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纳闷地道:“姑娘,你这事……?”
乔咿一咬牙:“师傅,我跟我老公吵架,我怀疑他有外遇,想跟着看看,您别跟太紧,别被他发现了。”
“好嘞!”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驶了出去。
周予白果然没有去集团,他那辆车先到了一家医院门口,周予白没下车,裴域从里面跑出来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之后出租车重新启动,载着周予白到了金都华府。
乔咿记得这里。
这么多年了,和记忆中有了一些变化,但走进那幢别墅,熟悉的茉莉香味又飘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嘤。
第90章 不吃草
乔咿没跟进去,站在院子外面。从任何角度, 她都没有进去的立场, 总不能还像十九岁那样不懂事, 说自己是来送快递的。
人一旦过了那个年纪, 很难头脑一昏, 就做出冲动的事。
但乔咿就是担心,即使周予白已经掩饰得很好了。
身后汽车“嘀嘀”按了两声喇叭。
乔咿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便见周春芽从车上下来了。
“你?”她的表情可比乔咿还要惊讶,“……乔咿?!”
乔咿也认出了她, 微微颔首:“您好。”
“你这是——”周春芽在她身上打量,又看向身后的宅子, 翻江倒海的猜忌硬是压了下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予白呢?已经到了?”
乔咿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铁艺院门没有锁, 周春芽一把拉住她, 往里进。
乔咿反抗着想脱身,但是周春芽力气很大,又铁了心地要把她带进去。
“您别拉我啊!为什么要拉我?”
周春芽并不打算回答她, 绕过院子里精致的小花坛, 周春芽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人把门打开了。
保姆看着她俩,又看着周春芽, 才退了两步让出道,说:“夫人外出了,还没有回来。”
“不在?”周春芽这句没有主语,也不知道在问谁。
保姆视线狐疑地略过周春芽抓着乔咿的手,又说:“少爷回来了,在偏厅。”
周春芽了然地看了眼乔咿,边拉着她往偏厅走,边扬声:“予白——”
周予白听到周春芽的声音,并不意外,缓缓回头,倒是看到她拉着的人蹭地站了起身:“乔咿?”
如出一辙的诧异问句,周春芽疑惑道:“这丫头不是和你一起来的?”
话音刚落,周予白已经跨过来,把乔咿挡在了身后,警觉道:“姑姑,您还想做什么?”
两人来回两句,都是不答反问,周春芽心思转得快,指着乔咿:“我进来时在门口看见她的,你不知道她在外面?你俩不是应该在一……”
她调转话头:“丫头,你刚在门口干什么?”
乔咿起初是抵抗,但起了私心,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进来瞧瞧周予白到底有事没。
她目光不敢触及周予白,心虚道:“……路过,被这位阿姨抓进来了。”
“路过?!”周春芽以为自己听错了。
感受到周予白的目光,乔咿拉了拉他衣角。
周予白点头:“嗯,她路过。”
周春芽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摆明了一个在胡说,一个跟着胡说。
但她又不能轻易戳穿,她现在不知道萧祈玩这一出,周予白知道多少。
周予白惩罚似的捏了捏乔咿的耳朵,但没有怒气,说:“我们走。”
他不想牵扯到乔咿,想让她尽量置身事外,虽然目前现状的□□是她。
周春芽自然也能看出周予白的意思,没拦没挡,反倒是把包往茶几上一搁,坐在了沙发上。
周予白停下脚步:“姑姑,我妈不在家。”
“知道,跟几个太太去按摩了,李宏去接的,一会儿就回来。”周春芽叠着腿,背后靠,坐姿更加安稳,红唇开合道,“我来接她去医院。”
乔咿表情微变,又听对方说:“哦!予白你今天没在集团,可能不知道,你爷爷进医院了。”
“你还真不知道啊!”周春芽故意瞥了一眼乔咿,说,“对了予白,你今天去哪了,听说你爷爷着急找你,找不到。”
乔咿并未觉察她的眼神,注意力全在刚才那句话上,提着一颗心看着周予白紧绷的侧脸,问:“你爷爷病了吗?”
周秦瑞确实血压升高,但没到进医院的地步,只是上午签约失败,又联系不上周予白,被董事会的人逼得紧,老爷子为了拖延时间,缓和情势,来了出苦肉计。
他身边正好带的有私人医生,立刻领会了老爷子的意思,把身体状况报得特别严重。
董事会的人再心急,也不能直接闯进病房吧。
裴域在医院门口等着,不仅是要给周予白通风报信,还是为了告诉他,周春芽已经知道老爷子的病是假的,不知道老爷子吩咐了什么,从病房出来,她就准备来找陈茉如了。
周予白轻揽着乔咿:“没事。”
周春芽啧了啧嘴:“周家的夫人都是好福气啊,你妈妈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会儿了还在外面按摩,不是李宏找去,她连个电话都懒得接。”她又对着乔咿摇头,叹道,“再让我瞧瞧这位未来的周家夫人……”
“姑姑,您要让我妈妈去医院看爷爷,直接让老李送去就行了。”周予白目光锐利逼人,“何必自己来这一趟。”他推开偏厅的门,大声唤,“余婶,给老李打给电话。”
“你打了她也会回来的。”周春芽全然不为之所动,道,“她得回来拿东西。”
拿什么,周予白已经不用再问了。
陈茉如是闲人,但还握有集团的股份,叫她回来肯定是为了说动她,拿出私人印章和原是股权书,去配合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亲近的人都知道,陈茉如的这些东西就放在卧室周琛留下的保险柜里。
陈茉如这几年和周春芽不对付,搁平时不会听她的话,但万事总有个例外。比如现在,她信任的长辈周秦瑞发了话。
比如,周予白闯了祸。
“是要给老李打电话吗?”保姆本就打算来送茶,已经快步过来了。
“不用了。”周予白道。
保姆察言观色,放下托盘里的茶,默默往外出。
“余婶,你帮我把她带到楼上我的房间。”周予白又对乔咿道,“我跟姑姑说几句话,这次乖一点,等我。”
乔咿没有想给他惹麻烦,说:“好。”
“丫头,你知道吗?
她转身之际,周春芽再次出声,语气温和犹如在聊家常:“我到现在还是觉得你姐姐比你合适嫁给我们予白。”
“周家的小金丝雀不是谁都能当的,我不知道今天你为什么跟着予白来这里,但男人在做事的时候,你不该在旁边让他分心。”周春芽抿了口茶,利落勾唇抬眸,“你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放下茶杯:“听予白的话是对的,去二楼房间里待着吧。”
周予白小时候听位来家做客的远房姑奶奶评价过,周家兄妹俩,大哥和煦稳重,就是性子太淡。小妹活泼明艳,就是有时太牙尖嘴利。
那位老人说中的当时,却不知时光把那些尖刃磨平,剩下的是圆滑世故。
周春芽一贯有这本事,三言两语挑得人心绪不宁。
乔咿只知道当年周予白抗拒的联姻,也是周春芽极力撮合的。但他俩当时也分手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周春芽仍旧对她抱有敌意,肚量也未免太小了。
“阿姨。”乔咿觉得事情不止于此,问道,“我现在是有什么地方惹到您吗?”
她讲这话认真又平静。
周予白想把乔咿往外推,周春芽拽着她往漩涡里拉。
“我妈妈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周予白对余婶交代完,余婶忙点点头,出去了。
厚重的偏厅实木关上,周予白轻微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瞒不住,不如就带着她划开这层遮羞的纱。
周春芽没想到软绵绵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敢质问她,不屑哼笑:“我是予白的姑姑,你嫁给他,也是要喊我声姑姑的,一家人,又怎么会惹到我。不过是提点你,好了,上楼吧。”
周予白沉默地揽着乔咿,走到沙发旁,按着肩膀,让她坐下:“你想待在哪,就待在哪。”
话是说给周春芽听得,但他并未抬眼看她,弯腰从后面的柜子里拿了包砂糖,撕开倒进一杯茶水里,又把那杯给了乔咿:“喝吧。”
“你还有闲心叫她品茶。”周春芽笑了,饶有兴趣道,“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今天上午吧。”周予白懒懒笑道,“这不还是姑姑您安排的。”
屋里的两人女人均是一愣,乔咿瞪大了眼,在想前一句“今天上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同意呢!
周春芽是在琢磨后一句,这意味这周予白不仅知道了,还决定姑侄间的面子不要了。
就算她被踢出公司,两人也没有完全撕破脸,家宴上还能一桌吃顿饭。
“姑姑。”周予白架脚坐,手搭在乔咿背后的沙发上,“我就是好奇,您到底拿了萧祈什么把柄,让他肯替你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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