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发着愣,杜夏好心的替他解围:“这是正常的,有些筷子就是不好掰,你先将就着用着,等会我们去外面买两双不锈钢筷子回来用。”
在村里能买到最好的筷子应该就是不锈钢筷子了。
杜夏真觉得宋嘉言跟着她穿过来,真是受了大委屈。
在国公府,宋嘉言吃的是退役御厨精细准备的饭食。
在现代就只能跟着她吃点街边的苍蝇店。
在国公府,宋嘉言吃饭用的是象牙筷。
在这边,他就只能跟着她用着一块钱十几双的一次性筷子。
想到自己在国公府的时候宋嘉言处处都替她安排得妥当,杜夏心里就越是愧疚不安。
依照宋嘉言的口味来看,杜夏买回来的包子和馒头,味道实在是很一般。
让他想违心地称赞一个好字都有些张不开嘴。
以往国公府的厨子做馒头,都是用腌制好的牛羊肉做馅,再配以牛羊肉熬制冷却成的皮冻包在一起做成馒头。
那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鲜美的汤汁和肉馅。
杜夏买回来的这个馒头,宋嘉言吃着里面的肉馅口感不像是牛羊肉,反而像是豚肉。
豚肉宋嘉言是不吃的,在庆朝,豚肉味腥,只有家境不好的平民才会买豚肉回去烹饪食用。
杜夏这边的豚肉倒是没有什么腥味,但是也没什么太明显的肉味,两个包子下肚,宋嘉言觉得自己只吃到了一嘴的调料。
蒸饺也是如此,皮厚馅少,味道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夸的。
宋嘉言略微吃了个五分饱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杜夏见他不怎么有食欲的样子,连忙把吸管插进豆浆杯子里。
“你喝两口豆浆,这豆浆是老板用黄豆现榨的,味道应该不错。”
宋嘉言道过谢之后,接过杜夏递过来的豆浆低头喝了一口。
这豆浆确实是豆香浓郁,难得的是还没有豆腥味。
宋嘉言就这样抱着豆浆杯子,坐在杜夏对面,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一边看着她把剩下的早餐都吃了干净。
吃过早餐,杜夏想着宋嘉言作为一个古人,对现代的一切肯定很好奇,索性就把新买的的衣服递给他,让他拿着去屋里面换上。
“我现在休假,有着大把的时间,你去把衣服换上,我们今天去镇上逛一逛。”
村里除了有一座算是景点的大山,和山腰上的漂流以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宋嘉言没有身份证,在现代想要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可比在古代弄一份路引要难多了。
要用身份证实名买票的景点宋嘉言去不了,杜夏就想着带他去镇上逛一逛。
——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够穿回去?
或许今天晚上过后,他们两个就再也见不到了,杜夏心里想着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当个东道主。
务必要带着宋嘉言吃好,玩好。
宋嘉言换上白衬衫、牛仔裤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杜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草!(一种植物)这是哪来的绝世美男!
这小细腰!啧啧,这大长腿,啧啧,简直了。
虽然宋嘉言还是顶着一头和白衬衫、牛仔裤十分不搭的长发,但是此时在杜夏的心里——他已经碾压了她的那一百零八个墙头,稳坐了她心里颜值top1的位置。
宋嘉言看着杜夏愣神,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穿对衣服,连忙低头审视起自己的衣着。
他穿习惯了款式款式的衣裳,才换上衬衣和牛仔裤的时候,也是在房间里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拉开门走出来的。
这衣服的款式肩部和胸部收得特别紧,宋嘉言觉得自己只要一抬手,整只手臂的曲线就都被单薄的布料勾勒出来了。
还有下身穿的裤子,布料硬得能把接触到的皮肤摩擦得生疼不说,剪裁也特别贴身,宋嘉言一低头就能把自己的两条腿的线条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自在到了极点。
杜夏此时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鼻翼,心里的小人狂奔怒吼:(啊!啊!啊!白衬衫杀我!)。
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明明是很平常的穿着,但是宋嘉言穿着它,再配上他一脸羞赫的表情,杜夏就不由得(哼哧、哼哧)的在脑内开起了小车。
见宋嘉言已经窘迫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杜夏连忙背过手,狠狠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美色误人!她要淡定,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能再脑补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好不容易才压下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杜夏再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正经的微笑。
她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了?”
宋嘉言短暂的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忍住了没问她刚才为什么要扇自己的脸。
他有些不自在的扬了扬手里拿着的鸭舌帽:“这个东西我一个人戴不好。”
杜夏闻言秒懂,贵公子嘛,小从小衣食住行都是有专人打理的,要让他自己把头发弄好塞到帽子里,可能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吧?
杜夏上前拿过宋嘉言手里的帽子,率先往屋里走去:“我先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宋嘉言乖乖的跟在杜夏身后进了屋子。
屋里的梳妆桌是前两年甘曼梅给杜夏的外婆买的。
漆了红漆的梳妆桌,和屋里的其他红木家具相得益彰。
杜夏让宋嘉言坐在梳妆桌前的凳子上。
屋内的这张梳妆桌宋嘉言今天早上就注意到了。
桌子的做工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细看下来做工还挺粗糙的。
但是这梳妆桌中间的镶嵌的镜子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桌子上镶嵌的并不是铜镜,而是一种宋嘉言从来没有见过的镜子。
也不知道这镜子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能把人照的特别的清楚。
今天早上宋嘉言路过梳妆桌的时候,还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了一跳。
镜子把人照得十分的清晰,宋嘉言趴在镜子前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毫毛。
真的特别十分的清晰,说一句纤毫毕现都不夸张。
这也是宋嘉言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自己的长相。
在古代,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大家用的都是铜镜,区别就是王宫贵族会在铜镜上镶嵌各种宝石、奇珍,以突显自己的身份,平民就只能用样式最普通的黄铜镜子。
铜镜虽然能够映出人影,但是绝对没有杜夏屋里这张镜子这么清晰。
宋嘉言屋里的铜镜,院里的仆人每隔两天就会用粗纸仔细的搽上一遍,这样它才能更加的光亮。
以往宋嘉言的头发都是宋海和宋洲负责结髻的,这会他坐在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杜夏上手解开了他的发髻,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脸。
在庆朝……女子只会为自己的夫郎解发髻。
看着杜夏神色无比的自然,宋嘉言狠狠地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
杜夏是现代人,依照她这段时间的行事,好像她们这边并不像庆朝那么看重男女大防。
他实在是不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偷偷在心里胡乱思索这些。
这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决然不是君子该行之事。
宋嘉言的头发是杜夏最羡慕的那种,又黑又亮,抓在手里就跟捧了一捧绸缎一样。
杜夏一边替宋嘉言梳理头发,一边开口说道:“你这头发也没多长嘛,看起来可不像是养了二十几年的样子。”
宋嘉言不敢看镜子里的杜夏和自己,只能低头看着自己摆在大腿上的双手。
听见杜夏发问,他连忙开口解释道:“我的头发才修剪过,所以看起来才有些短。”
经过宋嘉言的解释,杜夏才明白,古代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并不是说古人一辈子就都不理发了。
头发太长不好结髻,所以在庆朝,不论男女都是要修剪自己的头发的。
不过他们修剪头发有许多的讲究,要挑黄道吉日,这头发还不能修剪得太短,剪下来的头发还得仔细收藏起来,不然就是立即焚烧,以示对祖宗的尊敬,总之是不会让自己的头发落在别人手里就是。
杜夏不怎么熟练的帮宋嘉言在头顶挽了一个丸子头。
因为宋嘉言的发量实在太多了,所以她把鸭舌帽扣到他头上的时候,还用力往下面压了压,才让他头顶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杜夏让宋嘉言站起来她看了一圈,确定他浑身上下看起来都很正常之后,两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现在出门也很方便,小包一挎、手机一拿就行了,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宋嘉言又折回房间,拿了两锭金元宝塞到裤兜里。
……杜夏看着他大腿上显露出了形状的两个金元宝,用尽了就所有的自制力才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杜夏指着宋嘉言裤兜比划了一下,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带这个干嘛?”
宋嘉言正在心里吐槽现代的衣服款式做得实在太过奇怪,这裤子做得太过贴身,裤兜里只放了两锭金元宝,看上去就特别不美观了,还是他们那边的袖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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