仍是难以抉择。
傅云深见周静容不动,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向外走去。
周静容心中担忧,一直回头看向松涛院的方向,喋喋不休:“傅云深,她们吵得那么凶,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还是回去劝劝吧。”
周静容兀自说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抬头去看,只见傅云深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浮起了些许淡淡的哀伤。他的眼神空茫,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
周静容识趣的闭嘴,乖乖的跟着傅云深离开。
晚上,周静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我听闻傅老太爷达士通人,高风亮节,又是天子师,备受推崇,为何会获罪流放啊?”
傅云深朝周静容看过来,即便是在黑暗中,周静容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刺破空气而来,不禁有点怕怕的:“对不起,我实在太好奇了,就找傅家的老仆人打听了一下。”
傅云深收回视线,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周静容轻声问:“傅云深,你生气了?”
傅云深轻叹一句:“你倒是诚实。”
周静容不以关怀为借口,直言好奇心作祟,反而让傅云深沉重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缓缓开口,并不隐瞒:“朝堂之事诡谲,祖父被贬,父亲和二叔皆受牵连,在流放途中病逝。我娘……我娘本就身体孱弱,又遭逢巨变,不久便撒手人寰。那时我还小,祖母带着我们一家离京到傅家的旁支傅家村落脚,不久我们又搬到了浦河县。祖母定下家规,不许任何人再提及往事,应是不想忆起过往吧。”
周静容忽地坐起来,朝着傅云深的方向严肃道:“你错了,祖母的用意并不在此,她是不想任何人囿于原来的身份,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和禁锢。”
周静容向死而生,前尘过往已是隔世,对此深有感触。
接着,她又欢快的扬声道:“傅云深,昨日之日不可留,为过去所困没有意义。每一个人都是活在当下的,所以不管过去如何,我们都要努力的活下去哦!”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却坚定有力的回应:“嗯。”
第二十一章 突发事件
傅娇称病,卧床休养。周静容已经连续多日没有见到她,耳边确实清静了不少。
林疏桐可没闲着,日日往松涛院跑,陪傅老太太聊天解闷,殷勤备至。
傅老太太知道她自觉寄人篱下,所以行事格外小心翼翼,很是心疼,对她更加怜爱。
这日,周静容请安后离开,林疏桐追出来叫住了她,向她表达谢意:“二表嫂,多亏你向外祖母求情,她老人家才没有继续责怪母亲,谢谢你。”
林疏桐说罢,向周静容施了个全礼。
周静容忙扶住她:“祖母嘴硬心软,不过一时说些气话罢了,我也只是顺势而为。”
林疏桐道:“二表嫂不必过谦。”
说着,她将一个做工精美的荷包送给周静容:“这是我绣的荷包,聊表谢意,还望二表嫂不要嫌弃。”
周静容前些时日与林疏桐闹不愉快的时候,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收到对方的礼物,不免受宠若惊。
为表尊重,她当即便将荷包佩戴在了身上。
林疏桐向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傅云深望了一眼,笑着打趣道:“表哥与表嫂感情真好,一时也不愿分开呢!”
周静容看过去,果然见傅云深正在等她。她倒不会自作多情,只觉他应是有事。
她与林疏桐告辞,走到他面前:“有事找我?”
傅云深摇了摇头,抬步向前走去。
他只是见到林疏桐叫住周静容,怕二人再生龃龉,才留下来观察情况。
周静容回头,见林疏桐仍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宽大的衣袍被风一吹有些晃荡,瘦比黄花,恻隐道:“桐表妹近来清减了不少。”
傅云深理所当然的回了句:“应该的。”
周静容满脸问号:“???”
傅云深认真的解释说:“姑母生病卧病,为人子女,前后奔忙,忧心焦虑,自然清减。”
周静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十分无语。
他所言确实有理,可重点不在这儿吧?重点是表妹娇花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啊,你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
周静容待在府中无聊,便去漆吴居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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