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她才发现那光源处似乎有什么声音。
她拧着眉头，试图听清那话。
“......这妞......哈哈哈......”
“......不错......水平......很爽......”
似乎是F语？但是听不清。
心脏似乎突然开始抽疼，某种绝望的情绪从心脏处蔓延开来，逐渐感染了她的四肢。
不，不要过去......
求你，别过去啊......别过去。
心底的压抑和绝望感让虞笙停下了脚步，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前面的东西绝对是她不想看到的。
可是——
虞笙茫然地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四周，慢慢抿起了嘴角。
她得过去。
她必须要过去。
那里能有什么呢？
无非就是她记忆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
可是那又怎样？
她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不是么？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坚定，心脏处的抽疼慢慢减弱，心底的那股窒息感也在逐渐消失。
虞笙轻而慢地吐出口气，抬脚向那光源处走去。
走的近了，那声音也就清晰了。
“哈哈哈哈，你看这妞的身材，简直绝了。”
“嘿，我这个也不错，很有水平，爽死了。”
“角落哪儿还有个绝色，待会上完我俩一起去？”
“可以，等那妞药醒了先，我可不喜欢尸体。”
......
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虞笙的脚步突然慢了。
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原地站了半晌，虞笙突然歪了歪头，嘴角勾起抹笑：“虞笙啊——”
“既然来了，总得看看吧。”
“你不看，怎么去摆脱这场噩梦呢？你说是吧。”
空气中良久无语。
然后，她抬起了脚，踏入了那光线下。
交缠的白腻躯体，混浊恶心的空气，甜腻污浊的声音，那些败类的调笑声。
这些熟悉的画面一瞬间就印进了眼底，虞笙脚步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她就停住脚步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在地板上蜷缩着昏睡的身影，是她。
那个十七岁的她。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过了短短几秒。
那个身影突然动了动，然后她睁开了眼。
虞笙清晰的看到了那双美眸里闪过的种种情绪。
惊讶、茫然、厌恶、恶心、然后是恐惧和绝望。
她努力的蜷缩着身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弱，然后她小心地环视四周，目光最后定在了不远处的门上。
这是个私人会所，而这类私人会所为了防止被突击检查，一般都会设置一个后门。
这后面一般通往的都是偏僻而岔路极多的小巷子，只要出去了，被追上的概率就能大大减小。
虞笙靠着墙，看着地上那个少女小心而谨慎地一步一步往后门方向爬去。
眼看着少女即将到达后门，虞笙突然勾了勾唇了，眼底却是一片安静。
她知道，
少女会失败。
就在少女的手触到了门的把手时，一只大掌拎住了她的后领，然后是男人猖狂的笑：“瞧我抓住了一个什么？”
“这里有只可怜的小老鼠想要逃跑呢，真可怜。”
他拎着少女的衣领，把她的身子转了一圈，看到少女的脸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还是只长的很出色的小老鼠。”
有人扔了个东西过来：“弗兰丝，你把她放下，那是我的猎物。”
弗兰丝用空着的右手接住那张纸团，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现在是我的了。”
“可怜的小老鼠。”
虞笙目光安静地看着那少女被摔到地上。
她明明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然转着眸子试图找出方法逃跑，像极了只强装镇定的猫咪。
或许，是只绝望的猫咪。
虞笙的目光定在少女含着泪的美眸，眼底划过一丝什么。
少女的反抗几乎可以说是无力的，男女体力上天生的差异以及药物的作用，都让少女的动作变得异常无力。
眼看着少女的衣服即将被撕扯下来，虞笙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迈。
然而下一秒，她又停了下来。
因为有人来了。
听到动静的不止她一个人，屋内的人都听见了，因为那阵仗着实有些大。
“秦少爷。”
“秦少爷。”
“秦少爷，家主让您先在包厢里坐一会，他待会谈完生意就来。”
秦少爷？
虞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是他吗？
第七十二章 即将
这个疑问出现的下一秒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不, 不可能, 没有那么巧。
然而下一秒出现的声音让她彻底愣住了。
“嗯。”
只是一个单音节的的字，虞笙却瞬间认出了这把声音。
尽管这声音还有些稚嫩, 可却能够清楚地听出这就是秦昼渊的声音。
在她仍然有些呆愣的时候，秦昼渊再次开了口：“这里面是什么人？”
旁边似乎是侍者的人在回答：“里面是一些瘾君子, 今天磕上头了, 在里面......”
那人顿了顿：“......在里面开派对。”
秦昼渊似乎沉默了片刻, 下一秒, 他开了口：“赶出去。”
虽然年纪不大，但他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 里面发生的什么他自然知道。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圣父心发作要去救这救那，但至少, 在他家地盘上, 他不想看到这些污浊的东西。
他看了眼智脑，表情冷漠：“三分钟内, 清空这间包厢。”
“是。”
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口的侍者也很快带了人进来，包厢里的人自然不满, 但看着侍者手里的激光器，却又敢怒不敢言。
弗兰丝放开了手中的少女, 狠狠地往一旁吐了口唾沫：“算你走运。”
少女原本死死捂着自己的领口，表情一片荒芜，在被弗兰丝砸到地上后, 她似乎清醒了一瞬，大眼睛里划过一丝希望。
她撑着身子努力的往后退了退，直到单薄的脊背触到冰凉的墙面才停下。
短暂的对峙以后，包厢内的人陆续穿上了衣服，而那些神志不清的女人就像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浑身脏污的躺在地上。
少女似乎彻底清醒了，她撑着身子迅速从地板上爬起来，趁着众人仍在收拾东西，迅速从后门溜了出去。
弗兰丝伸手去拦的动作慢了一步，他脸色难看的收回了手：“该死。”
......
眼前的画面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光点似乎也开始消散，弗兰丝扭曲的脸在面前逐渐化成了光点。
面前再次恢复了一片黑暗。
然而这次虞笙更茫然了。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刚的声音。
她一直记得，当年她能够成功逃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有个人强行解散了包厢，驱逐了那群肮脏的臭虫。
但她那时到底还是太过于慌乱，压根没有听清那人的声音，只知道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可是。
虞笙咬了咬唇。
今天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告诉她，当年那个人就是秦昼渊？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心底一直涌着股热意，让她的心情都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她心底的复杂，纯黑的空间突然开始晃动，眼前的黑色突然开始开裂，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玻璃正在逐渐破碎。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担忧。
“笙笙？”
是谁？这个声音是谁？
大脑开始抽疼，一阵一阵的刺痛让她不自觉皱紧了眉。
那个声音还在轻喊。
“笙笙，你该醒了。”
“笙笙，别睡了好么？”
这声音......
脑海里一阵火光闪过，无数熟悉的画面瞬间挤进脑海，连带着刚刚在记忆深处看到的那些，一股脑地塞进了脑子。
一直束缚着眼皮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虞笙睁开了眼，久未接触到光线的眼被刺目的光照的流出了泪，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只大手及时的替她遮挡了眼前的光线，在短暂的适应过后，她眼前的世界终于清晰了。
那双美眸轻轻缓缓地眨了眨，随后对上了一个人的眼。
是秦昼渊。
“队长？”
“嗯，我在。”秦昼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着虞笙坐起来，又把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虞笙有些迟疑地开口：“队长，你——”
“嗯？”
“......你十八岁那年有去过F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秦昼渊有些惊讶，不过看到虞笙脸上的认真以后兔子，他还是垂着眼仔细想了想：“十八岁？”
他点点头：“去过，那时候我爷爷让我跟着去谈个生意。”
说到这，他拧了拧眉，似乎想起些什么不太好的东西：“F国有点乱。”
虞笙的指尖颤了颤，她垂着眼，语气平静：“你那时候去的是M市C区吗？”
“嗯？好像是的。”秦昼渊接过虞笙手里的杯子，顺手放到了床头柜上：“秦家在那里有一批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