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这马大公子不会是旱鸭子吧???岸上的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没有人敢下水,额……或者是说根本没人想下水,马文才这人素日的行为,鬼才会理他!
“老子真是欠了你的!!”少司宇一咬牙,衣服也不脱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中,冰凉的湖水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少……”
“少你妹,不会水还往水里跳。你……诶,别肋那么紧,透不过气儿。”努力托起马文才的下巴以防他被水呛死。马文才此时似乎有些意识模糊,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环住了少司宇的脖子。
“你放松点儿!”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岸边游去,最后还是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等人的帮助下,才将两人拉了上岸。
“文才兄,文才兄!!”梁山伯担心的拍了拍半昏迷的马文才,却是半天听不到他的回应。
不是吧??这样就挂了??
“马文才?让开!”少司宇凑上前去,推开梁山伯等人试探了马文才的呼吸,眸色瞬间黯淡了不少。
“不要挡住空气了,大家散开点儿。”
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少司宇将马文才的脑袋抬高,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去,一口一口不断地朝他的嘴里渡气。而后又不时的交叠双手,有节奏的按压着马文才的胸腔。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指着少司宇低声的议论着什么,就连梁山伯等人也有些瞠目结舌。
大概重复了三五分钟的人工呼吸和心跳复苏之后,马文才这才好不容易呛出了几口湖水,原本紧闭的眼皮微微抖动,良久方才给面子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
“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吓死奴才了!”一旁赶来的马统见自己家公子终于醒过来,连哭带爬的扑了过来。
马文才有些虚弱的转了转头扫视了周围一眼,神情很是茫然。
“诶?原来亲嘴也可以救人啊??”
“男人和男人亲嘴,好恶心!!”
“就是,没想到少司宇和马文才真的是那种关系,简直是有伤风化……”
各种有的没有的议论声没有一丝损耗的传入耳中,马文才原本略显迷茫的眸眼之中,渐渐爬上一抹愠色。
“文才兄,你还好吧??”顺手拂去额前刘海上的水珠,少司宇关心的凑到马文才面前晃了晃手指,企图唤回马文才的神智。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全场,“少!司!宇!!”
“马文才你太过分了!!”
“巨伯!!”拦住欲上前揪住马文才理论的荀巨伯,少司宇半捂住被扇了一耳光的脸颊苦笑。
尼玛第一次被拳头招呼,这次又是一巴掌,tm马文才老子上辈子是欠了你多少债啊!!!!
以前看八点档的时候,常常会觉得那种被人救醒的落水少女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对救命恩人甩出响亮的一巴掌的事情很扯,谁料到物换星移,今儿个她自己真碰上了,而且他们两人的身份还对换了。
真的……很扯淡嘛!!
“马文才,人家少兄救了你,你不说声感谢就算了,还出手打人你有没有搞错?!”
“是啊,真是过分!”
“就是就是!”刚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人,这时候又调转枪头站在了少司宇这一边,果然是墙头草随风倒。
“闭嘴!!”愤愤的瞪了周遭众人,少司宇轻笑一声半蹲在马文才面前,“这人工呼吸和吻可不一样哦,再说了……即便真的是要亲亲,司宇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娘子害羞……哈哈……”
敏捷的后退两步躲开了马文才狼狈的攻击,少司宇笑的一脸欠揍样儿。
“小马统啊。”唇角不自然的抽搐,少司宇极力忍住爆笑出口的冲动,每次一见到马文才家那圆滚滚的小胖子,少司宇都有种满地打滚的*,果然是人如其名,又矮又圆的小马桶。“扶你家公子回去休息吧!”
“对了,你家公子臂上的伤,也该清洗换药了,小心发炎。”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一番交代之后少司宇捂住嘴角又背过身去。
不成,那小胖子太喜感了!
“少兄,你的伤口好像又渗血了!”
“没事儿,死不了!”
几个人推推搡搡着走远了,等他们想起这件事情的起因时,王蓝田那货早就跑了。
之后的几天,马文才似乎是有意的躲着少司宇,除了上课,两人几乎碰不上面。即便是晚上,等少司宇回房间时,马文才早已经裹了被子睡下了,醒来时也不见马文才的踪影。
至于王蓝田,听说马文才后来将他胖揍了一顿,好几天都看到王蓝田一脸淤青的模样,看到少司宇时虽是满脸的愤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第12章 情书
“汉之广矣,不可咏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在夫子抑扬顿挫的朗读生中,不少学子的目光悄悄后移,转向后排那一处突兀之地。
陈子俊那猥琐老八股自从谢道韫上山之后便性情大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子春心动了,连带着教学激情直线上涨。少司宇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眼光微扫,只见陈子俊那厮正沉浸于诗文之中,便也跟着扭头后看,在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间,活生生地多了一座大山,横阻其间。
梁山伯清咳一声,小声地对身边人说道:“小惠姑娘。你坐在这里……不嫌挤吗?”
“不会啊。”一身粉色衣裳的王惠娇羞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地道,“祝公子叫我来的,我开心得很呢。”
梁山伯有些悻悻,促狭鬼荀巨伯探出半个身子,对祝英台挤眉弄眼道:“哎哎,祝英台。晚上有书山隔着,白天有人山挡着,你们俩真是好朋友啊,哈哈!”
“咳……”嗓子眼儿一痒,少司宇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倒霉催的,那天下水之后,她就好像感冒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好转。若不是自小习武,体质比别人要好一点儿,她就算不趴下也没有那么好的精神吧?!
不远处马文才忍不住朝少司宇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眼中是难得的担心。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陈子俊合起掌中书本,抬起头来,开始给学子进行理论灌输,“这些讲的就是,诗经里面的思想,都是纯正的。即使是国风里的俚语风情,讲得大都是臣民对君主之无限爱戴,决不能只在字面上来理解男女之事,知道吗?那些浓诗艳词是万万不能学地!”
“嘿,嘿嘿!”秦京生突然在后面莫名发笑,并且高高举起手来大叫道,“夫子夫子,我想请问,这首诗,算不算是浓诗艳词啊?哈哈。”
夫子沉稳地伸出一只手,示意道:“念。”
秦京生摆摆下裳趾高气昂的站起身,手里端着一张纸,满脸严肃地,大声念道:
“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墨字化喜鹊,鲜花赠红颜。织女思废杼,嫦娥下凡间;莫待七夕夜,月伴中秋圆。”秦京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锤的陈子俊脸色一分黑过一分。
他一念完,讲堂内立即掌声迭起,有人讥讽道:“好浓好艳哪!”室内哄笑一片。众人感兴趣地扭过头去,只见秦京生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并且一脸神秘地道:“各位各位,想不想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呀?”
“想想想!”众人一叠声的应和。夫子不知为何显得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道:“你说,是,是谁写的?”
“是……祝、英、台!”秦京生手腕一转,指向他身前的祝英台。讲堂内诸人一惊,祝英台炸毛道:“是我?你胡说!”
“噗通!”原本单手撑着下巴准备看大戏的少司宇一下子趴到了桌上,闹出了极大地动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换转了方向。
“哈……哈哈……你们,继续……哈哈……”少司宇干笑两声,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丢人,丢死人了!
“不是我,你少胡说!!”祝英台当场暴走。
“怎么不是你,这就是在你旁边捡到的。”
秦京生表示别想抵赖,祝英台继续炸毛。
“我才不会写这么无聊的诗,什么织女嫦娥,俗不可耐。”
陈子俊却突然生起气来,怒冲冲地问祝英台这首诗哪里低俗,哪里无聊了?但说出口之后又发觉不对,急忙改口,又开始逼迫祝英台承认这诗是她写的,并说如果她不承认就让她去挑满全书院的水,祝英台死不改口,眼看陈夫子就要发怒,梁山伯噌地站起了身,“诗是我写的。”
陈子俊一愣,室内嘘声一片,祝英台脸色发青,冲着梁山伯质问:“诗真是你写的?写给谁的!”梁山伯纠结着说不出话来,讲堂里一片唏嘘。
诶……
真是,不可爱的傻姑娘!
“诗是我写的,不用查了!”少司宇甩开折扇潇洒的站起来,而后微微侧头极为哀怨的瞪了一眼似乎已经反映过来的祝英台。
王惠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抓着发辫满脸娇羞的看了祝英台、梁山伯和少司宇,“你们不要这样子抢我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