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啊,他总是会默默为她做许多事情。
让她怎么不心动!
司机替傅司砚拉开车门,傅司砚偏头看了眼双手抱着自己胳膊,垂头走路的阮欣,揉了揉她脑袋,声音带着笑意。
“阮阮,我要去工作了。”
阮欣回过神,松开他胳膊,点了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好,你去吧。”
傅司砚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老公舍不得出门的小媳妇。
当然,她本来就是他的小媳妇。
阮欣听他这么问,弯了弯眼角,“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傅司砚的套路,当他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先发制人,问她想不想。
阮欣觉得这就是男人的虚荣心,明明自己也很黏人,还要装作自己一副很冷静的样子,奚落她是黏人精。
她微微歪头,眉头上挑,眸中带着狡黠。
傅司砚笑了下,说:“我想你就去?”
阮欣摇头,拒绝的干错利索,“不去。”他工作那么忙,自己不在盛元任职,总是往那边跑也不太好,而且她爸还等着她回去照顾呢。
傅司砚:“......”
傅司砚知道她肯定不会去,也就是随口一问。
上车前,又抱了她一下,叮嘱道:“出来就要保镖跟着。”
阮书雅那个样子,他不放心。
阮欣点了下头,仰着头,下巴搭在他胸口,“知道了,傅唠叨,你都说好几遍了。”
傅司砚捏了捏她鼻子,放狠话吓唬她,“回去再收拾你。”
阮欣笑嘻嘻,一点也不怕他。
阮欣回到病房,阮德业点滴已经吊完了,坐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电视,陈姨见她进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俩的时候,阮欣盯着阮德业额角的皱纹,心口一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德业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向她招手。
阮欣往他身旁挪了挪,“爸。”
阮德业突然扬起笑脸,像她小时候陪着她参加家长会,做游戏赢了第一名一样向她炫耀,“爸爸今天表现的好不好?”
阮欣眼眶一红,垂着头,闷声说:“好,你表现的很好。”
阮德业抽了张纸递给她,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忏悔道:“爸爸不该欺骗你,也不该不了解事情真相就说你任性。”
“别说了。”阮欣打断他。
阮德业:“你原谅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阮欣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他,“看你后面表现吧,这事还没完呢,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回头李瑛华顶着大肚子求你,你又得心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对她冷漠的样子没用,阮家是不缺钱,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私下里偷偷给李瑛华钱,李兰兰肯定会把银行转账记录发给我炫耀。”
阮欣被阮德业骗习惯了,已经不会轻易相信他做出的承诺了。
阮德业讪讪的说:“我知道,我都听你的。”
阮德业这么说,心里还挺发愁,要是李瑛华没怀孕,这离了婚以后,给她一笔财产,也就一刀两断了,可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以后孩子出生了,无论阮家养还是李瑛华自己养,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刀两断。
阮欣看出他的想法,暂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看李瑛华那个样子,离婚之后未必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就算生下来,多半也是把孩子当做筹码卖给阮家,阮书雅的经纪约还在达衡,她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两年阮书雅仗着是她爸的继女,虚张声势,违约的事没少做,都是达衡替她摆平的。
李瑛华要是敢借着肚子里的孩子狮子大张口,吃多少,她就要让她为了另外一个孩子吐多少出来。
阮德业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虽然胆囊结石是装的,但胃病是真的,以前陈医生就建议他好好调养调养胃病,他忙,没时间,这次正好趁着他装病给他调理胃病,也没揭穿他。
阮欣没工作,天天就在医院守着他,阮德业很久没这么和女儿相处过,出院后阮欣肯定要跟着傅司砚回去,所以他一直拖在医院不想走。
三天两头不是胃疼就是胆疼。
被傅司砚威胁了一句保胆治疗没见效果,要切胆囊才消停。
出院这天,傅司砚亲自开车来接自己这位岳父回家,阮德业本来还想在医院住到明年春暖花开,被傅司砚半胁迫出了院,耷拉着脸坐在车后座,很不开心。
阮欣从镜子里看到他脸,转过身问他,“爸,你怎么了,出院了还不开心。”
阮欣在医院十几天的陪伴让他有些飘飘然,女儿的态度决定了他在女婿面前的地位,他瞥了眼傅司砚,心气难平,“你刚刚听到司砚喊我什么了吗?”
阮欣看向傅司砚,“你喊我爸什么?”
傅司砚:“岳父。”
阮德业嗤了一声,“还岳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喊岳父的。”
阮德业听阮欣跟傅司砚吐槽过他是老古板才故意这么嘲笑他的,他也是实在在这个女婿身上挑不出别的错处了。
傅司砚淡淡道:“我叫岳母妈。”
傅司砚也不是没叫过阮德业爸,只是在陪着阮欣回门那天发现阮欣在生阮德业气,为了表示客气生疏,又改口叫了岳父。
虽然傅司砚没明说他为什么叫阮德业岳父,但轻飘飘一句喊岳母妈阮德业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整张脸都僵了。
第72章
阮德业的脸沉了一路。
车子直接开进阮家院子里, 停稳后,阮欣看了傅司砚一眼,四目相视间, 傅司砚心领神会。
阮欣率先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扶后座的阮德业,她挽着阮德业的右胳膊,傅司砚跟上来要帮忙。
阮德业抗拒他的搀扶, 阴阳怪气的说:“不劳傅总大驾。”
他还为傅司砚喊他岳父,喊宁之晴妈的事耿耿于怀。
傅司砚也没生气,态度恭敬道:“爸, 您喊我名字就好。”
阮德业被他这一声爸喊愣了,停下脚步, 侧头看他。
傅司砚又喊了声, “爸, 外面风大,进去吧。”
阮德业极力忍着唇角上扬的弧度, 抬头挺胸,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傅司砚的这一声爸像是给阮德业颁发了一个爸爸合格证一样, 阮德业开心,中午吃饭的时候非要拉着傅司砚喝酒。
“司砚啊,咱爷俩都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 来来来,让爸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长进。”
阮德业招手让人去他的酒柜里拿几瓶珍藏的好酒出来,酒还没拿来, 就被阮欣阻止了。
“爸,你那个胃病不能喝酒吧。”
阮欣语气还比较温和。
阮德业不以为意,“没事,就小喝两杯, 今天出院,就当庆祝庆祝了。”
他找了一个合理的喝酒借口。
阮欣道:“您还知道您今天是刚出院啊,您怕是忘了您是为什么住院的了吧,还要喝酒,胃不要了?胆囊不要了?”
傅司砚静静坐在一边,没往阮欣枪口上撞。
阮德业被女儿训了,讪笑一声,低头捧起了自己的养生粥。
吃完饭,阮德业喊傅司砚去书房说话,盛元集团和达衡集团现在还有合作,阮德业人不在公司,心却系着公司的事。
阮欣也没去打扰他们,和傅司砚结婚的时候,她没想过能和傅司砚长长久久一辈子,很多不是必用品都没带过去,这次回来,她想收拾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过去。
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从小到大用的相册,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经常出去,拍了很多照片,她房间里的相册就有十几本,在房里找了一圈一本都没找到,想着可能是被她爸拿走了,去书房找阮德业。
阮德业是真有事要和傅司砚谈,但是在谈事情前,他贼心不死的从书桌底下的柜子里摸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冲着傅司砚说:“咱爷俩边喝边聊。”
书桌柜里都藏着酒,看这熟练的作案手法,以前一定没少偷偷喝酒过。
傅司砚:“欣欣不让喝。”
阮德业赞同道:“听老婆话,好男人。”
然后他又说:“就喝两杯,等会去浴室里漱漱口,欣欣不会发现的。”
阮德业从年轻时候就爱喝酒,后来得了胃病,宁之晴就监督他不让他喝了,一天两天能忍,时间长了容易犯瘾,越不让喝就越想喝,他就有了在书房藏酒的习惯。
宁之晴不会在他工作的时候进来打扰,在这里喝酒也安全。
傅司砚道:“您今天刚刚出院,不宜喝酒,改天吧,一定陪您喝尽兴。”
阮德业把瓶盖打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欣欣不知道我胆囊结石是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老胃病,几十年了,对度数低的酒早就免疫了,没事,喝。”
咔嚓一声,书房门从外面打开。
阮欣站在门外,目光幽幽的看着书房里的两个人。
阮德业吓得手一抖,红酒撒了一桌子。
阮欣唇角勾了一抹笑,双手环臂,“阮董和傅总好雅兴呀,边喝酒边谈合作。”
傅司砚听她这话就知道不妙,站起身向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