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我妈的电话,问我晚上什么时候到家。”
“哦。”陈知予并未怀疑,又问道,“那笼包子蒸好了么?是不是该关火了?”她已经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想吃包子。
季疏白看了眼时间,回道:“蒸好了。”同时朝着厨房走了过去,关了火,又闷了几分钟,先开了锅盖。
刹那间香气扑鼻,陈知予闻着味就过去了。
蒸锅是二十八寸的,一笼上面可以放四五个包子,季疏白蒸了两笼。
十个包子,按理说两个人已经够吃了,吃两顿都够了,但季疏白却还在继续包。
陈知予有点纳闷:“你怎么包了这么多?”
季疏白回道:“今晚我就走了,明天没人给你做饭,怕你饿着。”
他的神色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如同徐徐春风。
陈知予的呼吸猛然一窒,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掀开锅盖后导致厨房的温度变高了,她忽然有点热,透不过气的那种热。
一定是因为厨房里面太闷了,还站了俩人,空气不流通。
那就透透气吧,
窗户就在旁边,伸手就够得到,陈知予转了个身,将窗户打开了。
这时,季疏白忽然启唇,用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刚才我妈问我,什么时候能带女朋友回家。”随后,他又轻叹了口气,换上了一种无奈又低落的语气,“可是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放弃。”陈知予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那就说拜拜,下一个更乖。”
季疏白微微蹙起了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纠结,又带着几分惆怅:“可我真的很喜欢她,怎么办?”
陈知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季疏白:“如果我不想放弃呢?”
陈知予的心里猛然冒出来了一股无名火:“那你想干嘛呀?”
季疏白语气坚决:“我想娶她,想带她回家。”说完,他看向陈知予的目光中透露了几分无助,语气真诚地向她寻求帮助,“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帮我追她。”
陈知予的心口莫名一堵,忽然特别烦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冷冷甩了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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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是双更,早六和晚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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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半个月以来,各大平台有关彭灿的黑热搜就没断过,甚至就连他所属的公司——瑞果娱乐——都被接连爆出来了好几个黑热搜, 比如行业潜规则、比如偷税漏税、再比如公司某位已婚高层和某个当红小花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总而言之, 事情接连发酵, 事态愈演愈烈。
为了平息事情,彭灿还特意开了场记者发布会公开道歉,但是网友并不买账, 态度坚决地抵制劣迹艺人, 强烈要求他滚出娱乐圈。
彭灿的事业算是遭到了重创,他的公司瑞果娱乐也没好到哪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市值下跌了百分之三十, 并且还在持续下跌之中。
对于陈知予他们来说,这种局面简直是大快人心,在心头憋了七八年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并且他们还从这件事中得到了点好处:南桥小小地火了一把。再加上营销公司制作的宣传视频也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上进行了一番铺天盖地地推广, 这半个月以来,南桥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客流量扶摇直上。
酒吧有了收入, 陈知予他们几个人再也不用去搞兼职贴补家用,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为南桥服务了。
虽然最近有点忙,但陈知予也没忘了去给司檀捧场的事情,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她开着车带着季疏白去了金落山。
两人同时请假三天,为避免三人组怀疑,陈知予给出的请假理由是去给朋友捧场,季疏白给出的请假理由则是回家探亲。
三人组虽然察觉到了猫腻, 却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陈知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五千块钱的红包,他们也只好看在钱的面子上愉快地批准了老板娘和她小情人的假期。
金落山位于临水县境内,距离东辅大概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出发后的前半个小时,陈知予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地开车,直到上了高速,她感觉车内的气氛有点无聊了,就像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想了想,她先问了句:“最近这段时间工作顺利么?”
季疏白:“还可以。”
陈知予:“家里面呢?”
季疏白:“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很好。”
“哦。”陈知予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道路,漫不经心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还跟那个女孩有联系么?”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她强忍着不提这件事,毕竟这是人家的个人感情问题,她没有理由一直追问来追问去。
但要是一直憋着不问,她又难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
她觉得,一切都是三百万惹得祸,要是没有三百万的压力,她一定不会这么在乎这件事。
季疏白看向了她,语气随意地回道:“有,每天都联系。”
还每天都联系?
陈知予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深吸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问道:“是她跟你联系还是你跟她联系?”
季疏白轻轻启唇:“有时候是她跟我,有时候是我跟她。”
陈知予:“她还会主动跟你联系呢?她不是个骗子么?”
季疏白忍笑,一本正经地回道:“人总是会变,她也会改变。”
呵,你还挺维护那个女混蛋。
陈知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手背上的骨节都泛了白:“你们最近见过面么?”
季疏白:“见过。”
陈知予立即追问:“什么时候?”
季疏白:“每天都会见。”
陈知予一惊:“你们俩不会是一个公司的吧?”
季疏白面不改色:“嗯。”
“……”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堵得更厉害了,并且还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你晚上在我家住,白天却去公司见另外一个女人?中午还吃着我给你做得饭?
刹那间,陈知予又生气又后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但就是生气,生季疏白的气,如果现在不是在高速上,她一定会直接踩刹车然后把季疏白轰下去。
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好奇害死猫,她就不该有好奇心,要是不问那么多问题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除此之外,她心里还有点憋屈,非常想劝季疏白远离那个女人,但又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恶毒了。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人家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又两情相悦,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人家的感情指手画脚?
等等,两情相悦?
她忽然找到了切入点,立即问了句:“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
只要那个女混蛋对和尚弟弟没意思,那就不是两情相悦,她就有理由劝和尚弟弟死心!
季疏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着启唇:“应该是有点喜欢吧。”
陈知予:“……”
还真他妈两情相悦了?
她不死心地追问:“你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亲口告诉你的?”
季疏白:“她现在会为了我吃醋了。”
他的语气中依旧带着笑意,却又多出了几分骄傲与得意,像是个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糖果的小孩子。
陈知予不说话了。
事实证明,人家俩就是两情相悦了,她没有理由劝和尚弟弟对那个女人死心。
真的一点理由都没有么?
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令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三百万!
这个理由瞬间给了她巨大的信念与定力,成功帮助她冲破了道德的枷锁,越发坚定了劝和尚弟弟对那个女人死心的想法。
如果他不对那个女人死心,她怎么能够得到弟弟的芳心?不得到弟弟的芳心,她怎么欺骗他的感情?怎么完成任务?怎么得到三百万?
而且她都已经收了人家一百五十万的订金,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做人要有诚信!
去他妈的“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亲”吧,人家老实和尚招谁惹谁了?凭什么拆人家十座庙?
她偏要毁了这桩亲!
更何况那个女人十年来一直在欺骗和尚弟弟的感情,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必须将弟弟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有了强大的信念支撑后,再次启唇时,陈知予的语气都气定神闲了起来:“你追她了十年她都没心动,现在才过了多久?她就对你有意思了?”
季疏白一脸认真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我们最近走的比较近。”
陈知予:“之前呢?”
季疏白:“之前我一直不在她身边。”
陈知予有点意外。
合着之前一直是异地单相思?就这都能喜欢十年?那得多痴情啊?
那个女人多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可她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