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塞了满嘴的蛋糕。
温文瀚愣了愣。
今天是十月四号。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
只是有一天小姑娘一脸兴奋的问他:“哥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知道一个特别棒的甜品店,但爸爸说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让我吃蛋糕,可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正当他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小姑娘便抓着他的手,奶声奶气道:“哥哥,要不你下个星期三过生日吧,刚好是十月四号,我是八月四号,这样我们就都是四号的生日,好不好啊?”
从此,他的生日便成了十月四号。
“礼物。”一声轻唤从门外传来。
随后温文瀚便见一个清秀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面前的小男孩则快速的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并躲在桌子下偷偷地擦着自己的嘴:“不要告诉我妈妈我在这里,不然我要生气了哦。”1日日寸珖
女人笑了笑,道:“礼物,我看见你了哦。”
礼物失望的从桌子底下抬起头,他垂头丧气的指着温文瀚道:“我没有要吃蛋糕,是这位叔叔非得让我陪他吃的。”
“叔叔太可怜了,生日还得一个人过。”
小家伙唯恐自己的妈妈指责自己偷吃蛋糕,又小心翼翼的加了这一句。
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姜瑶温声道:“和叔叔说对不起。”
小家伙垂头丧气的道:“叔叔,对不起。”
姜瑶:“记得谢谢叔叔给你买蛋糕。”
虽然小家伙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该谢谢的事儿,毕竟在他看来是温文瀚撞掉了自己的蛋糕,而且他还分了好大一块蛋糕给温文瀚呢。
但他还是听话的开口:“谢谢叔叔。”
姜瑶勾了勾唇,她的眼神看起来温柔而有力量。
半响,她从包里翻出一颗糖递给温文瀚:“先生,如果累了,就吃点甜的吧,人生或许没那么苦。”
温文瀚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那颗糖。
真的,吃点甜的就不苦了吗?
远远地,他似乎听见那对母女的对话。
“为什么那个叔叔可以吃糖,但我不可以?”
“因为你的生活已经够甜了,糖吃多了容易蛀牙。”
作者有话要说: 姜瑶也带她和林之行的宝宝出来打酱油了。
☆、第五十一章
月挂上了枝头, 不大的病床上挤满了两个人。
一个没有问,一个没有说。
她不问他为何会受伤,他也不问她为何会住院。
仿佛只要不问, 那件令所有人伤感的事就没有发生一样。
靠在床头,握着男人的手,温情轻声道:“等你出院后, 我们就领证吧。”
林凯旋一愣,随后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道:“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想了想, 林凯旋还是开口道:“温情,你知道的, 我的职业……”
不等他说完, 温情便直接开口打断道:“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些, 我们就去看看我爷爷,然后聊聊我们结婚的事吧。”
她知道林凯旋想说什么, 她也怕那句话男人一旦说出口了,一切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叹了口气, 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林凯旋温声道:“好啊,我也是该去看看温爷爷了。”
当初老人家还给他俩做媒呢。
如今他和温情在一起了, 于情于理都该当面和老人家说一声的。
毕竟温老爷子也算是温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几个真心待她的亲人之一。
温情将双手环住林凯旋的腰,双腿也缠住他的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见男人不语, 温情稍稍用力,她的腿反倒将林凯旋缠的更紧了。
侧着身子,温情咬着林凯旋的唇,在他的耳边轻语道:“你想离开我对不对?”
心中的不安感更加的强烈。
温情突然有些想哭。
难道真的就没有人会一直喜欢她吗?
这种不可控的不安感让温情险些奔溃, 她大喊道:“林凯旋,你还要我吗?我把我自己给你。”
说完,她就要去扯自己的衣服。
刚才林凯旋以为她去厕所了,但她偷听到了林凯旋的电话。
鲁浩出事了,他被那群人绑架了,林凯旋要过去救他。
可林凯旋现在这个样子,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鲁浩是为了救她才出的事,如果可以她情愿用自己的命换鲁浩的命。
但现在……
说她自私也好,她只想林凯旋能好好的活着。
此时,温情急切的想要从林凯旋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终,林凯旋一脸痛苦的神情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温情一脸紧张的盯着林凯旋看:“你怎么了?”
林凯旋一脸委屈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道:“虽然我也很想,但现在好像真的不行。”
温温柔柔的话语让温情瞬间反应过来,她脸微红,为自己先前的失常行为。
随后她慌张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正准备退到离林凯旋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的时候,男人稳稳的搂住了她的腰:“那样虽然不行,但这样是可以的。”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温情的额上。
男人掷地有声:“温情,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这世界上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温情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回道:“不,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如果死了,她就随他去。
黄泉路上,她也要和林凯旋做一对鸳鸯。
夜寂静无声,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林凯旋不愧是常年运动的人,不过数日,受伤的那个手臂便已经能进行简单的运动了。
连薛医生给他换药的时候,都忍不住吐槽:“你这身体啊,就是比一般人抗揍。”
林凯旋笑了笑,打趣道:“那是,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肩上的军章呢。”
温情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一时之间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从而出现了短暂的昏迷。
这几天,她也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林凯旋。
渐渐地,薛医生也和温情混熟了。
小姑娘和外面的传闻不一样,不似传闻那般冷漠刻板,倒是有几分少女般的羞涩,提到林凯旋的时候,常常容易脸红。
但他也看的出来小姑娘是真的喜欢林凯旋的。
他也为林凯旋那臭小子感到高兴。
犹豫半响,最终薛医生还是对温情道:“小温啊,我刚才有个药忘记拿了,你能不能到护士站那里给我拿一下啊。”
温情点了点头,道:“恩,好,我这就去。”
温情离开后,薛医生沉声道:“真的想好了?”
林凯旋:“想好了。”
“韩生也同意了?”
林凯旋点了点头:“对。”
他受伤住院后,韩生来看过他。
当时韩生是带着歉意来的。
后来他也才知道韩生当时是极力要中断任务的,但却被上面的人给压了下来,因为在他们看来胜利在望。
这次任务的结果就是蒋帆被抓了,他被判了个无期徒刑,昔日的豪门贵胄蒋家也因为没人可依,一夕之间倒了。
这些豪门之间的牵连,林凯旋都不怎么关心,豪门之人,他只关心一个温情。
温情完好,他便完好。
但据说相较于豪门之间的动荡,这次京都警局也发生了一次巨荡。
这次行动相较于他们部队的死亡人数,警局的人如数覆灭。
当时和他们一起来到仓库守在外面的警察无一人生还。
黄勋也因为这次的指挥不当被撤了职。
韩生将一个挂牌交给林凯旋:“这是黄勋让我带过来给你的,他说他没脸过来见你了。”
接过挂牌,林凯旋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挂牌是当初入部队的时候,他找人刻的。
他,陆寻,黄勋,他们三兄弟一人一个。
韩生:“你怪他吗?”
闻言,林凯旋摇了摇头,语气依旧轻的如风,温柔和煦:“说不怪,那也是假的,但说怪,那倒也谈不上,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追求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我可以不认同别人,但却不能强迫别人认同自己。”
将挂牌紧紧的揣在手心,林凯旋一字一句道:“但人啊,这一路上在追求自己所追求的事情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任何一个选择都具有两面性,好或者坏,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我们选了,那便没有退路,黄勋已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而我也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对于军人而言,军令重于泰山。
这些日子,他也常常在想,如果在对这次的任务存疑的当时,他便向上级反映,并终止这个计划的话。
鲁浩是不是就不会被抓,警局是不是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枉死。
你看,人啊,总是在漫长的人生中不断地懊悔着最初的那个选择。
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至少我们能弥补未来吧。
所以韩生也只是沉沉的看了一眼林凯旋,便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等再过几天,你就带队去缅国展开营救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