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昭然若揭,情书无疑了。
苏逢嫣想看,却发现信封特地用胶水贴了,还没打开过。
又一看,虽然能辨别出没打开过,但因为长期放置,胶水已经干了,轻轻一揭就能打开。
“我可以看这封信吗?”她问。
沈安行瞥了眼:“随意。”
她想打开,却又觉得这样对那个女生不太尊重,谁青春时不怀个春呢?虽然现在人家估计早就忘了,但应该也不希望男主的现任用调侃和猎奇的眼光去看她那时的少女心思。
她就把信放下了,继续在抽屉里找,然后就找到更感兴趣的东西——手机。
“那我可以看你手机吗?”她又问。
沈安行已经看出来了,她对“这里能不能睡、去哪里睡”根本不关心,她只对这房间里的东西感兴趣。
听到这提问,他回忆片刻自己高中时代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历史,发现没有,便答应道:“你看吧,如果能打开的话。”
苏逢嫣已经点开了,发现确实打不开,早没电了。
她顺手拿起抽屉里的充电器开始充电,然后没等两分钟就再次开机。
他用的是那个年代比较潮的侧滑机,手机还是九成新,似乎没怎么用就扔在这儿了,开机后也没密码,马上就能看到桌面。
很快她就翻起了短信和Q、Q,想看看他少年时的样子。
但没一会儿,她看着上面一串数字愣住。
“你的号码是……四个1……”
沈安行想起来自己当时手机尾号确实是四个1,轻轻一笑,回答:“特地买的号,那个时候觉得这号很酷。”
苏逢嫣却半天没有回音,很久她才喃喃道:“你的号好像还能用……”
沈安行回忆片刻,“手机是我妈带我买的,当时似乎办了自动续费业务,用她的卡……大概是她没有刻意去停。”
苏逢嫣放下了他的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盯着上面某个页面看了很久,然后缓缓伸手,对着一个按钮按下去。
一道颇有年代感的英文歌曲响了起来,是他当时的手机铃声。
她静静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一边放着铃声,一边震动的蓝色侧滑手机,像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
沈安行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转过头来,将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他看见上面是一个字:X。
“这个号码在我的手机里,很多年前就存下了……但我从来没打通过。”苏逢嫣说着,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他却仍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有我的电话?”
她哭着说:“是那个叔叔留给我的,让我到滨江后有困难就打这个号码,我后来到滨江一切还算顺利,就没打,等我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手机,想找叔叔道谢,才打这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沈安行想了起来,脸色一点一点变白,不敢置信地问:“是那个,等你醒来,说出你爸爸的地址,让你到滨江来找爸爸的叔叔?”
苏逢嫣使劲地点头:“对,就是他。”
她知道,两人此时都想起了一个人:沈安行的爸爸沈彦平。
留这种电话,一定是身边很亲近的人,当时沈彦平遭受背叛,官司缠身,身边唯一能信任的,大概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了。
可是要怎么验证呢?事情过去十多年,那个叔叔的样子早已在她脑中模糊,至少她看见沈彦平的照片就没觉得熟悉。
沈安行问:“你说,当时他给你留过一张纸条,地址就写在纸上?纸条你扔了吗?”
“没有。”苏逢嫣当然不会将那张纸条扔掉,那是恩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她立刻道:“纸条我放着,在工作室的楼上。”
正准备说要不要现在过去拿,她却突然想起什么来,立刻拿起手机,“我想起来了,我拍照片存在网盘里!”
就是担心小小的纸条哪天遗失,所以她提前拍照,很快她就翻出那张照片来递给沈安行。
从沈安行的眼神里,她就看出他对这字是熟悉的。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点头,低声道:“是我爸的字迹。”
“他那时候是去九兴了吗?他怎么会去那里?”沈安行低声自问着,随后说:“等我一下。”
话未完,人已经离开房间往楼下而去,过了一会儿之后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你看看,熟悉吗?”
苏逢嫣看了照片,很明显又是沈安行和他爸的合照,这照片上沈安行已经比他爸还高了,而他爸则比之前的照片消瘦了很多,整个人憔悴又疲惫,就像大病初愈的人。
她内心却澎湃,激动不已,“是的,就是他……”她抬起头来:“安行,我见到的真是你爸爸!”
“这是他最后一张照片,在这之后两天,他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后问她:“在你醒后,他和你说了什么?”
苏逢嫣并没忘记当时两人的对话,这时候更是努力回忆起来。
“他要打听一个人,是我妈那个夜总会另一个阿姨,以及和她同乡的一个小女孩。那阿姨和我妈关系一般,我也不熟,但小女孩我见过,叫曼曼,这大概算艺名吧。她平时不来会所,就和那个阿姨住一起,但我知道遇到特殊的客人,阿姨会让她去。”
“你说的特殊客人,就是有恋|童癖的客人?”他问。
苏逢嫣点头,“对,因为这个,那阿姨赚的钱比我妈多,也是在她的怂恿下,我妈才起了心思。”
他只看着她静默半晌,然后说:“那个曼曼,就是控告我爸性|侵的女孩,我爸去打听她们,大概是为了替自己澄清,也就是说他在取保候审时离开滨江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查找自己被污陷的证据。”
苏逢嫣静静看着他,只听他接着道:“也就是说,我爸一直在想为自己澄清,没想过要自杀,他不应该去自杀!”
“那他当时的……”
她没说,他就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回道:“我那时候有一场要记入历史成绩的校考,我爸不让我管他的事,要我专心上学,所以……我只见过他的尸体,得到一个他自尽的答案,完全不知道他在出事前是什么状态。”
“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
她试探地问,沈安行沉默不语。
会是谁呢?
所以十二年后才发现,当年的自杀案并不是自杀案,而是凶杀案吗?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聂英鸿和陆海云,她也知道这同样是沈安行的想法。
也许沈彦平当时真的查出了什么,被聂英鸿和陆海云知道,从而铤而走险杀了他。
沈安行立刻动身,大步往房门外走,却在将离开房门时停了下来。
“明天吧,明天再去找她。”他说着,缓缓转过身,站在了门口处。
苏逢嫣上前去拉住他胳膊:“是啊,现在太晚了,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吃了东西,清醒一些,我们再去。”
他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在一米五的单人床上铺上了带着淡淡霉味的床单被子,两人在床上和衣而卧,明明到这个点身体早已透支,却都没有睡意。
她伏在他颈窝上,轻轻搂着他。
很久的静默之后,她说:“肯定能查出真相的,虽然爸爸已经离开,但能为他洗清冤屈他也会很高兴的,这是他当年自己想做的事。如果需要,我也会出庭作证。”
“你喜欢我,是不是?”他突然说。
苏逢嫣愣了,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是你做的吗?
接着他就说:“如果不是喜欢我, 你怎么能为我做到这一步?你那么好面子。”
是啊,这样一个案子,必定会登上大新闻,如果出庭作证, 相当于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妈妈是个陪酒女, 还曾将自己出卖……
他在她发怔时握住她的手, 侧身将她搂住:“如果一定要有个人先开口的话, 那就让我来吧。
“曾经我想, 我一定不会成为我爸那样的人, 聪明却不够精明, 过于相信感情, 而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财产就是我手里的底牌, 我相信只有握着这样的底牌, 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后来我想,如果给一半财产就能让她回来, 好像也不错……就算钱都是她的了,我大概也可以再挣, 除了有点挫败感, 也不是太惨。
“所以,当一个喜欢钱的人觉得钱没有一个女人重要时,他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不再叫喜欢了?应该叫……深爱吧?”
苏逢嫣低低地笑。
“……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好不习惯。”
在她记忆里,他可从没说过什么喜欢,什么爱,连想你都没说过。
他也笑了起来,“不用习惯,我以后也不会说了。”
苏逢嫣也知道,他们都过于现实, 过于习惯自我保护,而“喜欢”或“爱”这样的字眼对他们来说太卑微、太不顾不切,他们不适应,也不敢。
于是她说道:“那我也说这一次吧,我确实喜欢你,大概也爱你,程度可能到……不敢放心去爱,因为怕受伤,以及……如果你有一天变得很穷,我会赚钱养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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