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付朗悻悻看他一眼,“不信。你怎么突然感兴趣这个?对得起你曾经受过的高等教育吗?”
“最近看了本研究这些的书,有点好奇。”
面前的人叹口气,善解人意道:“哥,你最近是压力太大了,都开始看这种东西了。感情的挫折果然是击垮了你这个铁骨铮铮的(老)直男。”
“你闭——”周觐川一皱眉,突然回过味来,“你听谁说的?”
他眨眨眼睛:“另一位当事人。”
“…………”周觐川咂么片刻,不冷不热地幽幽道,“你们还有私交?”
付朗一脸正色凛然就差举起双手澄清:“没有,绝对没有!每次我跟她见面都是在公共场合——”
周觐川沉沉抬眼:“不然你还想去私人场所?”
“…………”付朗敏锐觉察到危险的来袭,慎重掂量着用词,“不,我不敢——”
“周队,付队。”
前方友军的出现拯救了他。
两人抬头望过去,是郝利,正提着小饭盒往食堂走,那帆布兜一看就是女孩子亲手做的,上面还有一颗泛着高光的刺绣爱心。
前后夹击的付副队长心脏隐约泛起阵阵刺痛。
“周队,你一会儿去我那里一趟。上次夜店那监控录像里,有新发现。”
周觐川看过来:“什么发现?”
对方文静地推了推眼镜:“黄蟾。”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笑眯眯):我不是小周妹妹,我是小周未来老婆。
小周(乖巧):当时我看见那个小女孩被绑在那里,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去救了,我才刚参加工作不久(无辜),也没人告诉过我救了人还要把自己搭上负责到底啊(超委屈)!
小时(继续笑眯眯):警察哥哥,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小周(拒绝三连):你不能,我很忙,没时间。
小时(笑容逐渐消失):那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
小周(瞥一眼很敷衍):十年以后吧。
—— 10年后 ——
周队(抽闷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时姐(微笑单膝撑在他腿上/小皮鞭挑起下巴):你后悔什么?
周队(被迫仰起脸):我……………
付朗(忍不住拍巴掌):不是,哥,你还后悔什么?什么单位能有这么好的福利?什么叫身在胡中不知胡?下次再有绑架案谁都不许动!让我一个人去(喊破音)!
周队(瞳孔诚挚):我后悔当初说十年,后悔错过你这么长的时间。
时姐(居高临下微笑/温柔抚脸):我还以为是后悔救我呢。
周队(坚定摇头):那不可能。我其实是后悔没说一百年——我(消音)!!你(再次消音)真抽啊!!你行!我告诉你(撂狠话),除了脸你今天随便抽!!!
——此处省略脖子以下三万五千字——
付朗(跳起来一个飞踹踢翻狗粮):呸!
砂糖(本是同根生你相煎何太急):嗷!
————
我对星座不是很懂,感觉周队应该是摩羯?时姐大概会是个天蝎吧~~~
第82章 捌拾贰
医院。
时栎醒过来, 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眼前由模糊逐渐清晰,入眼是雪白的墙壁跟吊灯, 再往下是宽敞到奢侈的私人病房,角落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灰色手工西装的男人。
他靠着沙发, 人陷在壁灯的阴影里, 笔电搁在膝上, 仿佛已经工作了许久,阖眼揉着有些倦色的眉间,许久才发现床上的人转醒。
他起身走过来, 神色里的担忧压在他原本就有些阴郁的气场之下, 床上的人安静望着他走近,狭长的漆黑眼眸里逐渐涌上水光,尺度把握得刚好, 一滴也没有真正的流出来,又足以令任何一个男性生物我见犹怜。
封岭站在床边无声看着她, 半晌, 俯身下来摸着她的头发,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醒了?”
时栎缓慢敛起了眼里的湿意, 刚苏醒后的声线还处于低哑:“你怎么来了。”
对方掖好她的头发,向下握住她的手,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刚醒过来,人本来就没什么力气, 半推半就挣扎了一下, 他稍微用力,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些,像是无奈:“我能不来吗?”
下午原本有个重要的会, 他都已经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了,助理突然进来告诉他这个消息,说人从一层多高的空中摔下来,当场昏迷,刚送去医院。
他心脏一瞬之间悬了起来,心已经飞离了这间屋子,可人不能走。
会议室里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随时准备去跟老爷子參一书。沉吟片刻,他吩咐助理去医院看着及时汇报,自己又留下来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下半场时才匆匆出来往医院去。
嫌司机开得太稳,他自己拿了钥匙开上路,一路上遇见的全是红灯,手机就搁在旁边,却始终没有她醒过来的消息,他一手把着方向盘,控制不住的阴郁暴躁。
他又想起来她当初车祸的时候。
那场车祸几天之前他们刚刚吵过架,那也是他们在一起以来吵得最凶的一次。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就一直紧张,她不知听到了什么,突然留意起他在做的事。那时候公司里的事情还不明确,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虎视眈眈,势力站队错综复杂,白天他面对着那些已经精疲力竭,晚上她还要来质问他。
她站在他面前,眼睛里的震惊和失望刺痛了他。
这些年来她都一直被他保护得严。她的性格柔和单纯,他生意上的事情她没兴趣,他也极少带她去接触那些人,许多次夜半他应酬回来,她等他等得快睡着,睡眼朦胧唤一声「阿岭」,他恍惚间觉得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她作业写了一半在他家沙发上瞌睡,他从卧室出来,她迷迷糊糊望着他,笑意明亮温柔:「阿岭,你练好琴了?」
他揽她进怀里,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那一瞬间他难得可以暂时放空,也难得可以听见他掩在心底的真实声音。
他希望时间可以退回到十四年前,他希望后来的一切全都未曾发生。
回到这个名义上的「家」以后,他经历的所有都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最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肮脏和不堪,他愿意独自经历所有来换她的不谙世事,可最终她还是知道了。
他耐着性子叫她不要管这些事,她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却忍着始终没有哭出来,就像今天一样。
后来矛盾的彻底激化是在他的婚约定下来时。他再瞒不了她,她要分手,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他怎么哄怎么承诺都不行,僵持了一整个晚上后,两个人都耐心尽失,仿佛十几年间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汹涌着翻了出来,与她相关的,跟她无关的,他们吵得精疲力尽,到最后,他一夜未睡头疼欲裂,指着门说,你走。
这一走就是半年的时间。
他本该早就来找她的,因为她才出门他就后悔了。他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瘦又那么弱,好像连一阵风都经不住,可是却一直温柔包容着他,包容着他压力之下越来越戾的脾气,包容着他冷静下来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情绪和暴力。
这些年里他变了很多,她却一直没有变。她对于他始终无条件的依赖和相信,不管是他的感情还是事业,可是这两件事,他都辜负了她。
他们之间,是他对不起她更多。
他们分开了半年,他迟来了半年。她再怎么怨怼他跟他闹脾气都是小事,但要是人又在他眼皮底下像上一次那样出事,他原谅不了自己。
病床上的人慢慢转回脸,不再看他,眼睛微微垂着,语气平静,又很低,连带着神色都仿佛低落:“你上次就没来。大上次也没来。”
封岭沉默攥着那只冰凉柔软的小手,心里像是挨了一记闷拳。那力道很钝,也不重,但就是让他滞闷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她又低低开口,还是之前那套说辞,“我不想见你。”
这话她要是在饭桌上再说一遍他准保要动怒,但今天不一样。她身上全是伤,连脸颊都擦破了一块儿,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人也没什么气力跟只猫似的,没了前几天时那副冰冷坚决的模样儿,讲什么都幽幽怨怨的,仿佛下一秒随时就能哭出来,他怎么可能还气得起来。
“我想见你。”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置气,盯着她的脸色细细看了会儿,关切问,“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
床上的人顶他一句,趁他不备把手抽出来,皱着眉抓向自己的脖子,表情不适地咳了几声。动作间一条项链从她的领口间滑了出来,银色的,符筒形状,上面刻着花纹,跟他衬衫里的那条一模一样。
封岭眼底瞬时黯了黯,心里再多不快这一刻也全部消散无踪。他无声看她片刻,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扶着她坐了起来。
时栎靠着床头抵过了一阵头晕目眩后,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上。从肩膀到脚腕,多处缠着纱布,但看起来都是皮外挫伤,没有骨折一类。
她暂且松了口气,垂着眼睛不语。身旁的人等了她半天,口气隐隐担忧:“头晕?还是伤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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