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小伙子。”
晏斐戴着耳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没什么反应。
大爷走过去拍晏斐的肩,却被一下躲开。
晏斐拿下一只耳机,他心情好,因此态度还算平和地问:“您需要帮忙吗?”
大爷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天冷,早点回去,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
晏斐一向不爱搭理人,一般也不会有人主动跟他讲话。就连在家里,晏深年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
他拿出作为小辈的懂事,说:“嗯,知道了。”
大爷满意地踏上回家的方向。
晏斐再度戴上耳机,又靠在树上,抬头找到那点光亮,眼尾漾出笑意。
这个世界,它好像没有那么枯燥了。
沈予礼以为把网上的事情压下去,这件事就能解决时,事情又开始发酵。
相关事项如像水一样蒸发,没留下一点痕迹。网友们不相信沈氏集团的说辞,纷纷@警方,询问事情真相。
沈予礼一个头两个大。
公关部的人全被叫到会议室里,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还没解决好,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我雇你们是没给钱吗?”
公关部部门经理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处理的欠妥,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是经过沈总的批准了吗?让他们拿钱把这件事砸下去。
他们以为互联网是健忘的,过了这阵热度便不会有人再去探究。每个人的生活都一地鸡毛,谁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一个是是而非的新闻呢?
这种结果是他们没想到的。经理扛下错误,道歉说:“对不起,沈总,是我想得不周到。”
沈予礼的火气还在噌噌往上冒,最近这段时间特别不顺,坏事赶着来。
他敲中桌面,下达死命令:“给我下去处理好,处理不好就走人。”
整个部门领命:“是。”
经理带着人下去,开始加班加点。
沈予礼自己又动了不了,他看着打着石膏的那条腿,心中烦躁到极点。
他掏出手机打给尚耀杰,“去查一下那个晏斐这几天在哪里,在干什么。还有,沈久决。”
发生一连串的事,件件相连,恰好都跟晏斐有关,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晏斐在背后搞得鬼。
至于沈久决,不过是废物一个,掀不起多大风浪。但何文厚那帮老家伙就偏爱他,还是要盯着沈久决,免得双方合作。
网上@警察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真相。
销售部也开始反应,销售额下降,出现大量退货的情况。
事情延续到第二天,还没结束。网上充斥着各种舆论,沈氏集团的口碑大幅下降。
沈予礼匆忙赶去警察局,这件事如果官方不出面,怕是很难有人相信。
“局长,事实已经证明了非法拘禁的事并不是真的。为什么不发条通报,就几分钟的事。”
像沈予礼这种为城市经济作出贡献的人,局长是尊重的,也是需要忌惮的。
自古以来,政治跟商业就分不开。上次那么大的官级来,都没能管到沈予礼,保不齐就是背后有人。
律师所辩解的原因也确实是合理的,即使证据齐全,仍不能完全定罪。做人需要变通,更何况还是当官。
没有第一时间就发文洗白沈予礼,那是他作为警察的正直。
他正准备答应沈予礼,又接到个电话,要求他立马发通报向澄清沈予礼的罪名。
局长道:“好,好,明白了。”
电话挂掉,局长客气地对沈予礼说:“沈总,我马上就通知发文。您不必担心。”
沈予礼长舒一口气,事情总算要尘埃落定了。
十分钟后,警察局发布微博回答网友:经证实,沈氏集团沈予礼不存在非法拘禁的行为。
网上的舆论开始好转,加上公关部的措施,评论改头换面。
沈予礼回到公司,助理就告诉他:“何先生来了。”
沈予礼手指快要捏碎,这个老家伙,又要干什么?
何文厚听到推门声,他叫助理出去关上门。
他好整以暇地说:“要不是我打电话找人,你还得耽误到什么时候?”
沈予礼眉头狠跳,“你不打电话,我也可以处理。”
何文厚理好衣襟,站起身说:“没我的打点,你能撇得这么清?”
他转过身往外走,斜了一眼沈予礼,“好好做事,不要把名声搞坏。”
沈予礼牙齿相磨,气得胸口起伏不断。
手捏在一起,一拳打在桌上,发泄地吼:“老不死的,你迟早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说服自己未来会好的,强迫自己去办公桌处理文件。
手里拿着文件,但一点也看不进去,他把文件直接砸到地上,然后一股气地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去。
满地狼藉,纸片翻飞。
沈予礼呼气声很大,填满了整个办公室。
他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情绪失控了,冷静下来,他叫来秘书打扫整理。
沈予礼既有助理也有秘书,一男一女,分工合作。
秘书进公司两年,从没见沈总发过这么大脾气,刚才她在外面听到响声都被吓坏了。
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尽职尽责地收拾残局。
全部恢复到原样之后,就只剩地上碎了的一盆绿植。最初沈总并不在意,后来还特意嘱咐她照料这盆绿植。
她不敢随意处置,不得不硬着头皮问:“沈总,装绿植的盆碎了,需要我给您换一个吗?是要买一样的还是随便?”
沈予礼闭着眼回答:“扔了。”
秘书也不去揣摩上司的心思,应道:“好的。”
她收拾好绿植,想赶快离开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就在她出门的那一瞬间,沈予礼想起了那盆绿植是黎书送的,还想起了黎书的脸。
他叫住秘书,不由自主地说:“不用扔了,去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盆。”
秘书应道:“好的。”
那段巴西木,竟然是黎书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而他,竟然还在留恋什么。
黎书解不开题,但总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滑过她的思维,她却抓不住。就那种,明明有了一点头绪,但是也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忧愁。
要么就让她完全没思绪,这欲拒还迎地勾着她算怎么回事啊!
她嘴里叼着一袋牛奶,皱着眉思考。
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耳朵里,黎书却自动忽略了这一点。自顾自地走在路上,没注意到路边有一个小水滩。
就在一刹那,有人把她拉到路的内侧,身体侧着挡在她面前。
经历过前面那两次,现在突然有人拉她,黎书都会觉得是不是沈予礼又想来害她了。
她赶忙推开人,抬眼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30章
冬日的暖阳从天际斜刺出来, 晨雾疏松缥缈。
眼前的人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光,精致的眉眼盛下所有美好,嘴唇微勾, 天然的玫瑰唇色牢牢抓住她的视线。
黎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才发觉自己反应不对,于是惊异道:“晏斐,怎么是你?”
晏斐昨晚听了一晚上的录音, 精力充沛到早上五六点去打拳。他很早之前就摸清了黎书的作息规律,也拿到了黎书的课表。因此知道黎书会在今早的七点半左右出门。他本想跟在黎书后面,直到她进学校。没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他收起嘴角的上扬弧度, 严肃地说:“为什么不看路?”
他的长相偏昳丽, 但稍微冷一点眼,就会显出凶相。
今天的晏斐不一样, 他不乖了, 会凶她。
黎书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她不好意思地说:“想事情太入神。没注意。”
晏斐哪舍得真正吓到黎书, 很快又恢复那副‘乖崽崽’的模样。纯粹的黑眸盯着她, 嘴唇抿成一条平线, 认错般微低头,又带着一缕固执地说:“我不是要凶姐姐。只是姐姐这样太危险了, 会让人担心。”
那辆小轿车风驰电掣地通过这段路, 溅起一路水花,还好他看到及时拉住了姐姐,不然弄湿姐姐的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黎书也想到刚才水花四溢的场面, 晏斐护她护得比较实,她身上一点水迹都没沾到。
她着急地拉过晏斐,“你转身给我看看, 背后湿透了吗?凉不凉?”
可能男孩子体温偏高些,在初冬时节,晏斐只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卫衣,污水在晏斐卫衣上留下痕迹。
黎书皱起眉翻出包里的纸就要给晏斐擦去脏污,晏斐握住黎书的手腕,“不用擦,我回家换件衣服就是。倒是姐姐,你上学要迟到了,公交车来了。“
黎书一看对面,公交车正缓缓滑过站牌,停在不远处。好像每个公交车都不会很准确地停在站牌前,但站牌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她突然愣住,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
不对,题目中那句看似多余的话,一定有大作用!一定是她忽略到哪里了!她要再去斟酌一下!
黎书跑着去赶公交,黑发在后背披着,跑起来就如海藻韵动,异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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