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机递了过去。
庞贝还能不接么,她又坐下,解锁喻幸的手机,郑清秋不会打字,她给奶奶回了条语音消息:“奶奶,我很好,就是有点累。”
郑清秋几乎秒回:“那贝贝你可要好好注意休息,你们俩晚上住一起更要注意的呀。”
庞贝:“……奶奶,我们没住一起。”
郑清秋:“不住一起也好,幸运是个坏蛋,你工作太累就先把他从床上踢开。”
庞贝:“……”
再说下去,她怕郑清秋更误会得多,就跟郑清秋说了晚安。
“还你。”庞贝将手机递回去,喻幸慢动作接过,问她:“你觉得菜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庞贝想了想,说:“就是更想吃点家常菜。”
这些菜都太精致了,一看就是厨师做的,庞贝吃了太多这些菜,反而更想念家常菜。
要论家常菜,喻幸的厨艺,是庞贝吃过的人里,最好的一位。
在万澜千波的时候,庞贝肚子里的馋虫,经常被喻幸勾出来。
越说,她倒是越想念家常菜了。
“等回家过端午的时候,我做给你吃。”喻幸说:“想吃什么?”
庞贝没答,她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再留下来,还不知道要到几点,他真比以前话痨多了。
喻幸送庞贝离开,走到门口,庞贝要开门,他用大掌将门压住,正好整个身体罩住了她。
庞贝转身,喻幸的手臂半圈着她,仿佛一个不完美的拥抱,独属于他的味道,像一个包围圈,将她裹住。
他不想放她走。
喻幸低头,眼皮也缓缓低下去,浅淡的眸子,迸着微光,他喉结滚动一个来回,才问:“庞贝,不给我一个为你做家常菜的机会吗?”
庞贝眨着眼,眉尾轻挑,就那么细微的一个眼神,她的妖娆妩媚自然流泻。
她踮起脚尖,呼吸若有若无萦绕在喻幸耳畔,似要吻上去,一吻却迟迟不落,只是一句羽毛一样轻轻挠在他耳廓的话:“……不给呢。”
喻幸喉结耸动,心里尽是躁意。
庞贝拧开门把手,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喻幸坐在沙发上揉眉心,既为她的拒绝而头疼,也忍不住回味,轻而易举被她勾起的欲|望。
好像只有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撩拨得他心 猿意马。
他得去洗个澡。
男人洗澡应该比女人要快。
可当庞贝洗完澡给喻幸打电话的时候,喻幸也只是刚刚洗完,下半|身裹着浴巾,手臂带着水珠接的电话:“怎么了?”
庞贝看着房间里飞来飞去的大飞蛾,声气儿都不稳了:“……你的房间,也有飞蛾吗?”
喻幸往窗外一看,度假村依山而建,蛇虫鼠蚁多,有飞虫再正常不过。
他说:“没有。”又一本正经地说:“有飞蛾的地方,也容易有蛇。而且它们能进房间,说明有了秘密的路径,即便打死一只,可能还藏着另外一只。”
庞贝极力忍住才没惊叫出声,更无法思考喻幸说的话逻辑真假。
她只知道,她可以吃苦,可以挨饿,但是她不能和虫一起住!
否则她会神经衰弱到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我我我怎么才能换房间?”
“我们人多,度假村已经住满了。”
“……”
“来我房间,我的床给你睡。”
庞贝脑子都是僵的,那句“我的床给你睡”,对她来说,已经等同于“我的房间换给你睡”。
第34章 (捉虫)
当庞贝发现房间里有飞蛾的时候, 立刻给喻幸打了电话。
电话结束,那只飞蛾就不见了。
不怕飞蛾在眼皮子底下,就怕飞蛾无处不在。
庞贝攥着手机敲响隔壁门的时候,神经紧绷, 掌心冰凉, 门一开, 她几乎下意识想挤进去, 立刻跟喻幸换房间。
可喻幸……
就只有下|身裹着浴巾, 上身腹肌线条硬朗, 肉质结实, 壁垒分明, 白皙的皮肤下, 青红隐现, 头发湿漉漉,尚在滴水, 正好滴在他肩膀上,滑落到锁骨窝里, 顺着他细腻的肌理, 像一条直线在他胸膛穿越。
庞贝:“……”
方才的恐惧,瞬间被喻幸的穿着给她带来的震惊给替代了。
太赤|裸了!
喻幸却是淡定一声:“进来。”
他说话的时候,脑袋轻摇一下,刚洗过澡,眼睛进了水,揉得发红,微微一眯,说不出的迷人性感。
庞贝红着脸,低头进去。
她是二十五岁的女人, 不是十五岁的少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得不默默承认,他的身材极好。
勾起了她成年女人的审美欲|望。
喻幸迅速关上门,跟在庞贝身后,往沙发走。
庞贝坐在沙发上,端起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水,抿了一口,抬起眼,看着喻幸说:“你穿好衣服,去我房间。钥匙给你。”
喻幸坐在沙发上,双腿自然摆放,顺着大腿往里延伸,肌肉走向清晰可见。
他拿过庞贝手里的钥匙,在掌心握了握,就扔了。
庞贝:“……”
他扔了她的钥匙。
对,他扔了。
“喻幸,你有毛病?扔了我的钥匙,你今晚睡哪里?”
庞贝嗓音不由自主提高了一些。
喻幸长臂一展,去拿桌上的矿泉水,他的胳膊上肌肉变化明显,尤其手臂处,圆润鼓起,即便他皮肤偏冷白色,却不会让人觉得单薄瘦弱,很有力量感。
他义正言辞地解释:“我当然睡我房间。”
庞贝眉头一皱:“你不是答应跟我换房间吗?”
喻幸刚洗完澡,口舌干燥,他喝了一大口水,喉结跟着入喉的水流,有节奏地滚动,他不紧不慢地拧上瓶盖,动作优雅从容,修长的手指,像在把玩着什么,说:“我没答应。”
庞贝:“?”
她冷静回忆了一下对话……他好像是没明确答应。
哦,所以今晚他们要共处一室?
喻幸挑眉:“你怕什么?”
又不是没睡过。
庞贝冷笑:“不怕。”
该做的也都做过。
喻幸很绅士地指了指床,“我让你睡床,我睡沙发。”
庞贝没动,她还在思考这个提议。
不早了,这时候如果去打扰其他女生,好像不太好。
喻幸仰望她,竟很认真地说:“庞贝,我跟你一样,也怕虫子的。”
庞贝抿了抿唇,男人当然也能怕虫……而且那种恐惧感,她是懂的。
但喻幸不像怕虫的样子。
她蹙着眉:“你老家那里虫也不少,你在那边住了十几年,还没习惯吗?”
“没习惯。”喻幸放下矿泉水瓶,改拿手机,递到庞贝手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说:“不信你问问奶奶。”
庞贝一转身,去了床上,背对喻幸扔下一句话:“你睡沙发,晚上不要越界。”
喻幸收起手机,嘴角稍扬,去卫生间吹头发。
庞贝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墙,背对喻幸所在的方向。
十来分钟后,她听到喻幸吹完头发,回到沙发,铺上被子,然后声音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忽然又发出“咚”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掉在了地上。
一回头,庞贝就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喻幸,画面定格在一丝不gua的……那什么……上。
像一尊光洁的雕塑,却有让人面红耳赤的点睛之笔。
“!!!”
为什么!!!换衣服!!!不说一声!!!
庞贝迅速转过绯红的脸,拿被子蒙住脑袋,闷闷的质问声从被子里发出来:“换衣服怎么不说一声?”
喻幸穿起衣服,衣料相擦,窸窸窣窣,音调平常:“我没想到你会回头偷看我。”
庞贝:“……”
都怪她咯?
喻幸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带,放在茶几上,还说:“不是看过很多次了么,你还说很……”性感。
“闭嘴!”
庞贝顺手就砸了个枕头过去。
那是以前,她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合理夸赞,赞美的是她优秀的眼光。
现在可不是了。
喻幸抱着飞来的枕头,没再说话。
庞贝脑子里充斥着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没明白,这又不是早上,为什么会有生理反应。
关上灯,虫鸣衬得室内更静。
庞贝几乎能听到他和喻幸的呼吸声。
都挺不均匀的。
睡了一刻钟还没能成功入眠,庞贝很想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可视觉冲击力太大,实在没办法立刻忘记。
“喂……”
为什么会那样。
“因为刚刚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像是会读心术,喻幸嗓音低哑地回答了庞贝并没问出口的问题。
庞贝极力回想,不就是递手机的时候碰了一下手指头,就这样也会?
那他们白天拍戏的时候,岂不是……
“……”
“明天还要早起,我睡了。晚安,贝贝。”
“……”
贝贝是你叫的吗。
庞贝闭上眼,倦意也来了。
或许是白天太累,庞贝睡得很安稳,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没有强行醒来的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